龅牙男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上一声,就被一击致命,翻着白眼直接死了过去。
那几个喽罗见老大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惨死当场,一个个就像死了亲爹似的,着手中的武器便向龙九刺了过去。
除了已经死掉的龅牙男,现场还剩下七、八个喽罗。
龙九功夫虽然不错,但刚刚被人拳打脚踢,有几个阴损的喽罗见他不敢反抗,还专门逮着他的要害部位猛揍,此刻以一敌八,对龙九来说变得有些力不从心。
微微一个失手,就被其中一人踹中胸口,浑身是伤的龙九不敌倒地,嘴里吐了一口鲜血褴。
一个小个子猥琐男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从腰间抽出一只暗器,对着龙九的胸口便飞了过去。
眼看那只飞镖就要射向龙九的胸口,季如祯飞身扑了过去,横挡在龙九面前,生生替对方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鲎。
龙九狠狠吃了一惊,大叫一声:“季姑娘……”
那只镖紧紧扎进她的左肩胛,虽然并不足以致命,可殷红的鲜血透过浅色的布料汩汩流淌出来的时候,季如祯已经虚弱得出气多、进气少了。
“我要是不幸死了,龙九,记得揪出幕后凶手,替我报仇……”
尾音尽失在唇内,季如祯的意识,彻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当她再次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醒来的那一刻,季如祯的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白珂玉,还是季如祯,眼前的画面陌生又有点熟悉,仔细一瞧,这房间她来过,居然是卓彧坐落在凤鸣居的寝房。
“祯儿,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顺着声音茫然的望过去,正好撞进卓彧那双充满担忧的视线里。
“我……”
开口的那一刻才发现,她嗓子干哑灼痛,声音难听得就连她自己都忍受不了。
卓彧赶紧冲她做了个制止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坐在自己怀里,端了一杯温水过来,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她喝了。
满满一小碗水喂完的时候,季如祯的喉咙仍是干渴得难受,她张了张嘴,表示自己还想再喝,卓彧却冲她摇了摇头,“你喉咙被烧得很严重,等缓一缓,我再喂你。”
身体没有半点力气的季如祯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没用的废物,在卓彧怀里缓了好半晌,接连又被他喂了两小碗水,干得要命的喉咙总算是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龙九呢?他怎么样?”
卓彧强忍住狠狠教训她一顿的冲动,耐着性子道:“你中了软筋散和迷情药,肩膀处还受了重伤,神风说,你能在九死一生中捡回一命,前世应该是积了大德……”
季如祯很想接一句,那是自然。如果前世没积大德,她的灵魂也不会重生到季如祯的身体里。
“至于龙九,虽然身上多处受伤,但并未伤及要害部位,用些药,休养几天,应该很快就会恢复的。”
卓彧很佩服自己现在居然能用这么冷静的口吻和她讲话,当他接到龙九发出的求救信号,匆匆带人赶到望月亭,看到满身是血,没有任何生命迹的季如祯时,他第一次对生死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原来人类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脆弱到一个不留神,那人就有可能在自己眼前永远消失。
他不知道这漫长的三天自己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一边怨恨着她的任性,一边又心疼着她的遭遇。
如果能够代替她承受身体上的疼痛,他想,即使自己是堂堂帝王之尊,也心甘情愿地肯为她分担所有的痛苦。
看到她醒来的那一瞬间,一股恼的斥骂已经不受控制地溜到嘴边,他想厉声质问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心里,如果有,为什么她可以全然不顾自己的危险,用那么任性的姿态驱使自己的性命。
难道她不知道,当他在她身上印下属于他的标记时,她的命运,已经被他牢牢掌握在手里了吗?
千言万语,满腹愤怒,在看到她像个无辜的孩子般眨着眼望向自己时,全部化作一腔柔情。甚至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此刻的她,就像他眼中的易碎娃娃,生怕自己在非常不小心的情况下,会将她捏得粉身碎骨。
看她伤得那样严重,他无比憎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在一怒之下撤掉龙九对她的监视。
整整三天的不闻不问,他以为只要没了她的消息,就可以将这个时不时喜欢跟自己耍性子的小女人忘到脑后。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过于天真了。
那三天里,他对她的想念变成了心魔,不管吃饭、睡觉、习武、练剑,就连每日处理大堆的信件时,她的音容笑貌都会不受他控制地闯进他的脑海,时刻影响着他的心情。
三天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想念,打发龙九继续将她生活的点点滴滴汇报过来。
结果当龙
九匆匆赶去季府,才从管家口中得知,季如祯被人约去了望月亭。
虽然龙九的及时出现确实让即定的悲剧得到了扭转,可如果他一开始就没撤掉龙九,他的祯儿,势必不用承受眼前的痛苦。
卓彧对此非常自责,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弥补这一切,只能像呵护初生的小宝宝似的,拼尽全力对她好。
季如祯并不知道卓彧心里有这么多纠结,从卓彧口中得知,包子因为自己成了间接差点害死姐姐的凶手而变得无比自责,要不是赖神风将几次差点哭昏过去的包子强行带走,那娃肯定会不眠不休地守在他姐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左右。
亲耳听说包子为了自己哭昏了好几次,季如祯非常心疼,“我弟弟现在在哪里?”
卓彧对那个差点害死自己心爱女人的小罪魁祸首非常不满,每每提到包子,脸色都会沉得比锅底儿还吓人,“放心,他还活着,暂时死不了。”
季如祯翻了他一个白眼儿,刚要反驳,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些要对我行不轨之图的人,后来怎么了?”
那些人她一个都不认得,突然使计要将她活活给祸害死,想必背后的指使者一定是恨极了她才对。
卓彧也没瞒她,“一共九个人,当场死了六个,剩下的三个被带回凤鸣居分别严刑拷问,他们给出的供词非常一致,躲在幕后策划这起阴谋的,是你的堂舅,徐大海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