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小高衙内急切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真的被姜洛明给抓了?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还有,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季如祯摇了摇头,“总之一言难尽,姜洛明原本是要把我怎么样的,可还没等他把我怎么样,我就让人给救了……”
“是谁?”
“一个叫卓彧的男人!件”
小高衙内拧起眉头,“卓彧?什么来头?”
季如祯眯起双眼,“你没听过卓彧这个名字?看他那架式,来头应该不小。你爹既然是平阳城的知府,身为知府公子的你,怎么会不清楚对方的来头?”
小高衙内道:“我自幼生于平阳,不敢说对这地方的情况了若指掌,但凡能叫得出名号的人物,多多少少也算了解一些。至于你说的这个卓彧,我真的没有听说过,他应该不是平阳人吧。”
季如祯也是满脸迷惑,“他是哪里的人,我现在也有些搞不清楚,不过从他身边侍从的口气来看,这卓彧应该与皇族有关,你是没看到他下属那牛哄哄不把别人当回事的态度,简直就是扬着脖子看人,傲慢得很欠揍。龊”
小高衙内揉着下巴,“皇族?据我所知,当今圣上明真皇帝身边只有一个弟弟,也就是康亲王皇甫琪,这种大人物,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咱们这座小小的平阳城?”
季如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总之不管他是谁,我相信从今以后,那个家伙应该不会再跟我有交集了。”
她都已经将话说得那么难听了,除非卓彧是真的爱上她,否则绝对不会再来自讨没趣,更何况像卓彧那种人,根本就不会爱上她。
她知道用“爱与不爱”来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太恰当,但如果不是卓彧每次见到她,都要表现出一副对她势在必得的样子,她也不愿意将她们之间的交集想象得这样梦幻又暧昧。
小高衙内对卓彧的来历并不热衷,他比较好奇,季如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跟姜家大公子那种人结上了仇。
季如祯也觉得自己有点冤,当初她怂恿小乞丐们散播姜洛明负面传闻的消息时,并没有知会小高衙内。
本来狗蛋那个案子解决了,她还想着,这件事到此就算是告了一个段落。现在看来,她确实是低估了姜洛明的恶劣程度。
问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小高衙内很是不乐意,气恼道:“这种事你只要跟我说一声就好,何必绕那么大的弯子去招惹那个败类,现在尝到苦头了吧,真是的,还以为你把我当朋友,结果真出了事,你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来找我……”
季如祯打断对方的抱怨,没好气道:“如果这件事你真的插了手,姜家和你们高家的和谐也会遭到破坏。我知道你爹是个清官,但有些时候,清官其实并非是那么好当的。官与商之间存在着太多的利益,如果真因为我而将这个平衡给打破,那种局面才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小高衙内微微吃惊,“你……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也懂得这些?”
季如祯弹了对方一个脑门,“别用你那猪脑袋来衡量我的智慧,你姑奶奶的本事大着呢,以后你就知道了!”
“呸!你就吹吧!”
两人像哥们儿似的打闹了一会儿,临走之前,小高衙内还是担心了一下季如祯的处境。
“虽然你这次从姜大公子手中逃了,可以我对他的了解,你之前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将他的名声破坏得如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这次的意外就是一个教训,你能逃得了一次,未必能逃得了二次。万一他不服气,将馊主意打到包子身上,到时候你怎么办?”
正在二次处理腿上伤口的季如祯听了这话,唇边扯出一个连恶鬼见了都会退避三分的笑容,“既然他是那么难缠的一个败类,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让这个败类在姑奶奶我面前永远消失!”
季如祯这个人的报复心真是是非常强大的,她的人生信条就是,别人打了她一耳光,她必定以十记耳光外加一脚的力量重重偿还。
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姜洛明这次让她吃了这么一个哑巴亏,如果就这么算了,绝对不是她做人的风格。
当天夜里,季如祯换了一身夜行装,在包子熟睡之后,悄无声息地出了家门,直奔平阳城首富姜家的大宅。
经过一番窥探,很快便被她找到姜洛明所居住的宅院,她将事先准备好的迷药在院子里散了一些,不多时,那几个守院的家丁便在药物的催眠下沉沉地睡去了。
姜洛明此时正光着身子在房间的大浴桶内洗澡,负责给他换水的小丫头被季如祯点了穴道,轻轻一拍,毫无悬念地睡了过去。
浴桶里的姜洛明还在为之前没能狠狠收拾季如祯那小浪货一顿而生气,要不是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突然把他给打晕了,此时此刻,说不定那小浪货已经成为他床上的玩物。
真是越想越生气,他姜洛明在平阳城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
次却因为一个小丫头而吃了一个闷亏。
就在他计划着明天派几个人去找季如祯家人麻烦的时候,房间里的蜡烛突然灭了,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无止境的黑暗之中。
姜洛明心底一恼,扯着嗓子骂道:“没用的奴才,蜡烛怎么灭了……”
正骂到一半,他突然觉得耳后生起一阵凉风,心里一惊,刚要大喊,嘴巴里被人塞了一团东西。
紧接着,他被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从浴桶中提了出去,还没等他搞清状况,一记清脆的耳光便迎面抽了过来,也不知对方的手劲儿是怎么练的,这一巴掌抽下来,直接将他给抽晕菜了。
脑子一犯浑,他整个身体已经无法听从大脑的使唤,当年大病一场,他的身体原本就非常虚弱,家里人拿他如珠如宝的呵护着,别说抽他嘴巴,就算平日里下人大声跟他说句话,也要受到家法的制裁。
过惯了娇养的日子,冷不丁受了这样的遭遇,姜洛明能受得了吗。
可受不了又能怎么样?他现在就如同是案板上的一条鱼,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啊。
更让姜洛明哭爹喊娘的还在后头,本以为挨了一巴掌,直接晕死过去也就不必再承受这些痛苦。
结果对方根本不想让他这么快晕菜,他双手被绳子牢牢束住,黑暗中他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下一刻,身子突然腾空而起。
那一刻,姜洛明悲催了。
他居然赤身***的,被人吊在自己家的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