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越办事还算靠谱,在他的亲自护送下,李大人的尸身,被完好无损的送回了大皇子府。
大皇子府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说是人了!
白矖和云祈从大理寺出来后,便直奔云祈的府邸!等他二人回到大皇子府时,迟越也刚好将李大人的尸身安置好!
“迟越,你护送李大人的尸身回来时,路上可曾遇到什么阻碍?”
白矖见到迟越后,便率先开口问道。
迟越听后,稍稍思索了片刻后,方才开口:“倒也不算是什么阻碍吧?就是遇到几个喝醉了酒,胡搅蛮缠的人。”
闻言,白矖和云祈二人相视一眼:喝醉酒的人?只怕是事情没那么简单吧?哪有喝醉酒的人,绕着人家马车闹事的?
“快带我们去瞧瞧李大人!”
此时,迟越还没反应过来,为何白矖说的是“李大人”而非“李大人的尸身”。
李大人的尸身被安置在前厅,厅外,有着里三层外三层的重重侍卫把守,任是本领再高的人,也逃不过众人之眼!
就在云祈和白矖,准备进去,察看究竟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来了大皇子府!
“殿下!殿下!宫里来人了!”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声音,忽然传来,伴随着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几道身影出现在了大皇子府。
“陈公公?”
云祈望着眼前的人,稍稍愣了片刻后,立马就回过神来了。
“大皇子殿下,陛下让老奴,来给殿下传个口信儿。”
陈公公先是恭恭敬敬地朝云祈行了个礼,然后才表明了来意。
“公公请说!”
云祈抬手,示意陈公公有话直说。
陈公公抬眸,环顾了一下四周,其用意再明显不过了。
“公公这边请!”
云祈见状,便知陈公公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要说,遂心领神会,将他引至一旁说话儿。
二人走到僻静无人处,低语了几句后,陈公公便借口宫内事务繁忙,径直转身离开了!
白矖站在不远处,望着神神叨叨的二人,心下隐隐猜测,皇帝的贴身内侍,此刻忽然到访大皇子府,莫非是……与李大人的事情有关?要不然,为何迟越前脚刚带了李大人的尸身回了大皇子府,这位宫里的内侍,随后便到了?
“这就走了?”
见陈公公离开了,白矖方才抬脚走了过去。
云祈点点头,眉间微蹙,似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
“他说什么了?”
白矖好奇地问道。
“他说……父皇说,让我们把李大人的尸身,送进宫里去!”
云祈看向前厅门口,若有所思地回答。
闻言,白矖先是一愣,接着便略带疑惑地问:“李大人是朝廷命官,如今出了这等事,按理来说,便是将其尸身,交去刑部,也是应该的,只是……为何要送进宫去?”
皇帝此番做法,倒是让云祈和白矖,越发的看不懂了!
“李大人……的尸身,大约可保存多久?”
似是怕隔墙有耳一般,云祈环顾四周后,方才附在白矖耳畔,悄声问道。此话究竟是何意思,也只有他们二人能懂!
“十二个时辰!”
白矖低声回复。
云祈了然:“先将人送进宫去吧!届时若出了什么岔子,我来担着!”
白矖沉默片刻后,只得无奈的同意了。
“迟越,备车!将李大人的尸首,送进宫去!”
云祈对着不远处的迟越,大声叫唤道。
闻言,迟越先是一愣,接着快步走到云祈跟前,目露疑惑道:“殿下,这……李大人的尸首,不是刚带回来的吗?怎么又要送进宫里去了?”
“让你备车,你就去备车,你的话怎么比你头发还密?”
白矖瞥了一眼迟越,打趣他道。
迟越闻言,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头顶:我头发,是挺密的啊!
好在云祈的府上,最不缺的,就是马车了,没过多久,迟越便办妥了!望着徐徐离开的马车,白矖陷入了沉思,她怎么也想不通,即便是李大人再怎么重要,也不至于……让皇帝亲自验尸吧?
“我随车进宫一趟,你先待在府里,不要离开,以免遇到麻烦!”
云祈叮嘱白矖道。如今,李大人出了这等事,云祈担心,若当真是国公府下的手,只怕是……白矖也在劫难逃!
好在白矖这回,没有反对云祈的提议,答应的非常的爽快!这才能让云祈,安心的随车进宫!
白矖到北溟国京城,也有将近半年多的时间了,她甚至还没正正经经地,来云祈这大皇子府逛过!眼下刚好得了这么个机会,她自然是要好好逛逛了!
“白姑娘,殿下临走之前,吩咐属下陪您逛逛,说是怕您不熟悉路,您想去哪里逛?属下这就给您引路!”
一名身着侍卫服饰的男子,忽地出现在白矖身后,毕恭毕敬地朝她说道。
白矖没有拒绝,点点头,让那侍卫跟在了自己身后。
“你们这大皇子府,可有什么禁忌之处,是我不能去的?”
白矖决定,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免得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惹得云祈不快。这点分寸,她还是懂得的!
“殿下说过,这整个府邸,都由白姑娘说了算,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您不能到的地方!”
侍卫恭恭敬敬地回复。
哦?云祈竟是这么说的吗?
白矖挑眉,嘴角微扬,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喜色,她没想到,云祈竟舍得将整个大皇子府,都放到自己的眼前!
“你叫什么名字?我该如何称呼你?”
白矖一边闲逛着,一边同身后的侍卫闲聊着。
“回白姑娘的话,属下姓周,单字一个正。”
侍卫恭顺地回道。
周正?这名字倒是有趣!
白矖顿住脚步,倏地转身,盯着那侍卫,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个来回!直盯的那侍卫,心里发毛,还以为是自个儿犯了什么错呢!
“嗯,的确是长的挺周正的!”
白矖轻笑着开口,仅一句话,就说的那侍卫,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来!
“姑娘谬赞!”
侍卫红着耳根,弯腰拱手作揖道。
白矖这人,素来不是个爱端架子的人,故而,她待云祈身边的这些侍卫,也是极亲和友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