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翼自然清楚,刚才他们几十招的对战 ,面前男人出手游刃有余,逗着他玩似的,捏死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但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只为了记忆星球而来,便足以证明记忆星球的重要性。
“它竟这么招人?那我可不能留他。”落翼温声说道,抬手抚摸上幽蓝的小球,一整张手几乎将其包裹住,就如同扼住人的脖颈。
“阁下猜猜,是我把这球捏碎快,还是您出手把我杀了快?”落翼遏制不住那愉悦的嗓音。
男人面部逐渐扭曲,但又真怕落翼作出什么举动,只能扯着嗓子干吼:“贱民,竟敢染指它!”
落翼看着一步未动又大打出嘴的人,嘴角松下来,又扬上去,头也作势昂着,任人宰割,贱兮兮地说道:“那好吧,你杀了我吧。”
他一副任人宰割阴阳怪气的样子,激怒了男人。
男人乌黑发紫的头发被灵气冲得四散飞扬:“还从没有贱民敢这般!你说,有什么条件?”
落翼装出乖巧懂事的嘴脸:“首先,我呢,不是贱民。其次,我要跟着你,你不是想要它吗?只要你带上我去见你的主人,到时候我一定双手奉上。最后,我要补养身体。”
“狂妄之徒,狂妄!”
落翼淡定地摆了摆手:“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你就说你想不想要我手上的宝物?想,你就要妥协,有舍才有得嘛。年轻人,要讲道理。”
男人纠结半天,但也真怕落翼毁掉宝物,只好一脸不悦地答应落翼开出的条件。
车上。
“还没问你呢,你叫什么?”
男人扭过身,背对着落翼。
落翼则毫不客气地拽了他一脚。
“你……”男人恼羞成怒地转过身,看见落翼那手正放在球上。
落翼将他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的脸色看了个透彻:“你什么你,说话,叫什么?”
男人憋屈地从口中冒出三个字:“巫马尚。”
落翼满意地点点头:“嗯~小尚,还算顺口。”
巫马尚手指攥得咯吱响,他敢肯定,他一定会被这人气个半死:“你等着瞧,主上一定不会放过你。”
落翼顺着问:“你主上叫什么?”
“落翼——”
“淡定啊,小尚。”落翼一副主人的气派。
“要不是你这弱鸡的身体,我们早早就能到苦弱南境。”巫马尚冷哼一句,嘲讽着身旁沾沾自喜的人。
落翼不为所动,而是理了理凌乱的衣袍:“哦~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早到晚到有什么区别吗?你晚点到,还能证明你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我擒获,你很努力。”
巫尚马的白眼翻上天去:“那明明是我办事不力。”
落翼觉得无趣,只得望着窗外的风景。
思绪飘远。
也不知道启南他们怎么样,有没有安全抵达目的地,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担心他。
外面轰隆隆不停作响,扰得人心绪不宁。
落翼放下帘子,面色凝重:“这外边的鬼天气你们也是真受得了。”
男人咽下口中的牛肉:“无知!你懂个屁!这是我们万万年来的传统,每逢九月初五,便会拉响雷暴,图得每战每胜。”
“你们也还知道祈福呢?挺好,就是着实的吵闹。”落翼手抚上小球,无辜地说,“要是一个不小心把这宝物给震碎,你们可不能怪在我身上。”
巫马尚腾一下站起来,头被车顶嘭的撞到,疼得他龇牙咧嘴:“那你就负责保护好!要么,你就给我!”
门帘哗的一声撩开。
阵阵寒风猛烈地冲进来,一道黑色的人影缓缓靠近。
巫马尚连忙站好,眼瞳不受控制地微颤,后知后觉地扑通跪下。
“拜见主上,主上安康。”
“起来吧。”那男子一抬手,他的声音悠悠绵长,似是老者,却感觉又夹杂着年轻的爽朗。
巫马尚颤巍巍立起来,将头垂得极深,还有意无意地用脚踹落翼。
落翼半瘫在椅子上,颇不在意:“你就是主上,魔族的统领?”
男人的嗓音不喜不悲:“本座哪里敢同尊上比,你休要胡言乱语。我就说这巫公子怎么迟迟未归,原是你个伶牙俐齿的人给拦住脚步。”
一根无形的锁链悄无声息地缠绕住落翼的脖子。
落翼还未开口,就被强行拖拽,一下子倒在地上。
他脖子一痛,方才感觉到手上缠着东西。
巫马尚想要伸手去扶,反倒被一个眼神警告。
“巫小将军,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人,我带走了。”男人温和的语气中透露着杀气,把绳子又是往前一拽。
刚刚站稳的落翼又是一个踉跄,幸好有所准备,才不至于摔过狗吃屎。
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发出一阵阵咳嗽声,开了这个头,就很难忍受着不咳下去。
男人没有生出一点怜悯之心,而是将记忆星球夺过来。
“这个破球,还要劳烦我亲自走一趟。”他不悦地控诉道。
巫尚马单膝跪地。
落翼心里默默念叨,巫尚马大抵是太热爱这片土地了。
巫尚马:“都是属下办事不力,我自当回去领罚,但求主上看在我一直看着宝物未曾丢失的份上,请饶恕我的父亲。”
“饶恕巫将军?你在提什么要求,要不是你,本座早就收兵离开,而不是在这破地方看那些贱民苦苦哀求,又顽强抵抗,太是无聊。”
巫尚马闭上了嘴,他自知理亏。而且主上向来如此的薄情,果然还是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
落翼看着巫尚马那深思的表情,勾起嘴角,还以为是个多张扬的人,结果不还是求得饶恕。
但同时,他自己的处境也变得岌岌可危,他对于这位主上来说,那就是废物一个,没有任何的价值。现在还没有杀他,难不成是想要当做玩物?
像这般的人物,确实可能会有折磨人的癖好。
更不敢往下想了,他该如何逃出,或者说如何能够有作用,这是他当务之急的事情。
“喂,不想被牵着走,就好好地看着路。”
落翼拽回思绪,谨慎地点点头。
“这般乖的,我才喜欢,你最好保持住。”男人脸上可算因此而扬起一点笑容,但同样是威胁的模样。
“主上是喜欢乖的吗?”落翼试探性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