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陈大海是这么说的,不是闹着玩的?”白宝国问二哥。
二哥很认真的点点头:“我确定。”
“刘忠明.......《越南帮》..........”白宝国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脸上迅速涌现出了一种穷凶极恶的笑容,猛地站起来,一把将面前的办公桌给掀翻了。
白宝国只感觉自己被人给耍了,真的,他觉得刘忠明是真把自己当成傻逼了。
感情他们《越南帮》说的话都是放屁?刘忠明给自己的那些承诺也是逗自己玩呢?!!
“我约刘忠明出来。”白宝国看着二哥,一字一句的说道:“明天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妈的,我想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鬼!”
“知道了,老大。”二哥说道。
二哥知道白宝国现在的火气得有多大,一直以来,白宝国都觉得整个海城的黑道都是傻逼,只有他自己最聪明,能够玩弄所有敌人于鼓掌之中。
但到了现在,他就感觉自己被打脸了。
刘忠明曾经信誓旦旦的答应过他,整个新河区里,他唯一的出货人就是白宝国,不会再有第二个了,但是现在呢?连《号码帮》这种小社团都搭上边了,这是闹呢?
“吴师爷,这件事差不多就是这样。”二哥在回去的时候,坐在副驾驶席上,跟吴师爷打着电话,表情很凝重:“怕是要出大事。”
“确实啊,如果刘忠明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海城又得出一些大事了。”吴师爷叹了口气,郁闷的说:“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小小的《号码帮》,能购买的货也是小数目,何必为了这点钱而跟咱们闹矛盾呢?”
“我也奇怪啊,按理来说,刘忠明不是那种傻逼啊........”二哥也郁闷了。
就在白宝国怒发冲冠的那天晚上,刘忠明来到了新河区,跟某个黑道上的大人物见了面。
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在十几个枪手的簇拥之下,小心翼翼的进了新河区。
刘忠明不是纯粹的黑社会,比起黑社会,他更像是一个专业的大毒枭,所以他比任何一个黑道大哥都要惜命。
“忠明哥,你这阵势可够大的啊。”那人看见了站在刘忠明身后那些保镖后,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你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啊,谁都知道,你忠明哥胆子小。”刘忠明哈哈大笑道,看他跟这个人说话意思,似乎已经很熟了:“我可是个胆小鬼。”
“哎呀,瞧您这话说的,您这叫惜命,聪明人都这样。”那人客套了一句:“哪儿像是我们这种亡命徒啊,天天打打杀杀的,所以说,您这样的才能做成大生意,我们这样的,也就是街头的小混混罢了。”
刘忠明也知道这话是在捧他,但不得不说啊,刘忠明听着这些话就觉得爽,可见那人的马屁是拍对了地方。
“咱们还是说说接下来的事吧。”刘忠明抽了口烟,笑呵呵的说道。
那人点了点头:“行啊,忠明哥,那么咱们就先谈了正事再喝酒吧。”
如果二哥在这里的话,那么他肯定会惊讶无比。
因为坐在刘忠明面前的那个男人,就是鬼荣。
“最近您给的货很纯啊,在市面上那叫一个好卖。”鬼荣拿起杯子,喝了口酒,笑容满面的说道:“过几天,我再找您拿一批货吧。”
“完全没有问题。”刘忠明拍了拍手,笑得很开心:“鬼荣,你要多少,我这里就有多少,就怕你买不完呢。”
“买不完,还不是有其他人帮着我买吗?”鬼荣不动声色的说道:“听说《号码帮》的老大陈大海,跟小东北见面了啊。”
刘忠明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笑了笑:“白宝国已经约我了,说是明天要跟我见一面。”
“麻烦啊,麻烦。”鬼荣挠了挠头,无奈的说道:“白宝国就是一个大麻烦,让这个龟孙子盯上咱们,哎哟,以后可得小心了啊。”
“他不敢杀我。”刘忠明笑得很自信:“我是他的财神爷,他敢动我?”
刘忠明的自信不是毫无根据的,说到底,就算他们把一切的事放在了桌面上,让白宝国都看了个清楚,白宝国也照样不敢动他。
动了刘忠明,以后《东和贵》的白面渠道就断了,所造成的损失可不是外人能够想象到的。
财神爷,碰不得。
白宝国知道这个理,所以他明天跟刘忠明见面的时候,也没准备跟刘忠明翻脸,毕竟大家都是混黑道的,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鬼荣,其实我不明白。”刘忠明好奇的问道:“我可以把渠道给你,但你为什么要让我卖一些货给《号码帮》他们?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第一,钱是赚不完的,给他们赚点,我损失其实也不大。”鬼荣竖起了一根手指头,笑得很冰冷:“更何况让他们尝点甜头,以后也好帮咱们做事啊。”
“第二呢?”刘忠明问。
“第二,只要他们接了咱们的货,那么就算是跟《东和贵》结上梁子了。”鬼荣耸了耸肩:“你看看,今天小东北不就去找陈大海谈心了么?”
“你的意思是?”刘忠明眼睛一亮,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没错,想要斗垮白宝国,那就得让他失去民心。”鬼荣一字一句的说道:“杀人,先诛心,这是我兄弟教我的,等白宝国地盘上的那些小社团开始闹了,那么白宝国就活不久了。”
“你想弄垮《东和贵》?”
“没,我只是想弄死白宝国。”
在鬼荣看来,白宝国跟自己绝对不可能成为朋友,连成为盟友都没什么可能。
那个老混子的城府太深了,如果不早点除掉他,那么以后自己就很可能会吃大亏,说不准就得栽在白宝国的手里。
鬼荣不喜欢有人能威胁到自己,所以,他要把一切威胁都扼杀在萌芽之中。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鬼荣。”刘忠明忽然问了一句:“你跟小东北是什么关系?”
鬼荣一愣,然后就笑了:“阶级敌人的关系。”
“不应该啊。”刘忠明笑得很是玩味:“我怎么感觉你们俩关系挺复杂呢?”
“复杂?”鬼荣摆出了一副纳闷的表情,指了指自己:“感情你觉得我跟他在处对象啊?我们的关系能复杂到哪儿去?”
见鬼荣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刘忠明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了。
在这个时候,刘忠明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下阿成荣,正在盯着坐在旁边的罗汉看。
“你们认识?”刘忠明问道。
一听这话,鬼荣也把目光放在了阿成荣跟罗汉身上,心里琢磨着,这俩孙子是啥时候见过面啊?今天应该是第一次打照面吧?
“不认识。”阿成荣摇了摇头。
“不认识你们还盯着对方看?”鬼荣也发问了。
罗汉把目光从阿成荣身上移开了,没有回答鬼荣的问题,表情非常的平静。
“你原来是个军人吧?”阿成荣对罗汉问道。
“当过几年兵。”罗汉模糊的说。
“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边境的那些中国士兵。”阿成荣皱了皱眉头,有些往事不堪回首的意思:“他们的眼神跟你一样,让人很不舒服。”
罗汉嗯了一声,没说话。
“你们俩聊什么呢?”鬼荣一拍罗汉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别乱来,现在可不是得罪刘忠明的时候。
“没聊什么。”罗汉说道,没有再去看阿成荣。
“罗汉,我听说你是新河区里最有本事的人之一。”刘忠明紧紧的盯着罗汉,不停的打量着这个来自东北的男人:“你原来是在哪个地方服役啊?”
“这个不太好说。”罗汉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这还是看在鬼荣的面子上,要不然他才不想冲着刘忠明这个孙子笑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罗汉是当过兵的人,所以他对于这些国外的毒贩子,很是排斥。
之所以阿成荣会说罗汉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就是因为这点,罗汉确实是用一种看待敌人的眼神,去看阿成荣。
当然了,刘忠明并不在乎这个,他觉得这都只是小插曲罢了,影响不了大局。
“鬼荣,希望咱们以后也能像现在一样,合作愉快啊。”刘忠明冲着鬼荣举起了酒杯,笑容有些高深莫测。
“那必须,忠明哥,咱们必须得合作愉快啊。”鬼荣偷偷用脚踩了一下罗汉的脚背,然后对刘忠明一笑:“希望您明天能跟白宝国谈出个所以然来。”
“嗯,一定能谈出来的。”刘忠明点了点头:“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