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正竖耳倾听不死鸟的大名,却没料想到这名字的杀伤力这么大,瞬间让我从头到脚打了个全身运动的哆嗦。
凤……楚楚?
身子禁不住又一抖,自觉鸡皮疙瘩悉悉索索的掉了一地。
老天,难道这只火鸟原来是只雌的不成?后来做了变性手术才变成了雄的,却没能改个阳刚一点的名字?而且
我闪烁的目光辉映出它粗犷刚毅的面庞和魁梧的身躯,就他这副模样,不是手术超乎卓越的成功,就是原来,原来我在脑海中努力ps了一番,立刻觉得坚韧的神经收到了严峻的挑衅。这张线条硬朗的脸,放在男人身上,那叫英武桀骜,可若是放在女人身上妈呀,怎一个“惨”字了得?简直是惨不忍赌啊,绝对的惨不忍赌!
当然,以上空穴来风式的想法很快就被我推翻了,毕竟,改名字应当比变性手术容易得多,他没道理完成了困难的突破却没能解决一个简单的小问题。
好在,事实也没有我yy的那么光怪陆离,这个委屈的名字,不过是他母亲怀胎十月期间的一个错误的期待而引发的另类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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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凤楚楚同志,是家里的老幺,上面还有三个哥哥。
据说他母亲一心想要一个女儿,所以当第四次怀上的时候,欣喜若狂。因为根据生物学的基因定律,女子为xx,男子为xy,也就是说,可是他们家或许是祖上积德太多,人品爆发,到了这一代,在众多家庭求子而不得或是三代单传香火微弱的时候,他们家一连生了三个男孩。他母亲喜出望外的认定,这第四个,肯定是个丫头。连带着他父亲也相信,他即将多个可爱的小闺女了。一想到,有个粉琢玉雕似的小人儿,鼓着粉嫩粉嫩的腮帮,用脆脆甜甜有如库尔赛香梨一般的嗓音,嚷嚷着“爸爸抱!”的时候,这个汉子,也心花怒放了!于是,他也打心眼儿里的接受了这个“女儿”的说法。
于是,漫长的怀胎十月期间,他们做足了迎接这个期盼已久的小生命的准备,连名字都提前想好了,就叫“凤楚楚”。谁知,他一跑出娘胎,爹娘俩就都傻了眼:怎么会是个小子呢?他们等待的姑娘到哪里去了?
凤楚楚抓着所长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回忆着凄惨的往事。
别人家的小娃儿都是一出生就有新衣穿,里里外外、层层叠叠的被金丝银线的绫罗绸缎供着。
而他,裹的是不知哪里搜罗出来的旧布头,搭在一起像丐帮的百家衣。
别人家的小娃儿落地就有玩具抓有摇篮睡有各式各样新奇的东西……
而他呢?
准备的婴儿服全是蕾丝边的小裙子。
准备的玩具全是芭比娃娃、漂亮首饰。
连准备的婴儿车都是粉嘟嘟的梦幻感洋溢的公主床。
偏偏他生得浓眉大眼、阳刚气十足(当然这是他自述自评,大家都没能见到他的婴儿照,据说已经被毁尸灭迹了),打一出生就拒绝使用任何女性化甚至有女性化倾向的用具,于是,造就了他格外寒碜悲凉的幼儿生活。
而他父母,再次经历求女不得的惨痛打击,彻底心灰意冷,在打消了要一个女儿的执念的同时,却连名字也懒得再重想了,仍旧让“凤楚楚”这个楚楚可怜的名字花落他首。
于是,这样一个自称英俊潇洒、英明神武、风流倜傥、义薄云天的青壮年,就有了一个非常娇婉非常悦耳非常柔性化的名字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