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刚扬起,谢邀却发现男人已经重新昏迷了过去。
面如冠玉的脸安静沉睡着。
如同冰棺中沉睡的美人鱼。
就可恶!
怎么会有人长的这么好看!
md好看到让人下不去手啊喂!
难怪在禹州要天天戴面具!
谢邀没好气的将人推开。
洞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谢邀将稍稍干燥点的地方让给了陆衍。
自己只能勉强靠在墙角打盹。
一夜就这么不平静的过去。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射到洞口,谢邀已经睁开了双眼,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冷的身体。
笑死!
这种情况,她根本睡不着。
转头看了看还没有动静的男人。
谢邀皱了皱眉。
这不会死了吧。
脚下一动,大步走近他。
探了探脉搏。
温热的、还活着!
谢邀暗自松下一口气。
真让她给救回来了!
折耳根真乃神药也!
谢邀又伸手摸了摸已经恢复正常温度的额头,谢邀露出一脸老父亲般的微笑。
大戏还没登场呢,男主角可不能死了!
谢邀心中思量,手腕却蓦的一紧。
低头一看,陆衍好看深邃的眼已经睁开,此时正与她四目相对。
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似的,谢邀双眼一瞪。
抢在他开口之前捂住了他的嘴。
“ ???”
陆衍被迫禁言。
他毒性未清,身上也有伤,所以整个人虚浮无力,一时之间竟也抬不起手来。
谢邀看了看已经天光大白的天色,手上的劲儿没松。
凑近了陆衍低声开口
“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深山老林的!除了成了精的野猪,就剩我能救你了!”
“ 相逢就是缘!我也不让你做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三日后、将酬金送到上京城东边的破庙的石板下就行!”
谢邀这一番话活脱脱的就是一副敲诈勒索的语气。
谢邀本以为能看见陆衍厌恶气愤的神情,可低头一看他只是睁着好看的眼睛看着她,脸上表情怪怪的。
洞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谢邀紧紧的捂着陆衍的嘴。
他的嘴唇与谢邀的掌心相贴着,或许是已经不再发烧的缘故、形状优美的薄唇也恢复了粉嫩。
此刻,掌心中印着的淡淡湿润感让谢邀心下别扭起来。
“ 还有!少打听我的身份!我也不好奇你的!”
“不然!知道太多可对你没好处!”
最后一句话,谢邀故意阴恻恻的凑到陆衍耳朵上低喃。
微微的气流划过他的耳畔,谢邀满意的看着陆衍眉头一皱。
趁着男主角现在虎落平阳,谢邀说完赶紧离开了洞府。
反正她做了乔装,基本很难辨认出她。
人像兔子似的撒腿跑了,剩下陆衍一人坐在山洞的枯草堆上。
他此时形容狼狈,不仅身上衣衫凌乱,嘴里也充斥着怪怪的味道。
看了看自己身上绑的乱七八糟的布条和不远处腥乎乎的“草药”。
迟钝的抬起手,修长的手指从稻草堆的边缘轻轻捻起一嘬毛发。
其实他有昨晚的记忆。
他没记错的话他们之前已经见过,难怪会如此熟悉
陆衍低下了头嘴角轻轻扯出一抹浅笑,也难为她没有记仇他上次迷晕了她。
而这边,虽然天已经大亮,不存在视物困难的难题。
但奈何谢邀实在方向感不强!
兜兜转转试了转了不少弯路才找回原来的营地,而营地内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个铁塔般的汉子矗立在那里,亮澄澄的大脑门分外显眼,只有张正刚还在原地等她。
谢邀惊喜的向他挥手:
“张大哥……”
“ 大壮兄弟!”
张正刚也看到了谢邀,脸上露出笑容,可随后便陡然变了神色,让谢邀丈二摸不着头脑。
“大壮兄弟!你胡子呐?”
张正刚冲过来大喊,眼睛里尽是怒火!
此时谢邀原本茂密的如同原始森林的络腮胡只剩下小小一片,露出底下故意被涂得蜡画的肤色。
不过精致的五官却是暴露无遗,很难说是男子的长相。
哦豁!露馅儿了!
谢邀心下哀叹!
“是哪个栽贼把你的胡子拔掉了?”
啊?谢邀呆滞。
“告诉为兄!为兄替你去报仇!我要替你扒光他身上所有的毛!”
生起气来的张正刚,上面蹭光瓦亮的大光头都变得更亮了!
都这样了马甲都能不掉也是六了!!!
谢邀心下感叹!多么单纯的人啊!
“多谢张大哥好意了!”
谢邀重重一抱拳。
“只是那小贼已被我当场宰杀!以泄我心头之恨!”
随后谢邀脸上又故作难为情道:
“只是我这血汗男儿被别人扯掉了性感的胡子,说出去实在是丢人,还望张大哥能帮我保守秘密可好?”
张正刚毫不犹豫的信了,他简单的头脑里压根不会觉得这么厉害的身手,豪迈的性格,会是个姑娘!
听完当即把大手一挥,将两片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绝对没问题大壮兄弟,我张正刚的嘴是最牢的,绝对帮你保守!”
他能特别理解大壮兄弟失去胡子的痛,就像他当年也是这么猝不及防的就失去了他的头发一般。
“那就多谢张大哥了!”谢邀道谢。
“对了袁老爷呢?”
谢邀回望四周空空如也,只剩昨晚的火堆灰烬。
张正刚摸了摸大脑袋
“回去报官了,我听了一耳朵说是有家贼!让咱兄弟自行回拳馆,佣金稍后送来”
谢邀点了点头,明显是枕边人想谋财害命,大宅院里的勾当,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 对了!张大哥!你的伤?”
谢邀记得他被那黑衣人砍了一刀,那黑衣人她没追到,如今再去寻也难,如果真是内贼的话,那么从那个小妾身上,怕是能抓住他的影子。
“ 嗨!这点子皮外伤不足挂齿!”
张正刚笑着摆摆手。
这出来混哪能没有挂彩的时候、他虽然坚持留下来等人,但袁老爷也是让小厮为他上了药才走的。
谢邀是他带出来的,出来时好好的自然也得把人全须全尾的带回去。
不知不觉已至夕阳。
二人的身影被拉的极长。
谢邀坚持要扶着张正刚走,张正刚拗不过,只好把一只胳膊轻轻放在她肩上。
就这力度还生怕给她压坏了。
张正刚搭着谢邀的肩,像是巨人撑着一把小拐杖,两人踏上归程,身影越走越远只依稀能听见声音
“兄弟….结拜…”
“哈哈哈…”
“我…大哥…你…弟弟..”
“小弟,你…胡子掉..…不如用猪毛…粘..要不要…”
“我…试过…可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