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迟越匆匆自外面跑了进来,一脸的慌张,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彼时,白矖正和云祈商量着,怎么才能尽快破那考生被杀案!是的,在白矖眼中,她还是觉得,破那凶杀案,比他们那些皇族之间的勾心斗角,要有意义的多!
“何事这般仓惶?”
云祈瞥了一眼迟越,皱了皱眉头。很显然,他对迟越这般莽撞的行为,有些不满。
“沐大公子,要反了!”
迟越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连忙开口说道!
“什么?”
“什么?”
白矖和云祈同时出声!很明显,这个消息对他们两人来说,也是有些意外的!
“更荒诞的是,帮助他反的人,是云禾公主!”
迟越再次开口,似一记响雷,炸在了白矖和云祈的耳中!二人面面相觑,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很显然,这件事情,是他们也没想到的!
“别慌,先别自乱阵脚!迟越,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白矖最先反应过来,她看了看迟越,并没有怀疑迟越说话的真实性。
“方才,一直监视国公府的暗卫,匆匆来禀,说是沐大公子,集结了其府里所有的暗卫,似乎是要干件大事!而在这之前,沐大公子手里有一名暗卫,刚刚从公主府偷偷溜出去!”
迟越将自家暗卫来禀的消息,如实说了出来。
“只是暗卫?看样子,沐国公还是没有将真正的大权,交到沐大公子手里!如此看来,他一时半会儿,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白矖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后,方才得出了这个结论,可这回,云祈却没赞同她的观点!
“未必!”
云祈抬头,看了一眼外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风雨欲来啊!”
白矖不解,在她看来,沐国公既然没有将真正的私兵之权交予沐沉,那这“大事儿”,凭沐沉那几个暗卫,未必是能成事儿的!为何云祈会是这般心事重重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要有大事发生的样子!
“就算是那些暗卫,能以一敌百,那他们也不可能,敌得过皇宫里头那么多的御林军啊!”
白矖依旧没懂,为何云祈这般担忧。
“有小皇姑替他出谋划策,这事儿,只怕是没那么简单!”
云祈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他就是坚信,此事,必然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我现在必须进宫一趟!”
说罢,不待白矖反应,云祈便迅速起身,往外跑去。
迟越稍稍一愣,随后也提步跟了上去,只在临走时,吩咐留下的暗卫,要守护好茶肆,保护好白矖。
云祈此一去,便是一整日没再有消息传来!白矖心中担忧,却又无能为力!皇宫那样的地方,也不是她想进,就能进去的!
傍晚的时候,天色将暗未暗之时,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找上了门来!望着眼前的人,白矖再次皱起了眉头!
“李义?”
自从李大人出事之后,白矖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李义了,就是不知道,他今日忽然前来,所为何事!
“白姑娘!”
李义见到白矖,依旧是和从前一样,恭恭敬敬地拱手行了个礼。
白矖望着眼前的李义,总觉得他今天,似乎是有哪里有些不一样了!他依旧恭顺有礼,也依旧待白矖很是礼敬,可不知为何,他的眼神,透着一股坚毅,他看向白矖时,眼底隐隐藏着笑意!白矖不知他为何而笑,只是那样的笑,让白矖觉得,有一瞬间的不适!
白矖没有言语,只盯着李义,等待着他再次地开口!
“还请白姑娘,随我走一遭!”
李义再次开口,说出口的话,却是一副不容白矖拒绝的态度。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白矖有些不悦,也适时地摆在了脸上。她在及时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白姑娘不如猜猜,为何今日,大皇子殿下留给您的那几个暗卫,没有及时出现,将我丢出去呢?”
李义忽然笑了,他看向白矖的目光,让白矖觉得,有几分莫名的熟悉感!
“你是……”
白矖正欲开口,却突然被一阵迷烟给迷倒了。
“白姑娘,得罪了!”
白矖昏过去之前,耳畔隐隐传来这么一句!
当李义再抬起头时,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眼底一片冰冷。他抬首环顾了四周一圈,而后抱起瘫软于怀的白矖,飞身跃出茶肆,临走之前,还不忘将茶肆的大门给关上了!
只是,李义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他前脚刚刚离开,随后,便有一道瘦削的身影,轻轻临空而至,缓缓地落到了茶肆门口。此人一袭白衣,身形单薄,瞧着是有些病弱的模样,不是那顾怀瑜,又是谁呢?
颠簸的马车,车厢内,赫然躺着一个貌美的少女,少女双眸紧闭,看起来像是睡熟了似的!李义端坐于车厢内,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昏睡中的少女,抬手轻轻描绘着她的五官!熟悉又陌生的五官,让李义心中一阵激荡!
“公子,到了!”
赶车的车夫,适时地出声,打断了车厢内之人的进一步行动!
随着一声“吁”的吆喝声,马车骤然停下!晃荡的车厢,险些将车内的人,给甩了出去!李义面露不悦,却也没曾发作,只小心翼翼地抱起白矖,跃下了马车!
李义随手丢给车夫一贯钱,然后便抱着白矖,匆匆向眼前的宅子跑去!
宅子没有门头,又或者是天色暗了,车夫没能瞧清,他只瞧见李义抱着白矖,隐入那道大门之后,随着“砰”的一声,大门合上,车夫便再也瞧不见人影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翻身跃上马车,而后驾着马车,匆匆离去!
车夫离开后不久,又一道熟悉的身影,也匆匆而至!只见那道身影的主人,极力隐藏着身形,避着月光,从墙角的阴暗处,慢慢悠悠地向那所宅子靠近!
寒冷的月夜,墙壁所触之处,是寒凉的砖头。脚底所踩,是冰寒的地砖……来人瞧着,有些孱弱,单薄的衣衫,将他冻的瑟瑟发抖,可他搓了搓手掌,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