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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皎一口气跑到了村口,脚下步子飞快,一个没注意,脚下绊了一下。

“陈姑娘!”谢潮荣惊呼一声,同时身子已经飞了过去,一手揽住她的腰,转了个身,两人稳稳站在了地上。

“阿青要娶别人了......呜呜呜......他答应我五年之后回来娶我的,他怎么能够食言呢?”她哭得梨花带雨,像个讨不着糖吃的小孩子一眼,紧紧揪住谢潮荣袖子不放,“阿青不会的,他从小对我就好,他不会负了我的。”

她望着他,楚楚可怜,似是想要从他口中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谢潮荣黑眸望着她,心里也十分痛苦,其实他瞧得出来,那位姑娘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闪躲着,根本就是在说谎!袁嗣青并非她未婚夫!可若不是未婚夫妻关系,这袁嗣青又何故一直留在这里不回去呢?

他可以此时就带着她去找袁嗣青当面对质,他也可以私下去见袁嗣青问个清楚明白,可是本能的,他不愿意这么做。

人,都是自私的......他谢潮荣,也不例外。

似乎是挣扎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来,谢潮荣缓缓弯下腰,伸手轻轻拍着陈皎的后背,将佳人揽入怀中抱着。

“你别哭了,事已至此,哭已然是没有用的。”他稍稍用了些力气,将她搂抱得更紧了些,道,“阿皎,你若是不信,我陪着你一起去找他,当面问个清楚明白。若他真是心里有了旁人,你也好死了心,往后再寻一良人嫁了。”

她从十五岁那年,心里面认定的人就是阿青,她从十五岁开始一直在等着他回来。一日一日地盼着,一夜一夜地想,天天都掰着手指头数......如今好不易等到了二十岁,好不易找到了他,可是他......

可是她的阿青却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阿青了,再不是那个小的时候会带着她玩儿,长大后偷偷送她东西、并且承诺要娶她的阿青了。

她渐渐止住哭,微微扬起头来,又深深往那个方向望了一眼。

只怪她傻,她真的天真地以为只要等五年就一切会好了,她忘了一点,人都是会变的。

那位姑娘天生娇媚多姿,瞧着柔柔弱弱的似乎风吹大点就能倒了,肯定很能让男人有保护她的*吧。

又一阵热风吹来,天气实在太闷太热了,陈皎忽然觉得头顶上的太阳毒辣得很。她觉得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连整个身子都仿若失去了重心一般,她左右摇晃了几下,最后双眼轻轻阖上,软软倒了下去。

五月中旬,正是农门时节,家家户户都在田里割麦子。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待得袁嗣青带着工具回来的时候,朱家婆娘已经做好了晚饭。

“你们两个回来啦?”朱婆子将煮好的粥跟一碟子小菜放到外面院子里一张方形木头桌子上,手背在衣角上擦了擦道,“快,都去洗手去,我特意给你们俩盛了碗干的。”

袁嗣青穿着灰青色的粗布衣裳,深刻英俊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笑意,他热得满头满脸都是汗水。

“多谢婶子。”他放下农具后,在一旁的井里打了一桶凉水上了,用水洗了手跟脸。

“哎呦,闺女,你身子不好,正病着呢,怎么能够出门来呢?”朱婆子见自个儿病重的闺女娇娇柔柔地站在门框边上,她赶紧几步走了过去,亲手扶着莲妞,“你这可真是要了为娘的命啊,你进去吃,娘陪你一起进去。”

莲妞却将目光转向正笔直站在院子里头的袁嗣青,她面上苦笑一闪即逝,轻启朱唇道:“阿青,你这般急着忙完农活,是不是着急回家去?你的家......是不是有一个她在等着你,你想回家去了。”她话说得有些急,岔了气,忽而拼命咳嗽起来。

袁嗣青这条命是莲妞救的,他是知恩图报的人,她想要嫁给他,他做不到。可她想多留自己几日,他为了报恩,留了下来,正值农忙时节,他想帮着朱老爹一起将田里的农活都做了。

只要做完了田里的农活,他就可以回家了,可以娶他那放在心尖尖上来疼爱的女人了。

望着眼前男子的痛苦不堪的表情,莲妞忽而垂了眸子,那句“她来找过你了”的话到了嘴边,最后又咽了下去,再抬起头时,只微微一笑道:“我明日要去县城里看病,阿青,你用驴车推着我去吧?”

古阳县城,谢潮荣将陈皎带回来的时候,姜氏吓了一跳。

她好好的女儿,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她一把将闺女失魂落魄的闺女搂在怀里,用手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连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阿青呢?阿皎,阿青呢?”女儿变成这样,又没见着阿青跟着一起回家来,她本能地以为,阿青是出了意外了。她从来不会认为阿青会做出背叛自己闺女的事情来,所以当陈皎哭着将自己亲眼瞧见的一切都告诉自己娘亲时,姜氏也差点背过气儿去。

母女俩抱着哭了一场,陈皎眼泪哭干了,倒是找回了一丝理智来。

“娘,女儿想回房间歇着去。”她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来,可是这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百倍。

姜氏紧紧抱着自己闺女,就像小的时候她不肯睡觉一样哄着她:“自从阿皎长大了之后,就没有陪着为娘一起睡过了,今儿就像小的时候一样陪着娘一起睡,好不好?”

陈皎紧紧抱住自己母亲胳膊,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脸上又默默淌着滚烫的泪水来。

姜氏实在不敢相信,阿青会做出背叛阿皎的事情来,第二日一早,她让府里的何伯赶车再去安阳县一趟打听。到了傍晚时分,何伯赶着马车又回来了,将在杏花村里打听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姜氏。

说村里人都说袁嗣青是老朱家的女婿,何伯在村里头没有瞧见袁嗣青,一打听,村里人都说,阿青带着未过门的媳妇进城采买礼品去了。他瞧着天色已然不早了,再说又打听得清楚,就赶着马车回来了。

何伯是信以为真了,所以,他在回姜氏话的时候,字里行间自然就是已经认准了阿青欲娶别人为妻。

听到这里,姜氏也算是彻底死了心,又想着,这么多月以来,阿青忽然间就再没有往家里寄过一封信,想来,怕是觉得对阿皎愧疚吧。姜氏心里酸得很,她闺女可是等了人家五年,耽误了最好的青春年华,如今倒是白等了。

哭完又伸手抹了把眼泪,这个家还得靠她给撑起来,她不能倒下。

过了几日,见闺女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她叫来黄姨,琢磨着,该是给闺女找户好人家的时候了。

这事儿自然不能够直接跟自己闺女说,所以只能背地里让黄姨请媒婆去打听。

黄姨是吃了早饭出去的,还没到正午就回来了,一回来就进了姜氏房间去,面上泛着笑意。

姜氏见黄姨回来了,赶紧放下手上捧着的茶盏问:“怎么样?”

黄姨斟了杯茶水喝了,喝完后抹了抹嘴才道:“大姐,咱们家小姐可是全古阳县出了名的大美女,之前可就有好几家家世不错的公子等着娶呢。你放心吧,我去找李媒人的时候,她开心得嘴都合不拢了,说是一定会给小姐找一户好人家,让小姐后半辈子有个依靠。”

“李媒婆?是哪个李媒婆?”因为之前闺女一直在等着阿青,所以但凡上门来胡搅蛮缠的媒人都没给好脸色看,若是这李媒人就是之前上门过的,怕是不会那般尽心尽力吧?

黄姨道:“大姐您放心,这李媒人跟一般媒人不一样,她之前一直知道咱们家小姐有......”她忽而顿了一下,打住了,又笑着说,“总之是个靠谱的人,我平日里跟她处得不错,所以这个人靠得住。”

过了两三日,李媒婆带着一个俊俏的年轻公子来了陈家,那公子瞧着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身青色圆领袍子,白净面皮,瘦瘦弱弱的,站在李媒人身后,眼珠子不停来回转动,瞧着面相便知道他是有些害怕的。

霜儿开门见是两位陌生人,好奇打量一番,问道:“你们谁啊?”

李媒人道:“小姑娘,劳烦你去告诉黄妹子一声,说是她前些日子拜托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我今儿可是亲自带了人来叫夫人跟小姐过目。”

霜儿小眼睛滴溜溜在年轻公子身上转了转,然后朝里头唤道:“黄姨,您出了一下,有人找您。”

黄姨还没出来,谢潮荣却是走了出来,他站在院子里头那棵粗壮的桃树下,双手背负身后,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犀利的眸子一直锁在年轻公子面上,眼里杀气腾腾。

那年轻公子本来就胆子小,有些怯,如今瞧见还没这样一个人用这样的眼光打量,他吓得双腿一哆嗦,结结巴巴说了几句,然后掉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