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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棋逢对手,人生一大乐事

148棋逢对手

李府。

李芷歌猛然一脚甚是粗鲁地踢开了房门,怒气冲冲地坐在了圆桌前,心急火燎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咕噜咕噜就喝完了。

“小姐,这茶凉……”晴雨不禁小声提醒,不知所以然,完全是云里雾里。

“凉才好,冷水才能灭火!”李芷歌不禁喃喃说道。

“小姐,你是在生王爷的气吗?”晴雨小心翼翼地问道,一双眸子不免忧虑丛生,不知当问不当问。

“别再跟我提起这个人!”李芷歌不禁瞳眸浴火,气得一阵牙痒痒,他竟然又一次见死不救,可恨!

“是!”晴雨默默垂首,现在小姐正在气头上,自然不能再火上浇油。

“睡觉!”李芷歌二话没说,撩起被褥,躺上了床。

晴雨不免有些讪讪,小姐一不开心就会睡觉,很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

大厅。

“老爷,明日便是皇太后的寿辰了。妾身这里准备了一份礼物,您看怎么样?”张明茗一身宽大的孕妇装更是显得肥胖过人,朝着李毅岩一阵谄媚地笑,手中拿着一个正红的锦盒,里头是一串通透清澈的碧色佛珠。

李毅岩微微颔首,沉声道:“皇太后信佛,这碧玉佛珠倒是不错!”李毅岩这些日子以来很是不待见张明茗,但是对于她的管理能力还是很赞赏的,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很是得他的心,“你有孕在身还要操劳家中事宜,辛苦了!”

“多谢老爷!”张明茗听得此话,心中一阵狂喜,这些日子以来老爷可是够不待见她了,但是现在她怀着李家的子嗣还盘算这全局,总算是拨的云开见月明了。

得意地瞥了一眼受宠的黄琴玉,嘴角一阵邪笑,你这狐狸精除了长了一副好皮相另外还会做什么?

打理相府事宜,真是笑话!

“老爷!明日的寿宴出席的可都是王孙贵族,毕竟这嫡庶有别,如梦他们几个就别去了吧?”张明茗朝着一旁的李芷馨挑了挑眉,明知太后意在选宸王妃,这些女人一个个都跟上战场似的,如今让他们出不了家门进不了皇宫,自然就少了几个对手。

李如梦一听此话,整张脸都变得绿了。一听说太后寿宴她这些天可是天天都躲在房间里练习琴棋书画,女红刺绣,现在这个死肥婆竟然不让她去,真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就让馨儿陪老爷一块儿去吧!”张明茗端庄地笑道,推了推一旁满是得意的李芷馨,还是娘有办法!

你们这些个小狐狸精想勾引宸王,做梦都别想!

黄琴玉脸色未变,玉手紧按着满是不甘的李如梦,示意她不可造次。随即缓缓起身,微微施礼淡笑道:“大夫人刚才可还说了嫡庶有别,这会儿怎么就忘了大小姐呢?她才是咱们相府的嫡女!”语气虽然温婉但是听在张明茗的耳朵里那简直就是一颗巨型炸弹!

张明茗气得一阵脸色发白,这个狐狸精竟然嘲笑她贬低他是继室,猛然咬住发白的嘴唇,语气冷淡:“让她去岂不是要丢尽咱们李相府的脸面?”不免冷声嗤笑道:“馨儿可是咱们帝都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无一不晓。出席皇太后的寿宴再合适不过了。”

黄琴玉脸色微沉,眸子微眯,不免愤愤喝道,“大夫人如此说,只怕是太过徇私了吧?”

“你……”张明茗被她如此挑明的话语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嘴银牙,随即淡然笑道:“我这可是完全为了咱们相府的名声,大小姐出身于乡野,粗鲁鄙俗,无才无德,要是再太后的寿宴上出了什么岔子只怕就连咱们整个李府都会颜面丧尽!”

李毅岩的脸色微沉,太后的寿贴上写的是未出阁的嫡女,只怕这次的宴会不简单啊!至于李芷歌,之前双王会审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太后不可能不知晓,若是太后在寿宴上询问起,不去,只怕是不妥。

“就让大小姐和二小姐一起赴宴吧!”李毅岩凝眸沉思,淡然说道。一人是原配嫡女,另一人是继室长女,若是不严格算起来也算半个嫡女。李芷馨是他这些年来一直用心培养的,若是能在宴席间获得皇上或者王爷的青睐,他丞相的地位便足可以保全了。

李如梦气得猛然转身,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她什么都不比李芷馨差,偏偏唯独就差了一个出身!为什么她的娘亲是个姨娘,为什么?

李芷馨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与张明茗对视一眼,心中大喜。她就知道爹不会傻到就带着李芷歌那个村姑去寿宴的,她这个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才是他需要的。

只不过,和那个鄙俗的村姑走在一起,她肯定会被人耻笑的!

李如梦,想去寿宴,做梦去吧!

***

静苑。

李芷歌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踏实,心头好似被什么东西碾过,说不出的挣扎。心底又好像在期盼着什么,又似乎是想得到什么,患得患失,此刻就连自己都说不出的所以然来。

慌乱。凌乱。混乱……

此刻她的心就好似搅乱的一池春水,彻底乱了!

突然,一不明物体从窗户跃身而入飞速地钻进了李芷歌温暖的被窝,猝不及防,吓得她猛然抚摸上腰间的软剑,却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按住了,不得动弹。

“是我!”他的声音无比温雅,不禁让李芷歌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这家伙该不会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吧?

抬起一双疑惑的瞳眸,另一只手猛然在轩辕佑宸的脸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他一直呲牙咧嘴。

“你……干什么?”略带不满地低声问道,略显黑暗的被窝里可能看到他那漆黑的眸间闪过一丝异样。

是真的!

“你来干什么?”李芷歌尖尖的下巴近乎倔强地翘着,声音很冷,眸光很淡。

“我来送东西。”说着便将袖中的两个锦盒拿了出来,一个是长方形的,另一个是圆形的,凤眸说不出的温柔似水,这样的轩辕佑宸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什么东西?”李芷歌没好气回道,淡漠地瞟了眼他手上的锦盒,看来是又想故技重施,“拿回去,我不要!”

“好了,来,打开看看!”轩辕佑宸耐着性子就像哄小孩子吃饭似的哄着她,宛然一副标准暖男的模样,就连轩眉都显得不那么浓密了。

“我说了不要了!”李芷歌使着性子,别过脸去,瞥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啪!”锦盒被打开了。

这次轩辕佑宸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在聆听了紫霄的教诲:这女人往往都是口是心非,她说不要其实内心却是相反的,她们只不过是赌气或者拉不下面子,所以这个时候还需要主动。

李芷歌淡淡扫了眼锦盒中的事物,是那日在商街看过的玉簪和胭脂,虽然面上淡淡,但是心里却掀起了阵阵涟漪。

“这是送你的。”他将两个锦盒盖上放在了李芷歌的手中,“其实今日你出府之时我便派了人保护你。只是还没有等他们出手,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便出手救了你。”眸间神色也愈来愈凝重,偶尔投向李芷歌的眸光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深邃。

“那你应该派人查过他的底细了,还来问我做什么?”李芷歌冷冷抬眸,看似淡漠,实则恼怒。

“如果是你的朋友我自然不会如此。适才问你他是何人。”轩辕佑宸一双黑眸,宛若深渊寒潭,令人看不见底,“此人轻功特异,并非中原人士。”

李芷歌不免诧异,蓦然抬首,疑窦丛生,“那他是什么人?”其实她也很是怀疑此人的意图,但是他的黑眸很是纯澈,而且直觉告诉李芷歌此人并非歹人。

“你们不相识?”轩辕佑宸握着李芷歌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有些激动,凤眸透出一股凌厉的光芒不禁让人有些害怕。

“那天我们去商街,你还记得有人卖艺吗?这个步惊风就是弹琴的那个。”李芷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对轩辕佑宸细细道来。

“他是伶人?”轩辕佑宸眸光如炬,简直不能让人直视。

“张傲霖还骂他是下作的名伶,应该错不了。”李芷歌淡淡说道。

“不!”轩辕佑宸淡漠冷肃的声音让李芷歌不自觉地浑身一颤,“这或许不是他的真面目……”

“你是说,易容?”外公生前曾经教过他易容术,将一个人的容貌改变并非难事。但是如果这么说来,那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有什么目的?

“这件事情我会派人查清楚。”轩辕佑宸收回沉思的眸光,悉数投在了李芷歌的玉脸上,眉端细不可察地微微一凝,深黑的眸中涌过一阵阵潋滟的波涛。

李芷歌敛眸,不去看他动人心魄的眸光,一颗心惶惶地跳动着,不免有些紧张道:“你看什么,我脸上又没花。”

轩辕佑宸突然点点头,轻声但坚定地说道:“你比花还好看!”

李芷歌的脸蓦然一阵通红,心底却是一阵欢愉,脸上淡淡眸光深邃,“你就是这么哄女孩子开心的?”

轩辕佑宸微微一耸肩,双手一摊,很是无奈道:“我就对你说过!”

李芷歌看到他那一副紧张的表情不禁心底暗笑,收了手中的锦盒,淡淡挑眉:“东西我收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轩辕佑宸没想到她竟然赶人,很是慵懒地侧躺在了床上,全然一副赖在这里的模样,哪里有半点王爷的模样。

“听见没有?”李芷歌不禁有些气恼,使劲推了推他健壮是身躯,却是纹丝不动。

“有点累了,先躺会儿。”无赖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让人无可奈何,李芷歌闻言,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清绝的笑容,慧黠的清眸带着几丝淡笑。

突然一柔软的物体正摩挲着他的俊脸,痒痒的,很是不自在。猛然张开凤眸,却见李芷歌手中正拿着那盒桃花姬在自己的脸上擦!

“你……”一时竟然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招倒是挺绝的!

“你什么你,赶紧走人!”李芷歌慢悠悠地将梳妆台上一盒盒胭脂水粉悉数拿到了轩辕佑宸的跟前,一阵晃荡,嘴角带着坏笑,清眸微眯,“你长得这么好看,要是化妆成女人的模样,肯定是倾国倾城,让女人嫉妒,让男人疯狂……不如,继续躺着?”

轩辕佑宸脸色一阵黑沉,这话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什么倾国倾城,他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好,我走!”很是识相地离开了床榻几米,稳稳地坐在了一侧的圆桌前,气的李芷歌一阵干瞪眼。

“我让你离开这里!”不禁淡淡命令道。

“我累了!”轩辕佑宸面无表情地说道,优雅地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品尝起来,好似人间仙露。

李芷歌黛眉微蹙,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三番五次的赶人都不走,难不成还要她亲自动手不成?

轩辕佑宸凤眸环视四周,布置得简单雅洁,靠窗的几案上,摆着一方棋盘,嘴角微微勾起,凤眸潋滟波光,说不出的优雅。

“你会弈棋?”轩辕佑宸不禁慵懒地问道。

“怎么,有问题?”李芷歌淡笑道,以前外公可是最爱和她切磋棋艺了。只可惜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研究那些个珍珑棋局了。

“对弈一局如何,你若是赢了,我便立刻离开!”轩辕佑宸挑眉。

李芷歌黛眉一凝,要说弈棋,她的技艺不算差。

只是,眼前的男子,她却是不敢小瞧。但,看样子不这样,他是不会走的。毕竟,要论武功,她更不是他的对手。若是真动起手来自己肯定是吃亏。

“好!一言为定,耍赖的是小狗!”李芷歌郑重说道,似乎胜券在握,自信满满。

轩辕佑宸薄唇微勾,想赢他只怕难!今天,他就是赖在这儿了。

李芷歌起身,缓缓落座在轩辕佑宸的对面,伸指拈起一粒黑子,日光映照下,玉指黑子,黑白分明,衬托的手指莹白纤细,玲珑剔透。

她不动声色地在东北角放下一子。

轩辕佑宸望着她葱白的玉指,唇角扬了扬,伸手执子,缓缓落在棋盘上。

两人一来一往,下了才几个子,李芷歌便觉得轩辕佑宸的棋力浩如烟海,每一步都手段奇妙且又凌厉逼人,令她看不出他的棋路来。

都说观棋识人,对手棋力浩瀚,关键之处,杀法精妙,决断雷厉风行。由此可见他心胸深广而不失大气磅礴,怪不得能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杀伐决断,犹如天降战神!

李芷歌微微凝眉,不敢小觑,她落子的速度愈来愈慢,每一步都细心斟酌。此刻,她关心的早已不是输赢,而是弈棋的快意。当初外公与她对弈之时也是有这种感觉,时隔多年,没想到还能碰上这样的对手。

轩辕佑宸的眸间神色也愈来愈凝重。

日光脉脉,落子无声。

不知不觉间,棋盘上已布满了黑白之子,方寸之间,杀气凌然。

“你的棋艺很是精湛!”轩辕佑宸拈起一粒白子,却不落下,忽淡笑着称赞她。

李芷歌心弦一颤,淡笑着落下一子,自信道:“等我赢了这盘再称赞也不迟!”

“哦,是吗?”轩辕佑宸云淡风轻地说道,不慌不忙落下一子。

李芷歌秀眉微凝,拈着黑子的玉指顿了顿。压下心底惊疑,她淡淡问道:“你确定放在这儿?”

“不错!”轩辕佑宸淡淡一笑,再落下一子。

李芷歌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终于慢慢落下。

“看来这一局你未必能赢。”轩辕佑宸略显慵懒地将手中的白子落在了黑子的左边,很是扑所迷离。

李芷歌凝眉沉思,不禁有些不敢置信!

此刻,棋局却已对她十分不利。

他的白子已将她的黑子所排成的长龙围住,黑子形势危急,似乎已没什么胜算。

李芷歌心中一惊,收敛心神,细细琢磨,忽而展颜一笑,不慌不忙拈起一粒黑子,轻轻向棋盘中间一落,那条黑龙立刻与中腹黑子成合围之势,将白子团团围困。

轩辕佑宸本已胜券在握,却不想李芷歌只落下一子,便将形势逆转。

“棋逢对手,真乃人生一大乐事。”他丢弃手中白子,朗声大笑,笑声里是无尽的欢畅。

“这局棋还未完,怎么不下了?”李芷歌意犹未尽地说道。

“留一残局,他日再弈。”他突然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魅惑,淡淡道:“有些乏了,先睡一会,起来再战!”

李芷歌抬首,突然明白过来,这人确实狡猾!

这一局棋若是他输了,自然是要走人。若是他赢了,只怕自己面子上过不起,还是会不客气地赶人的。如今这般不分胜负,那他便有了留在这里的理由,而且自己还没有理由赶他走!

李芷歌轻轻颔首,黑眸间浅笑盈盈,不禁赞叹,果然是个身经百战的主儿,都快变成人精了。

夜色渐深,李芷歌缓步走到床榻前,夜风荡起她那身宽大飘逸的青衫,好似一朵绽开的花。

“时辰不早了,你要睡回你的王府睡去!”李芷歌轻轻推了推睡得正沉的轩辕佑宸,突然嗅到一股似兰非兰的香气,敏感地凑近了他安静的睡颜,这香味是从他的脸上散发出来的。

这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抬起清眸,撞上了某人柔和的眸光,宛若煦暖的阳光照映着。

“你这个样子,我很难入睡!”他优雅的声音带着几分玩笑,却说不出的真诚。

李芷歌玉脸涨的通红,此刻他们两人几乎是鼻尖相对,就连彼此的呼吸都是那么的柔软诱惑,四目相对,他突然俯身在李芷歌的鼻尖亲吻了一下,心头一阵凌乱……

轩辕佑宸深黑的的眸中满漾着柔情,突然眸光一深,慵懒一笑,伸手一揽,坚实的臂膀便已经缠上了李芷歌的纤腰,“时辰不早,的确是该睡了,明日还得进宫赴宴。”

李芷歌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呆了。

其实一直以来他的冷傲,他的慵懒,他的洒脱,他的狡猾,他的淡定,他的霸气,甚至他的无赖……都令她的心深深的震撼。而此时,她从他深黑的眸中看到了宠溺和柔情,还有她的影子。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问,她有些不淡定,他真的要她做他的王妃吗?

他俯身,大手一拢,牵住了她的纤纤玉手,唇角的弧度轻扬,稍一用力,她便落入到他温暖的怀抱里。

“是真的!”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沉定而坚决,一字一字敲在她心头。

“可是……”李芷歌不禁有些不适应,心,有一丝隐隐的恐慌。

轩辕佑宸听出她话里的不安,搂着她的纤腰,柔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偎依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那清幽的龙延香,一颗心渐渐迷乱。

“可是我没有合适的衣服首饰……”李芷歌清眸微闪,突然不甘地开口说道。

轩辕佑宸突然闷笑着俯身,拦腰将李芷歌一抱,向窗外走去似乎是想离开这里。

突然一阵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让两人不禁为之一振。

“谁啊?”李芷歌胡乱地整理了衣衫,轩辕佑宸早就已经不知道躲去了哪儿。

两个丫鬟端着精致的衣服首饰进了屋,柔声道:“这是夫人特地为大小姐准备的明日宫宴上穿的衣服首饰。”随即悄悄退下,并无二话。

李芷歌微微有些狐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素手正想抚摸那些精致的首饰,却被一只大手猛然扣在了空中,神色凝重。

“怎么了?”李芷歌不免诧异,这什么情况?

“这些东西有毒!”轩辕佑宸不禁开口郑重道,神色异常清冷,看得人心里只发毛。

“你怎么知道?”李芷歌不禁皱眉,就连她这个查毒的高手都没察觉,他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那两个丫鬟说的。”轩辕佑宸语不惊人死不休,不禁让李芷歌怀疑他是在胡言乱语。

两个丫鬟进来就说了一句话!

“我看看!”李芷歌素手抚上轩辕佑宸的额头,似乎并无异样。

轩辕佑宸袖长的大手握着纤纤玉手,云淡风轻道:“我能听到她们出去之后的对话。”

李芷歌不由地瞥了瞥嘴,真是假的,“你有顺风耳?”不过以以往的经验,他的确是有。

轩辕佑宸优雅地坐在一侧,摇了摇头,甚是优雅,随手拿起一旁的茶盏,细细抿了一口。

“她们说什么了?”李芷歌不免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轩辕佑宸言笑晏晏,不禁让李芷歌一头雾水。

这家伙今天脑子秀逗了,不搭后语,“切!不用你告诉,我自己会知道。”随手撩起那一件正红的宫装,前后左右仔细研究了一番,并无异样。

随后拿起一旁的朱钗配饰,均无毒素,不禁眯起水眸,这家伙是存心耍我的吧?

“毒呢?”李芷歌气势汹汹地朝着轩辕佑宸伸手,清眸不免愤怒。

轩辕佑宸优雅地抿了一口清茶,云淡风轻道:“托盘上!”

李芷歌微微一怔,这些人果然是老奸巨猾,轻嗅了嗅托盘果真是有问题。清眸流转,不禁诧异,七星海棠!

七星海棠是慢性媚药的一种,毒性极强,但却会隔六个时辰发作。算算时辰,应该是明日宫宴之时,究竟是谁如此恶毒要她在宫宴之上丑态百出?

“其实你中了也无妨!我很乐意替你解毒!”轩辕佑宸嘴角微勾,凤眸带着几丝邪笑,似乎早就已经知道这是媚药。

“你别忘了,我是百毒不侵的。”李芷歌不由地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想得也太美了吧!

其实因为媚药不是毒药,所以她也是不能避免的。但是她自然不会把这个事情告诉轩辕佑宸。

细细想来,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如果是张明茗让人干的,为何那些丫鬟会直言不讳声称是大夫人送来的呢?

很有可能,是栽赃嫁祸!幕后黑手,另有其人!看来这府里的敌人可不止一个啊!

“芷歌……”他突然起身,叫着她的名字,温柔而绵长,好似融着无数的疼溺和说不出的情愫,“总有一天,你会需要我的。”

李芷歌闻言,玉脸乍然红了,好似一朵处处绽放的海棠,不胜娇羞的美丽。

她的娇羞看在他的眼里,引起他一串低嘎动情的笑声,慵懒中带着一丝调侃。他的眸光深情而温柔地从她脸上滑过,他的温柔让一双凤眸闪耀着旖旎的光泽。

纤腰一揽,披上衣袍,用毯子将李芷歌一裹,便将她抱了起来。凌空飞起,脚下已经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在月光的照射分外的静美。

“做什么?”李芷歌疑惑地抬眸,深更半夜的,他抱她去哪里?

轩辕佑宸低笑着不答,抱着她,穿过外面的喧嚣纷繁,纵身飞跃,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宸王府。

但是李芷歌明明记得这宸王府的大门应该朝东的,但是现在看来却是朝南的,难道了因为天黑的缘故所以她的方向感出了问题?身为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特工,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更何况她的方向感向来的极强的,环视四周,不仅透着诡异。

“这是宸王府?”李芷歌微微诧异,不仅开口问道,“怎么好像走向了?”

轩辕佑宸凤眸微凝,嘴角微勾,“换阵了而已。”

换阵?

李芷歌的清眸闪过几丝诧异,她记得第一次出府时按照宸王府的地图走,却偏偏遇上了一条溪水挡路,还是陈伯匆匆赶来将自己带了出去。

“经常会换?”李芷歌不禁暗自赞叹,这鲁班的传人还真是鬼斧神工啊!这样一来,谁敢擅自闯入宸王府呢?

“这个得看我的心情!”轩辕佑宸轩眉微挑,霸气十足,脚下的步伐格外的潇洒,如流云般轻巧。

“这么说,你今天心情不好?”李芷歌不禁沉思,难道是为了她?

轩辕佑宸没有回答,只是垂首凝了眼怀中的人儿,眸中尽是宠溺,轻声叹道:“除了你还能有谁能左右我的心情呢?”这话听起来有些怪罪,但是听在李芷歌的耳中却别有一番滋味,心头暖暖的,带着几丝甜蜜。

“你不是要抱着我在天上飞整个晚上吧?”李芷歌不禁有些纳闷,这个姿势其实很累人的好不好!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眼下的景物飞速地变换着,完全出乎李芷歌的意料。

宸王府。

“今天晚上你就暂时睡在这里。”轩辕佑宸沉声说道,看不清神色。

“为什么?”李芷歌微微一怔。

他突然棒起李芷歌的脸,墨玉般的黑眸中,深不见底,带着满满的温柔,“因为我不想你在呆在那个地方,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人害你。我害怕,失去你!”

他的声音拉得很低,带着魅惑和丝丝情义,不禁让李芷歌心头一滞,心中顿时涌上来一股酸酸的苦涩。但是她还没有找到娘亲,即使只是一具尸体。

李芷歌蓦然抬首,清眸微抬,笑得灿若桃花,很是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肚子饿了!有没有吃的?”

轩辕佑宸脸色微沉,这话还真是煞风景!薄唇微勾,淡淡道:“姚师傅回家乡祭祖去了,不在府上。”

李芷歌面色微沉,堂堂宸王府难道就只有一个厨师吗?未免也太抠门了吧!

“很饿吗?”轩辕佑宸勾唇笑道,“跟我来吧!”

李芷歌跟着轩辕佑宸到了厨房,却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难道这些厨师都回家去了?

“想吃什么?”神色淡然,云淡风轻地问道,双手还将宽大的衣袍微微上卷,俨然一副下厨的模样,不禁让李芷歌满是惊诧。

微微挑眉,颇为意外地说道:“你竟然会做菜?”

轩辕佑宸的眼神忽然变得幽深:“我自小所处的环境极是复杂,经常自己做饭吃的,练就了一手手艺。今日正好为你服务。”

李芷歌不禁心中感叹,虽然贵为王爷,在军中生活只怕是异常艰苦。心头微暖,淡然一笑,“好啊,那就看看你手艺如何?那就下碗面吧!”

轩辕佑宸细细挑选着食材,对于那些五颜六色的蔬菜颇有研究,李芷歌不禁有些羞愧,其实到现在她很多菜都搞不清楚,在她的映像中基本上都是绿绿的,长长的,白白的……

囧!

“我帮你洗!”坐着略显尴尬,李芷歌很是勤快地跑上去洗菜,这种简单活儿她还是可以干的。让堂堂的轩辕战神为自己洗手作羹汤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啊!这么做也能缓解下她心中的不自在。

“嚓嚓嚓”三下五除二,刀光挥舞,那些食材便已经在轩辕佑宸的手下变成了细小的丝儿,李芷歌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厨神”两个响当当的大字。

轩辕佑宸两把大刀在李芷歌的面前甩了两甩,一个电光火石便已经将大刀入了刀架,飞速打了两个鸡蛋在碗中,凤眸微眯,略过有些傻眼的李芷歌,淡淡道:“去生火!”

李芷歌秀眉微凝,微微一怔,随即便有些无措地往灶后走去。随手扯过一根柴火,不由地挠了挠头,怎么生火?

哎,吃点东西还这么不容易,这要是在现代直接微波炉里热下也就解决了。东张西望了一番看到了桌上的蜡烛,不禁有些窃喜,偷偷拿柴火就在蜡烛上烧了烧,也烧了半天也没着反倒全是刺眼的白烟,一时间呛得不行,猛然咳嗽了起来。

很是窘迫!

“还是我来吧!”轩辕佑宸接过李芷歌手中的蜡烛,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熟门熟路地将火给点燃了,对着李芷歌招了招手,轻声嘱咐:“好好看着火。”

“好!”李芷歌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这点事情还是可以保证完成任务的。

轩辕佑宸将水注入锅中,随后将面下到沸水之中,看到李芷歌呆萌地模样聚精会神地看着灶中的炉火,格外的认真,不禁略过一丝淡笑。

看着火起起伏伏,似乎有些不稳定,李芷歌随手抄起几根柴火塞了进去,火势渐渐大了起来,不禁暗自得意。

“火太大了!”轩辕佑宸飞快地翻炒着锅内的食材,火势太旺,都已经很难控制火候,轩眉微凝,不禁淡定道。

“哦!”李芷歌随手将柴火拿了出来,看到轩辕佑宸炒菜的侧脸不免有些错愕,不过这家伙掌勺倒有那么几分模样!

一碗面下锅,倒也是色香味俱全,李芷歌不禁频频点头,不错!

“尝尝看,味道怎么样?”轩辕佑宸静静坐在她的身旁,满是期待,烧饭给自己心爱的人吃,不免心中忐忑。

“什么味道?”还不等李芷歌品尝,鼻尖轻嗅,李芷歌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

回首,却看到灶前燃起了一簇大火,糟糕!

刚才只是随手把柴火拿了出来却没有灭火,这火看得竟然着了火了,汗!

随手拎起水桶便冲了过去,不想轩辕佑宸已经在灭火,李芷歌劈头盖脸的一桶水严严实实地浇在了他的身上,瞬间面色漆黑,吓得李芷歌手中的水桶猛然掉在了地上,溅得自己浑身也湿哒哒的。

“彭”地一声厨房被人撞开,前来救火的侍卫全副武装,猛然几桶水如滔天巨浪般袭来,李芷歌和轩辕佑宸如同落汤鸡般出现在众人的跟前,吓得救火的侍卫们一溜烟全跑得无影无踪。

“噗嗤!”李芷歌瞅着轩辕佑宸那一副狼狈样不禁拍手大笑。

轩辕佑宸很是淡定地用大手摸了一把湿漉漉的脸庞,云淡风轻沉声道:“赶紧吃你的面!”

湿哒哒地吃着轩辕佑宸煮的面,心里热乎乎的,说不出的美味!

***

朝日初生,李芷歌睡眼朦胧地侧了个身,却看到一个陌生地妇人静静站在跟前,不由吓得一跳,猛然惊觉起来,“你是谁?”

傅玉文温和而恭敬地低首回道:“奴婢是王爷的奶娘。今日乃太后寿宴,王爷吩咐老身替小姐好好打扮一番。”

李芷歌迷迷糊糊地回忆起昨日之事,心头一暖,不禁莞尔,“那就麻烦奶娘了。”

傅玉文微微欠身,伺候李芷歌洗面,随后拿着木梳理顺着李芷歌及腰的青丝,凝着镜中女子清丽脱俗的容颜,微微有些失神。

她的手极巧,不一会便为李芷歌挽了一个清新飘逸的流云髻,这种发髻如流云卷动,看上去生动流转又简洁清丽。仔细挑了一支金雪含芳簪为李芷歌插在髻上,更添灵动婉转。其余披散的发依旧长及腰间,飘渺如夜的黑。

轻捻螺子黛为李芷歌描上青黛点眉,扑上瑰香脂粉于双颊,娇艳欲滴。额间眉心贴了一朵金箔镶金凤凰花钿,说不尽的妩媚高雅。

一身凤舞玫瑰千褶如意金粉色霞披裙裳,素雅又不失清美,裙边钻星依稀闪耀,熠熠生辉,在拂动之下发出稀娑碰撞交鸣之声。

奶娘凝望着镜中的美人不禁赞叹:“李小姐,真是美极!”

李芷歌淡淡浅笑,莲步微抬,迈步而出这才发现此处竟然是药司。闲步至姹紫嫣红的花丛中,一大片汪洋般的花海,红红白白的花朵,纷纷扬扬绽放,层层叠叠,娇色艳丽。轻风抚过,花影摇曳,好似海上波涛一般翻涌。

风和,日丽,花美,人更美。

李芷歌着一袭长裙,凝立在花海之中。她清雅如秋日维菊,冰肌玉骨,腰肢袅倩。墨发挽了一个别致的发髻,其余披散的发依旧流泻到腰间,随风轻轻飘扬。白皙的玉脸在日光笼罩下,晕红淡丽的如透明一般,衬着她娇柔的身形,好似一颗明珠隐放光芒。

一阵悠扬动听的箫声悠悠飘来,李芷歌回首,一道白衣翩然的身影在窗畔飘然凝立。手执碧玉洞箫,一串串悠扬的乐音便从他唇边逸出。

清丽的唇角轻勾,一个淡淡的微笑噙上嘴角,逆光望去,如同三月梨花灿然开放,冰雕玉琢,清媚迷人。

轩辕佑宸心神一荡,凝着面前这张娇颜,忽勾唇笑道:“我是不是不该让你好好打扮一番?”他突然有些后悔,她是如此的清绝动人,生怕她被人抢走。

“那我就不去了!”李芷歌狡黠地清眸闪过几丝淡笑,提着裙角便想离开,却被轩辕佑宸一把搂住了细腰。

“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他的俊脸带着几丝霸道,黑眸中翻滚着浓重的情愫,一字一句,格外的沉重和坚定。

“可是……我不会抚琴……”李芷歌蓦然抬起清眸带着几分不解,“你不是说皇太后要以琴选妃吗?”

轩辕佑宸黑眸幽深,将悠远的目光投降高远的碧空,很是深邃,随即垂首,修长的食指在李芷歌白腻的鼻尖轻柔地一刮,嘴角尽是说不出的神秘笑意,悠然开口道:“山人自有妙计!”

李芷歌不禁被他魅惑的笑容给迷惑住了,怔楞在原地,略微有些失神,猛然回过神来,不免讪讪问道:“什么妙计,说出来听听!”

“不管太后如何,我就直接带着你上殿说要娶你为妻。”他语气虽然轻松,但是眸光却格外的深沉,闪着耀眼的光华。

“那……要是太后不答应呢?”李芷歌心头微微一颤,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果敢,但是结局会如何呢?

“那……”轩辕佑宸戛然而止,故作深沉,瞅了瞅满怀期待的李芷歌,言笑晏晏,眸光流转至她不盈一握的腰际略显无赖道:“那我就说你怀了我的孩子。恩,这个理由好!”

“你……”李芷歌闻言,脸色发烫,这家伙怎么如此无赖?说着便挥手要去打他,只可惜某人早就已经跑开了,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招,“站住!你给我站住……”拖着略显拖沓的长裙,李芷歌追了上去,映着朝霞的余光,格外的美丽。

窗前,傅玉文望着打闹着的两人,岿然长叹,黑眸中尽是担忧之色……

***

李府。

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转弯口,车内两人,皆是蟒袍束带,金丝银衣,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王公贵族。

“你个小兔崽子,你的仙女怎么还没出来?”一道略带调侃的男声从南宫让的耳畔传来,听着声音气势如虹,此人定不是一般人。

南宫让继续小心翼翼地掀着车帘,一双黑眸紧盯着李府的门口,一眨都不敢眨,随意地挥了挥手,淡淡道:“老爹,这仙女可不是想见就见的,那得靠机缘!”得意地浓眉浅笑,似乎是得了快宝贝。

“哼!”靠在一侧闭目养神的平南王南宫旭不禁冷声了一声,慵懒地靠在车内,“你老爹马不停蹄地赶了七天七夜的路,子时才刚到,躺下个把个时辰你就把我拉起来看什么仙女,真是重色轻爹,死性不改!”听着南宫旭的口气倒也不是生气,反倒像是老友间的嗔怪。

“哎呀,老爹!你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要睡现在还能睡,我又没让你盯着!一会儿出来的,指给你看不就行了!”南宫让也是等得有些焦急,这都什么时辰了竟然还不出门,真是磨叽。

“嘿!”南宫旭不禁无奈道:“你这小兔崽子还真是反了!跟老爹说实话,是不是特别喜欢那姑娘?愿意为她放弃一切的那种?”猛然一个起身,很是开心地推了推一旁正聚精会神偷窥着车外的南宫让。

南宫让猝不及防,差一点栽下车去,不禁回过头来很是郁闷,开口道:“老爹,我可是你儿子,你要是一巴掌把我拍死了可没人替你传宗接代!”

“切!”南宫旭猛然一个暴栗狠狠敲在南宫让的头上,震得那发束间的南珠抖动了几下,眸光微笑,“你放心,老爹还有两个儿子可以传宗接代!”

“哎!看来这些年我人在帝都,在你心里是彻底失宠了。”南宫让不免一阵哀叹,心灰意冷地摇了摇头,手中一边折扇猛然打开擦点砸在南宫旭的脸上。

“你个小兔崽子,再胡说,信不信老爹我拔了你的舌头!”南宫旭说时迟那时快,大手一握南宫让的下巴,两根粗实满是老茧的手指头已然落在了南宫让的唇畔,吓得南宫让连连摇头。

“老爹!”南宫让挣脱了南宫旭的力道极大的手,嬉皮笑脸地说道:“你对我可是最好的了!你怎么舍得伤害我呢!”说着便将折扇收在袖间,殷勤地替南宫旭捶起背来,惹得南宫旭很是惬意地闭起眼睛享受一番。

这个坏蛋儿子,真真是坏蛋中的极品,连他老爹都要算计!只怕在这帝都也没少干什么坏事,皇帝老儿只怕是无奈地很吧!

“世子爷,出来了!”小玄子在车外小声地朝车内喊道。

南宫让猛然一僵,瞬间一把推开南宫旭,探出头紧张地张望一番。

南宫旭没有准备,被南宫让如此一推,整个人和车壁撞了个满怀,气的一阵吹胡子瞪眼,转过身是忿忿不平地掀开车帘瞅着这个传说中的仙女,究竟长得什么模样,把南宫让这个混世魔王迷得团团转!

“老爹……”南宫让的头顶猛然一只大手压下,背上一沉,只觉得南宫旭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不禁有些喘不过气来。

两颗脑袋,一老一少,一上一下,注视着李府门口的一举一动。

率先出来的是李毅岩,一身大红色的朝服,很是精神。随后越门而出的是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子,她身着一身粉蓝色的如意宫装,头上身上戴的满满的就像个五颜六色的花瓶。

“恩,看身材还不错!”南宫旭不由地评头论足一番,但是他儿子的品味难道就这么低,“花枝招展的,太普通了!”

南宫让一阵呲牙咧嘴,弓着马步,驮着南宫旭道:“老爹,你是不是又胖了?”

南宫旭眼珠子滴流一转,佯装镇定:“这个问题,有点深奥!”

“我的老娘啊,你怎么把我老爹养得那么肥,你儿子扛不动了!”南宫让突然双膝跪倒在了马车边缘,差点把背上的南宫旭给摔出去。

南宫旭大手一握,足尖微点,身子如同羽毛般落回了车内,脸色漆黑道:“你想摔死你老爹啊?”

南宫让很是得意地瞥了瞥嘴,“虽然胖了,不过这功夫倒是还没退步。我这不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偷懒吗?当初我学功夫那会儿,你可没少干过这种事情。”

“你……”南宫旭的两撇八字胡一颤一颤地极为可爱,眸中虽然恼怒却还是带着几丝笑意,“看你这副泼皮样,老爹也就放心了!”要是这家伙老老实实的,他还担心受那些个人欺负呢!

“堂堂平南王的儿子,自然是和他爹一样与众不同了!”南宫让得意地摔了摔衣袖,“老爹,你就放心吧!你儿子我在这儿那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宫里那几尊大佛都敬我三分呢!”炫耀着这些年的丰功伟绩,“等儿子把仙女弄到手就想个办法回来孝敬老爹和老娘,怎么样?”眸光在前方这一大波人面前逡巡,却始终不见李芷歌的身影,心下着急。

“你真看上人家姑娘了?”南宫旭不由地很是激动,他这个儿子可是遗传了他的风流,相好的倒是不少可没一个人是想带回家的,没想到这次倒是认真了起来。

“那是当然!”南宫让捅了捅他老爹的腰,笑着说道:“当年你不也是浪子回头……”

“你个小兔崽子,赶紧闭嘴!还要不要舌头了?”南宫旭不由地怒气道,眸光微转,“哪个,指给你老爹瞅瞅!”

“怎么不在啊!”南宫让一阵焦急,眼看着李毅岩和李芷馨上了马车,却迟迟不见李芷歌的身影,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李府的马车扬长而去,南宫让不免失落。

“发什么呆,还不进去瞧瞧?”南宫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猛然敲了南宫让的脑袋,疼得他一阵哭爹喊娘,“喜欢人家姑娘,就要往上扑啊!难道还等着别人捷足先登了去?”

“好!”南宫让猛然一个鱼跃,身形极快,一转眼就不见了。

南宫旭很是得意,到底是自己调教出来的,轻功一流。

静苑。

南宫让倒挂在窗前,看到晴雨正失神地坐在凳子上发呆,不禁开口问道:“你家小姐呢?”

晴雨被南宫让如此造型吓了一跳,猛然执起手中的茶盏往南宫让脸上泼去。

南宫让身子一倾,搜得一声如同银狐般进了屋,“别怕,是本世子。”手中的折扇微微一开,看得晴雨直扶着胸口。

“原来是南宫世子啊!吓死我!”晴雨不禁叹道,刚才她还以为看到吊死鬼了呢!

“你们家小姐呢,怎么没上车?”南宫让开门见山地问道。

“小姐她不见了。”晴雨小声说道,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她也见怪不怪了。

“什么?”南宫让猛然上前扣住晴雨瘦削的肩膀,疼得她差点掉眼泪,“怎么会不见了呢?”

“应该是宸王把她带走的……”晴雨小声说道,昨天晚上她本来是想进屋不过隐隐约约听到宸王的声音,所以就走开了,回来的时候屋里就没人了。

“什么?”南宫让气的一阵脸红脖子粗,看来还是他老爹有先见之明,竟然让轩辕佑宸捷足先登了,可恶!猛然一甩衣袖,走了!

回到马车内,怒发冲冠,“立刻进宫!”

“是!”小玄子挥着马鞭,往皇宫方向赶去。

“怎么,被老爹猜中了?”南宫旭一阵老谋深算的模样,很是让南宫让吃瘪,低着头保持沉默。

“儿子啊,这追女人就跟打仗是一样的道理,你不往前冲别人就冲上去了!”南宫旭幸灾乐祸地说着,“畏首畏尾,这一点实在不像你老爹我!”

南宫让很是郁闷地瞥了眼一旁的南宫旭,“你就吹吧!我可是听说你当初追我娘的时候,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你……你……你你……”南宫旭闻言气的一阵暴跳如雷,“谁说的,你这话听谁说的,老实交代!”

“哎呀,谁说的有那么重要吗?”南宫让很是慵懒地躺在了一侧,“我先睡会,你随意啊!”

“南宫让!你个小兔崽子,你给老子起来……”

“啊——老爹,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儿子啊?”

“谁说的?”

“……”

“不说是吧?”

“啊——”

“说!”

“不说!”

“最后一次机会!”

“好吧,我说!是娘亲口说的!”

“……”

------题外话------

哎,什么都不想说了,这订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