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周星期一下午,当珀西来到图书馆里他经常去的独立书房时,却意外地发现凯瑟琳已经在里面了。
珀西觉得自己不该打扰对方,但他目测了一下自己和红发少女的距离,确定已经惊动对方后,才走进去在她对面坐下。
“你干嘛那么早就看就业咨询啊?”一看清凯瑟琳正在研究的东西,珀西忍不住惊讶地问,“你才三年级。”
“我今年选修了全部的课程,最后却发现有一些真地让我非常失望,例如占卜和麻瓜研究;而像保护神奇生物,本来还是很期待的,但海格真的不是一个好老师。”凯瑟琳无奈地翻着手下的介绍画册,“所以我决定先看看就业资料,瞧瞧那个工作比较感兴趣,再重新规划我今后的课程。”
“你们斯莱特林向来都这样高瞻远瞩吗?”珀西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也不是全部这样。”凯瑟琳思考了一下才抬头回答,“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般按家境和压力分成四类:
家境好,压力也大的,像德拉科和潘西,基本只能按照家里安排得路子走,不用思考太多,同样也不用考虑自己的兴趣;
家境不错,压力不大的,像达芙妮和布雷司,家中长辈没有过多要求,所以他们自然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决定自己的未来;
家境不好,压力也不大的,像克拉布和高尔,家中长辈没有过多期望,也许会帮忙指一条明路,但究竟能不能走好,全凭他们自己;
家境不好,压力却很大的,像西奥多和米里森,家中长辈完全不用指望。能混出什么模样来,完全需要他们努力拼搏。
而一般会高瞻远瞩,会认真考虑自己未来的只有第一类和第四类。”
“按照你的情况看,你应该属于第二类啊?”珀西不解地问。
“如果没有那位神秘人。哈利也不是救世主的话,那么我确实可以随意妄为,可是——”凯瑟琳用力按了一下太阳穴,“现在我挺烦恼该走一条怎样的路,才能在未来帮到他。”
“当然是去魔法部啦!”珀西立刻推荐了自己的选择,“魔法部拥有最厉害的傲罗,你完全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对付神秘人。”
凯瑟琳抬起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望着珀西,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抓过一张羊皮纸。在上面划出魔法部的结构简图。
“类似魔法部这样的组织,都非常讲究资历。普通毕业生刚进去,一般都要当上四五年的基层工作者,除非你的能力确实足够突出,或者有人提携。才能参与一些大事,取得一份像样的成绩,从而获得上升的机会。
而一被提升,一被看中,就得开始提防一些小人,认清一些反对派,也许他们只是不甘心自己的资历比你老。却没有你升得快,亦可能完全只是政见不同,可一旦你将他们混淆在一起,以为小人就等同于反对派,那你的身边就永远只有不赞同的声音,你的领导可能会因此质疑你的为人。于是你就可能永远无法再提升。
哪怕你的运气好,过五关斩六将迅速爬到最高的位置,可你只要一行使权力,施行行政方针,其他人都全部反对。你难道能亲自动手将他们一一制服,那跟神秘人并没有啥两样。
所以除了能力、运气外,人脉关系也是异常重要的一部分,而这正是最费时间的一部分。如今的魔法部有五六百人,加上一些有关系的组织,还有新加入和已退休的成员,绝不止千人。
现在我们假设每人需要交流的时间是30分钟,加起来就是3万分钟,即是500小时。而一个人每天的工作时间是8小时,休息睡眠时间也是8小时,假如其他时间都用来交流的话,也要花费62.5天。
问题是每人30分钟的交流时间够吗?绝对不够,30分钟最多就能留个印象,想让对方对你有好感,甚至能够支持你,需要的时间至少要五倍十倍以上。
而很不巧的是,我也许不缺钱,不缺口才,却偏偏缺时间,所以魔法部这条路,对我、对哈利根本没有多大的帮助。”
“进魔法部真的要这么麻烦吗?”珀西紧皱眉头道,他从来没有想过魔法部的办事规律,居然如此不符合自己的行为习惯。
“如果没有花费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在对方身上,你又如何能期望对方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支持你,奉献出自己的力量呢?”凯瑟琳挑眉道,“想要有所回报,就得先有所付出,当然也得认清某些白眼狼,他们向来只会吃不会做。”
“你说得没错。”珀西沉思了好久,直到彻底想通了,才发觉自己刚才明明是要为凯瑟琳提供意见的,“对不起!我想得太入神了。”他慌忙道歉,“你真地不准备去魔法部吗?”
“说实话,你的建议并没有错,魔法部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没有足够的时间是一个原因,二则是因为里面的利益纠葛实在是太大了,我没有精力费神去理会,反而会被其束缚了手脚;三则因为魔法部代表的是巫师界的集体利益,出于道德和舆论压力,它也会动手对付神秘人。”
“难道你想去威森加摩?”珀西之所以对它印象深刻,完全是因为伊克色西选择去那里,所以他一直纠结着,将来如果他当上部长,又该如何面对这个老对手。
“如果是和平年代,威森加摩确实威力无穷,可一旦神秘人回归,英国必将陷入内战,而战争时期,它绝对是最无用的机构。”凯瑟琳不屑地说。
“难道你已经有好选择了?”
“没有,对付神秘人最省时省力的方法就是釜底抽薪,只要他变成孤家寡人,就没有那么难对付了。而要解决食死徒,这里没有一个职业适合我。”凯瑟琳将几乎铺满整张桌子的宣传资料重新收拾好。
“我听说你们斯莱特林的那个内部组织——狩猎会,其实是食死徒的培养基地,这是真的吗?”珀西突然小心翼翼地问。
“是真的。”凯瑟琳再次叹气,“我现在也无法弄清那些成员当中,到底有多少是未来的食死徒,因为他们都没有黑魔标记,也没有公开将神秘人当做梅林来崇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质疑,只会引来不必要的恐慌。”
“其实在很多人眼中,这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他确实和神差不多!”珀西的语气有些恐惧,可当他望向凯瑟琳时,却发现她的眼里居然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多谢你提醒我!珀西!”凯瑟琳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现在知道该怎么解决食死徒了。”
“怎么办?”珀西震惊地追问,但凯瑟琳已经抱起那叠资料冲出书房,徒留下一句话——
“将他们的神贬为凡人!”
珀西愣了半饷,等想到埃及神族的事迹,才顿时恍然大悟,他想追去求证,却不知道凯瑟琳跑去哪里了,想继续学习,却发现自己的心实在安静不下来,最后干脆拿起红发少女刚才画的那张魔法部结构简图,认真思考起自己的未来。
想进入魔法部,甚至当上部长,这是珀西心底最渴望的目标,他一直以为自己只要认真工作,肯定能够成功,但凯瑟琳刚才的话,却让他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也让他认清自己所选择的路到底有多难走,尤其是自己有些孤芳自赏、持才傲物的性格习惯,恐怕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其实过去一年来,佩内洛已经提过许多类似的建议,但珀西根本听不进去,或者说,他向来很少听得进和自己差不多,或者比自己差劲许多的人的意见,却忘了有一句古老的谚语叫做:“三人行必有我师!”
[看来,如果自己想当上魔法部部长,真地该改掉自己一些臭毛病了。]珀西心想着,开始在羊皮纸上列出自己的性格习惯,研究那些该改正,那些该继续发扬光大,当他的女朋友下课过来后,他甚至叫她帮忙指正。
佩内洛很震惊,不明白珀西怎么就想通了,待认出其中一份羊皮纸上的笔迹属于谁的后,才明白他的铁壳脑袋终于被人敲破了。
另一边,凯瑟琳一冲出图书馆,就立刻找上伊克色西,然后不顾其他人的惊讶目光,拉着他到一边咬耳朵。
在听到凯瑟琳所说的内容后,伊克色西的表情先是震惊,接着就变成凝重,最后却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旁人不由看得心痒痒,可问了后,斯莱特林男级长却只是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让人恨不得将他暴打一顿。
斯莱特林们心里再如何想,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哪像格兰芬多,一发觉珀西的异样,居然强行将他押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做检查,结果自然被集体轰出医疗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