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沐瑶约你三日后,去刘家村相见?”
当云祈得知,沐瑶约白矖去刘家村时,他也震惊住了!
考生凶案一事,大理寺虽未向外透露,但国公府能探知这事,倒也不难!可……刘家村的事,连李大人都不大清楚,只有李义、白矖还有云祈他们几人知道!那沐瑶,又是从哪里得知刘家村的事情的呢?
不仅白矖想不通,连云祈也想不通!
“怕是有诈!”
云祈联想到之前在国公府探听到的事情,立马就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白矖点点头,她又怎会不知道,沐瑶肯定是没安好心的呢?
“她说完就走了,反正我又没答应她,到时候,我不去不就行了?”
管她沐瑶整什么幺蛾子,白矖不接招儿,她也没法子不是?
“也是!”
云祈点点头,这不过是沐瑶单方面下的战书罢了,谁稀罕搭理她!
此时,白矖和云祈二人,还没意识到,沐瑶此次这般行事,定然是不会给白矖不去的机会的!
“明日去侯府,带上迟越吧!说到底,人是他撞的,他不去也不合情理!”
白矖看了一眼在门口陪长欢玩耍的迟越,突然话锋一转,和云祈说道。
云祈点头应着,他也正有此意!既然是要上门道歉,那当事人自然是要带去了!可怜的迟越,这会子还玩的正开心,他哪里知道,屋里的两个老狐狸,早就打算利用他了!
翌日上午,云祈早早儿的便拖着迟越,到茶肆来接白矖她们!自从上回,长欢被人掳过之后,白矖再也不敢将她一人留在茶肆了!如今就是,她无论去到哪里,都会带上长欢!
广陵侯府那边,云祈先前就已经派人去打过招呼了,因此,当他们一行人到达侯府时,广陵侯早就领着顾怀瑜候在大门口了!
“老臣携犬子,见过大皇子殿下!”
广陵侯弯腰作揖,恭恭敬敬地朝云祈行礼道。
“侯爷不必多礼!”
云祈上前一步,伸出双手,虚扶了广陵侯两下。
广陵侯直起身,命家仆引着云祈几人进府。
正厅内,早已备好了茶水点心,看那情形,着实是花了一番心思准备的。
待云祈几人落座后,广陵侯这才上前,陪坐在云祈的另一侧。
“本宫今日贸然登门,还望侯爷不要怪罪!”
云祈笑着说道。
“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殿下能纡尊降贵来我侯府,是我侯府的荣耀!”
这样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对于广陵侯来说,就是信口拈来!
“本宫今日前来,是来致歉的!先前出宫时,本宫府上的人,驾车不甚撞伤了贵府小世子,本宫心中愧疚难安!今日特携礼前来,向侯爷赔个不是!还望侯爷海涵!”
云祈朝广陵侯拱手致歉,其言辞诚恳,半分不作假。
“殿下客气了!先前听小儿提起过,说是他受伤后,一直蒙殿下和白姑娘照顾,是他给你们添了麻烦才是!”
广陵侯连连摆手,他哪敢怪罪云祈?
“迟越!”
云祈朝外叫唤一声,迟越立马跑了进来。
“殿下!”
“快向广陵侯致歉!都怪你这糊涂性子,这才伤着了小世子!”
迟越见状,立马跪下,朝广陵侯磕头致歉。
“使不得,使不得!迟大人乃是殿下跟前儿的人,哪里能向老臣行如此大礼?这可折煞死老臣了!”
广陵侯快步上前,忙不迭地扶起迟越。
“他有错,就该罚的!要不然,他这莽撞性子,早晚得惹出祸事来!”
云祈面色如常,看似言语间是在责备迟越,实则不过是说给旁人听罢了!广陵侯大约也是猜到了云祈的意思,自然是不敢真的责罚迟越的。
“世子的伤,可好些了?”
白矖突然出声,问一旁的顾怀瑜道。
“多谢白姑娘挂念,我的伤已无大碍。府上的府医,医术精湛,他说我之前养的不错,如今,胳膊已经恢复如常了。说起来,还是多亏了白姑娘照料的好!”
顾怀瑜笑盈盈地看向白矖,言词间对她也满是称赞。
“世子不怪小女慢怠了你就好!”
客套话,谁不会说?见惯了京城人士的虚与委蛇,白矖自然也是学了个七七八八的!
“听说,世子自幼养在外头,这么多年没回京了,侯爷倒是能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儿子!想来,这都是血脉使然吧!”
云祈看了一眼顾怀瑜,笑着感慨道。
“我儿后脖颈处,有个月牙形胎记,这是娘胎里头带的,老臣自然是不会认错的!再说了,庄子上的家仆,也证实过,自然是出不了错的!”
广陵侯这样的人精,又岂会不明白云祈的意思?于是,他当下就拉着顾怀瑜,将他后脖颈处的胎记,展示给众人看。
“倒是本宫多虑了!侯爷找回亲子,自然是喜事一桩!改日,本宫定让父皇赐宴,庆贺世子归京!”
云祈眯起眼,笑着看向广陵侯父子。
凭印记找儿子?这个广陵侯,是真傻,还是装傻?人都能作假,更何况是印记呢?
“说起来,小女倒觉得,世子同大皇子殿下,倒是有几分相像,若不是咱们都是知情人,定会以为,世子同大皇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呢!”
白矖盯着顾怀瑜的眉眼,笑着开口打趣道。
顾怀瑜这张脸,唯有眉眼,是同云祈最相像的!
“就是世子比本宫瘦弱些,待日后,世子多吃些,身子养的壮实些,只怕是外人都难分辨你我了!”
看着顾怀瑜的这张脸,云祈就莫名有些酸意,他不喜欢白矖多看顾怀瑜那几眼!
“竟胡扯,世子再像殿下,也非殿下!熟识殿下的人,自然是能分的出来的!”
白矖知道云祈又有些闹别扭了,立马就开口回说道。
顾怀瑜的确是有五六分像云祈,尤其是他的眉眼!可他到底不是云祈,他的五官再好看,也不如云祈的精致,怎么可能就到了让人无法分辨的地步?
“白姑娘说的在理,小儿不过是容貌同殿下有些相似罢了,这是他的福气!哪里就会让外人无法分辨了?”
广陵侯适时地接过话茬,轻笑着打圆场道。君心难测,他总觉得,今日这位大皇子殿下,不像是真心诚意携礼来致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