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童童的回答,让我不由得一阵失落,下面鱼都消失了是否与童童说的这些虫子有关,或者说这些虫子如蝗虫灾一样,把水下鱼类都吃光了呢?
没有了水晶鱼的血,小见崎的哑病如何得治,一想到这我不忍就这么放弃,让童童再下去捉几只那些虫子上来让我看看。
童童告诉我说,泉眼直通地下水溶洞四通八达,刚才她在下面不知道去了多远,现在忘记在什么位置遇到的那些虫子了。
我这下犯了难,空手而归挂不住面子不要紧,但起码自己要知道点情况吧!要是被问及原因那要怎么说呢!是否把真相告知叶肥叽和她表舅公,还是说自己在吹牛只是来碰碰运气,根本没想有多大把握捉到水晶鱼。
不过聪明的我始终还是想到了办法,让童童在溪流里捉了一条还在冬眠末期没出洞的大黄鳝,童童捉着它带进了泉眼里,到了地下水里才放开,然后一直跟踪着这条黄鳝。
如此我又等了半个多钟,童童又从泉眼里钻出来,然后跳到了岸上告诉我,那条黄鳝在水里到处钻,最后到了一个石洞里,童童也跟了进去,发现洞里石壁上到处都是那种虫子,像小蝌蚪一样黑压压的一片。
这些虫子发现有条黄鳝进来后,立即蜂拥的扑过来,黄鳝身上爬了无数只虫子,层层叠叠。等这些虫子散开后,那条肥大的黄鳝竟然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我听了不禁后背直冒冷汗,感觉这些虫子比道县那噬肉河沙还可怕,起码那河沙吃光肉后还留下骨头,这些虫子可不会像河沙那样给面子。那噬肉河沙吃的是淹死沉入河底的,而这虫子吃的是本就生活在水里的活物,还好童童是灵体没肉身。
现在已经能猜到,地下水下面没有鱼是因为那些可怕的虫子泛滥成灾,已经把大大小小的鱼都吃光了。
我问童童有没有把虫子捉上来几只,童童说有,接着就伸开了手掌,只见上面有几个黑点点,是小甲虫,只和绿豆一样大小。不过遗憾的是这几只虫子竟然都死了,在水底这么生猛恐怖,上了地面竟然撑不到几分钟。
这些黑虫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和道县新车乡河里的噬肉沙子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这些怪异的东西实在让人好奇而又从心底里抗拒!
既然水下已经被这些恶心的虫子占领,那鱼是不可能有了,更别说罕见的水晶鱼,我让童童回到了珠子里,只能提上蛇皮袋往会走。回到了叶肥叽表舅公家里他们却并不理我,我问他们干嘛没问我捉没捉到。
他们都说不用问也知道我没有捉到!而且连见都不曾见到!
我问他们怎么知道我没捉到,他们给的回答是水晶鱼那么罕见,而且生活在地下深处的水里,怎么可能捉的到,除非龙王爷善心大发送给你一条。
我没理他们,真正捉不到鱼的原因并非如此,但我又不方便告诉他们。我回到大厅顺着一张木板就躺下,嘴里忍不住只喊累坏我了,小见崎见我喊累连忙过来帮我捶背。
小见崎这么可爱,竟然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就差最后一个药材得不到,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水晶鱼。
叶肥叽把我拉起来让去帮烧火做晚饭,我出去那么久所以他们为了等我连饭都没吃。晚饭的菜有中午的剩菜,还有傍晚捉回来的眼镜王蛇肉。蛇尾巴放辣椒爆炒,而蛇肉则油炸,锅底熊熊的大火,把蛇肉都炸成了金黄金黄的,味道可是真的不错。
不过这么大的蛇,而且是两条住一起,又在坟墓里安家,我怕灵性太强不敢让小见崎吃,怕小孩子会被死去的蛇怨魂纠缠报复。至于叶肥叽她今天是吓的够呛,盘子里的蛇肉是连筷子都不敢碰一下,全便宜了我和表舅公。
表舅公不会顾忌这个,而我更不会顾忌,死了的蛇我怕什么,就算已经成妖我都不怕,只要美味照样大口大口的吃。
饭后我问起叶肥叽表舅公,说你们这地方有没有闹过什么虫灾之类的,比如鱼塘里的鱼一夜之间被虫子吃光。
叶肥叽表舅公想了想后说有,那时还是在吃大锅饭的年代,生产队猪圈里养的猪,有一头一夜之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吃成了一副猪骨头。第二天把喂猪的大姐当场吓晕了过去,夜里同样的又一头猪被吃成了骨头,闹的整个生产队里人心惶惶。
那时候可不敢乱讲神神鬼鬼的,即使心里这样想也不敢乱说,大队上面只是分了几组人在猪圈守夜。叶肥叽表舅公那时候刚三十岁出头,一天夜里刚好是轮到他和一个叫阿狗的人来给猪圈守夜。
表舅公和阿狗私下里都认为肯定是反革命份子制造恐慌,为了破坏革命建设事业,利用蛊虫搞的鬼。
表舅公和阿狗两人轮流守夜,阿狗老婆刚生孩子没多久,让他守上半夜,表舅公守下半夜。到叶肥叽表舅公换班后没多久,大概半夜三点的时候,他看到猪圈屋顶飞来一个水牛那么大的黑色圆形怪物,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那怪物飞下猪圈屋顶后,又变成了一条黑色长蛇一样顺着窗户钻进了猪圈里,表舅公不敢进去看,连忙叫人。猪圈建在村子里,所以很快就叫来了二十多号人,点了火把冲进猪圈一看,有一头猪全身如裹了一床黑色棉被,仔细一看原来是这头猪身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甲虫。
奇怪的是猪依然呼呼大睡,竟然对自己身上爬的那么多虫子毫无知觉,把冲进猪圈的人都吓呆了,谁都不敢凑近了看。
最后不知道是谁拿火把走到猪身边烧虫子,这些小甲虫立即一哄而散到处乱飞,飞到很很多人身上都被咬伤,而虫子也被烧死了很多,没死的都飞走了。那头猪被咬的鲜血淋淋,很多地方都露出了骨头,没多久就死去了,但是到死都不曾醒过来。
被咬伤的人都和喝醉酒一样,走路跌跌撞撞的,伤口起包,最后化脓,两三个月才好起来。不过自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这些虫子,上面下了封口令,明面上村里人也没有再提起,只是个别人私下里讲讲。
表舅公把这段怪事告诉了我,不过那个村子距离这里有两公里远,那时他还没在山上住,来山里住才五年不到。
我把这个吃猪的虫子和水里的虫子联系起来,和表舅公说的长的很像,只是一个是飞的虫子,而另一个是在水里生活的虫子。
我把那几只童童捉上来的虫子给表舅公看,他立即瞪大了眼睛,十分吃惊的问我哪里捉来的。
我说那个泉水里捞的,表舅公说他没记错的话,当年吃猪的就是这种虫子,我问他没记错吧!这虫子可是水里捞的。
叶肥叽表舅公立刻返回房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把瓶子里的东西倒在凳子上。煤油灯虽然不够亮,但我看的清楚,他倒出来的也是小甲虫,和我捉的一模一样。叶肥叽表舅公说那时他捡了几只死掉的虫子回来,想研究是不是人养的蛊虫,不过因为虫子已经死掉,他一直弄不明白,便留着做个纪念。
如果这是同一种甲虫子,为何以前能飞,而现在短短几十年会变成生活在水里,出了地面后一下就死了呢!这些虫子究竟又是什么来头!会不会真的是某个高人养的蛊虫逃脱大量繁殖出来的呢?
叶肥叽听的害怕,连忙带着小见崎想睡觉,但她表舅公家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无奈她表舅公停止了和我的交谈,在大厅开始用长凳子和木板铺床,不多久就铺了一张简陋的小床出来,让叶肥叽将就。我今晚只能在地上铺几个蛇皮袋过夜了,这让叶肥叽表舅公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一直说下次到他镇上的家里去玩,就不会没床睡了。
夜里我睡不着,脑子里尽是胡思乱想,想着今天捉蛇的过程,道县河里吃肉的沙子,表舅公说的吃猪的虫子,童童说的水里吃鱼的虫子,不知不觉快到了天亮才睡着。
睡着后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走在一条乡间稻田小路上,经过一座独木桥的时候,桥中间站着一个驼背弯腰的老婆婆挡在那里。我正想叫让一让的时候,老婆婆转过身来,对我鞠了三躬,我不明原因,问老婆婆你都不认识我,怎么行那么大的礼,这会让我折寿被雷公劈的。
老婆婆笑了笑,说她家住枇杷林边,前年家里被两条蛇霸占为巢,今天多亏了我们打死了那两条蛇。不过那两条蛇是当地土地公的子孙,让我们小心一点,我问老婆婆,为什么土地公的子孙会是两条蛇呢?
老婆婆没有回答我,摇摇头消失了,让我一阵郁闷,难道是一条成精的蛇,死后做了土地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