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一口气喝下了眼前的那碗毒水,既然主上让他试毒那他绝对听从,他这条命是主上的,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众人不由地屏息静待紫霄的反应,紫霄的瞳眸渐渐地变得模糊,随即全身无力,但意识清晰,他用力地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使劲甩了甩头心中暗叹,这毒果然厉害!
李芷歌缓缓地踱步到紫霄的身前,“西域曼陀罗,产自西凉婆娑山,花色鲜艳,五彩斑斓,十年开一次花,三十年结一次果,珍稀异常。此药乃西域圣药只要一丁点儿就可以使人浑身瘫软无力,若服食过量就会立即暴毙而亡!”
紫霄的面色惨白,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淌,一双锋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此刻靠近的李芷歌,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原来是这样……”和尚们纷纷点头,表示相信。
“那此毒可解?”方丈担忧的眸中满是无奈。
“按照这个水中的药量,并不会致命。但是……”李芷歌瞅了瞅放在一旁的斋菜和馒头,“这里面的毒可不能小看,穿肠毒药食香散。”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听说过,怎么连饭菜里都有药。这究竟是得罪了哪位大罗神仙?
“食香散,产自我朝东南部的湿雨地带,色泽华丽,带有独特的芳香,加入菜肴中会令大脑产生很强的记忆作用,人食之易上瘾,长期食用或者食用过量会因呼吸困难而送命。不过这味药只有皇室才有,民间不得买卖交易。”
白衣男子的面色瞬间一冷,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更显深沉,那背在身后的大手暗暗用力青筋凸起,那拂过的微风就似乎察觉到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厉和肃杀之气。
“怪不得觉得今天的斋菜特别的可口!”
“对啊,明一就是吃多了才吐血昏迷的。”
“怎么办啊,我也吃了不少。”
“……”
李芷歌扫过众人那议论纷纷的模样,黑色的脸上带着几分怒气,“其一,我们可都是小老百姓,哪里敢去招惹皇室,怎么可能会有这两种珍稀异常的毒药?其二,我们和各位无冤无仇,为什么没事来寺中投毒呢?其三,假设是我们投了毒,为何还要站在这里,一走了之不是更好?所以你们的确是冤枉了吴山!”李芷歌指了指站在一旁认真听着她分析的吴山。
“阿弥陀佛,施主多有得罪,请您见谅!”一旁的十八铜人颇为尴尬地道歉。
“阿弥陀佛有什么?”李芷歌冷哼了一声,黝黑地小脸傲然地扬起,冷声道:“吴山,他们怎么打你的,现在你就给我打回来!”
十八铜人听闻本来就古铜色的脸上看不出异样,但是神色却分外的骇人,这个人真是不讲道理!
“这……母……”吴山有些为难地望着李芷歌,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更何况他们如今势单力薄和而且这十八铜人各个武艺高强和他们硬拼分明就是以卵击石。
李芷歌手掌一伸,止住了他的叫唤,“如果刚才我不阻止,他现在不是被你们打死就是屈打成招,这难道就不该得到惩罚吗?”
众人未语。
“阿弥陀佛,十八铜人做事鲁莽冲动的确该罚,每人领八十棍去戒律院等着受戒!”方丈哀叹道:“老衲代他们向施主赔罪,还请施主原谅。”
“方丈言重了。”吴山宽慰道。
“施主,这毒可有解?”方丈心中担忧,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昏迷倒地了,如果不及时解毒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带我去井边!”李芷歌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瞅了眼不远处那一抹白影,刚才头疾发作的那么厉害现在竟然精力还这么旺盛,真是神人啊!
望着井边四壁上枯败的青苔水草,李芷歌凝了眼井底的倒影,“方丈不要忘了请一心大师过来。”
“老衲明白!”方丈点头应允。
李芷歌拔下头顶的玉簪,用尖锐处划破了手腕处的动脉,嫣红的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蜿蜒而下,滴滴答答地落入井水之中,泛着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
“母亲……”吴山眉头紧皱,霎时担心,这是在做什么?
白衣男子英俊的脸颊上划过几丝诧异,轩眉微皱,随即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云淡风轻,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
周围的和尚们更是诧异不已,这是干什么?
“打井水,每人喝一碗毒就解了。”李芷歌按住伤口,用身上的布条包扎好伤口,“当然不喝也可以,那就等着阎王来抓人吧!”
和尚们又是瞧又是闻的都没有人敢喝这怪异的血水,真是奇了怪了!
李芷歌端起一碗水送进了紫霄的口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紫霄无力动弹只能任由李芷歌将水灌进他的口中。他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遇上这么个不好惹的主?
无奈啊!
随即紫霄的手脚渐渐地不在麻木,有了知觉,随即整个人又恢复了之前的力气,面色也恢复如初,站起身来警惕地凝着此刻眼前这个诡异的黑面女人,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带着别样的危险,一不小心只怕就会杀人于无形。
“真的的解了,给我一碗!”
“我也要!”
“给我……”
“我救了你一命,你该怎么报答?”李芷歌掠过紫霄眼底的惧怕,扫过众人那争先恐后的模样微笑着问道。
“我……”紫霄一时无语。这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拿我试毒需要你救吗?锋利的眸子掠过不远处的那一抹白影,他飞快地回到年轻男子身边,“主上,紫霄回来了。”
男子并未说话,只是打量着此刻正走过来的李芷歌,真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女人!
“你们,似乎都欠我一条命。怎么打算如何报答我?”李芷歌嘴角带着浅笑,寒眸带着几丝笑意,那黝黑的脸上隐约现出几丝如玉般的光滑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