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为难地摇摇头,确实把他给问住了:“不知道,这个我也只是听说的,我朋友在海纳区,海纳阁,名字差不多,应该也就在那。但是我身种百花残,是一步不能离开的,我不能冒着危险去赌生死。如果海纳阁研制出解药,我还是会立马赶过去。”
“好,到时候你也记得和我们说上一声,我们也好立刻过去。我们才来没多久,就已经感受到肃宁院的可怕,一点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男人那叫一个深信不疑,真把两个人当成朋友:“那肯定叫上你们,放心,哥办事,稳妥。”
几个人把酒言欢,日头都渐渐落下。
“落翼别喝了,该回去休息了,我们就先走了哈。”启南把喝得醉醺醺的人揽在怀里,把酒杯夺了过来,把人提溜起来,“我们就先走了,下次再聚。”
落翼脚步子软软浮浮,走得很慢,等到了街上人不多的时候,启南把人横抱在怀里。
“嗯?我怎么飞起来了?”落翼扑腾起来,似乎有点害怕。
“没飞,你喝醉了。”启南温声安抚道,说着把人抱得更紧。
“哦,我就知道怎么可能还能飞起来。”落翼把头埋在启南怀里瓮声瓮气说道,委委屈屈,如同跟母亲诉苦撒娇的小孩子。
启南看出他不开心,急忙说道:“我不是说你不能飞,你有翅膀,但是现在我抱着你,你没有飞起来。”
“我才不信呢,我有没有自己还不知道,不过你抱着我干什么?”落翼抬起头,半睁着惺忪的眼睛,突然眼睛一大,“你……你你你拐卖我!”
启南把人往上一颠,让他躺着更舒服些,其实是想让他晕乎一点:“对,怕不怕?”
落翼头有点晕,想了半天。
“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怕你。”
两人左一句右一句,结果撞上迎面走来的肃宁院人,那几人很有眼色,默不作声,把两个人引到屋里。
“谢谢。”启南小声说了一句。
“我们就在门外守着。”然后那几人把门紧紧关上,没有离开,估计是要守整个夜。
启南按住人:“别踢被子,最近天凉。”
“可我很热,你这个人不讲理。”落翼抵住启南扯着被子的手,“打手哦。”
启南无奈撤回手,就差举过头顶了:“好好好,明天鼻子不舒服的反正不是我。”
落翼似是没听见,把头往旁边一撇,呼呼睡起大觉。
启南翻了翻柜子,找出个更薄点的毯子给人盖住肚子,然后在对面小摇椅上晃荡着睡死过去。
落翼睡着睡着觉得不舒服,说不上来的那股劲,喘不过气,好像脖子被狠狠地勒住。
他睁开眼,手摸着脖子,啥也没有,可是窒息感还是萦绕着他。
启南听见声响立马醒过来。
他手贴着落翼的额头:“怎么了?头疼?”
“我……我有点……喘……不过……气……”
启南束手无策,立马喊来尤高畅。
男人来了之后也没看出什么,只能问:“有人给你下过蛊?”
落翼此时好了些,用气声说:“并未,但不能说肯定没有。”
“我先给你吃下无感丸,后面再观察观察,我现下确实在你体内发现不出任何异样。”尤高畅皱着眉头,对自己本应最擅长的东西起了怀疑,就算是在整个艮庙大陆,比他刚厉害的两个巴掌虽然数不过来,那也是顶顶的大人物,又怎么会给落翼下蛊?所以他一直心生怀疑,真的是蛊?
“我也会时刻注意的。”落翼说道,刚才那样的窒息真叫人浑身难受,仿佛在替他人受过。
不对,他为何会这样想,他又会给谁受过呢,分身?分身!
落翼突然想到分身的事情,仿佛被引导一般,莫名其妙。
“你想到了什么?”启南看落翼呆呆地望着一处角落。
“没事。”落翼撤回思绪,浅笑着摇摇头。
他起身去柜子里拿出披风,扭过头:“我出去散散心,不用跟着。”
启南知道这是在跟自己说,虽心中担忧,不认同他的决定,但头还是上下一点。
房间里暗下来,静下来。
落翼依旧顺着门口的路往前走,他放出了灵力游丝,不知道能不能让灵力通过气息,帮他寻找分身。
好在游丝确实是在动着,总归有一丝希望。
他走进一片闹区,在一个窄夹道里时不时抬腿,然后又弯腰低头,探险似的。
在墙角看到人影,一个头戴围帽的人坐在地上,正剧烈地咳嗽。
落翼掏出手帕:“你没事吧?”
那人不领情,一把打开他的手,看着受伤不浅,劲还是挺大:“少假惺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海纳的人。”
“我是肃宁的。”
那人这回终于舍得抬起头,如一头狼看着落翼,冷血而迟疑。
落翼透过围帽缝往里看,这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溢着血,眼神很警惕又很不屑。
“那看来真不是海纳的。”他说完就接过落翼的帕子,把帽子一掀擦着破皮的嘴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回信了,你是偷东西了?被打得挺惨。”
“你怎么知道?不对,这不能说偷,我只有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撑起身子,一拐一拐地往外走,“不怕死你就跟着。”
落翼一摊手:“我怕死才要跟着你。”
男人意味深长地给了落翼一个眼神:“他们派你来的?”
“他们?谁们?”
男人一挥手:“切,装什么,跟上来。”
男人在一堆箱子中间坐下,左看右看,确认安全后,才从怀里拿出药:“他们让你过来干什么?这个任务我都还没做完。”
落翼找个干净地方坐下:“你自己脑补吧,我可不会编,我只是因为受感应找到的你。”
兴许是落翼处处透露着真诚,男人将信将疑问:“感应?什么意思?”
“你什么都没有交代,我总不等把自己的老底展露无疑。”落翼认真又随意地说道,眼神落在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