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心田公主
恨意,在眼底蔓延,慢慢的净透骨髓。
另一方面,在四皇子府里的语阁内,也有两个表情凝重的男子。
沧语坐在轮椅上,手紧紧的握住椅把,一双鹰眸比平日更加锐利。那双眼睛直直的略过烛火,烛火怯弱办的微微收缩。
“田叔,一定要靠一个女人去争取这天下?”
这些他心里再也明白不过,却还是问出了口。他不屑,不屑用一个女子作为垫脚之石,踏上自己铺垫多年的帝王之路。从前,他并不介意娶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这么大的府邸,总是能够安顿得了。
可是,最近他的心绪变得复杂,就是不想娶这样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进府。
喜欢?
他的世界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词汇?不会。
田叔看着自家主子眼中的异样,还是想要劝说几句。他鬓角微白,稳稳的跪拜在沧语的脚下:“四皇子,凡是要以大局为重。难道你忘记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了吗?难道你不想要报仇了,不想要将那些践踏和欺辱过你的人踩在脚下吗?”
沧语听见田叔的话,眼中闪过一抹隐隐的痛和恨。
“行了,田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帮我放出讯号,把陌叫过来,我有些事情和他商量。”
听见自己的主子终于妥协了,田叔的脸上回复了一些光彩。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辅佐她的儿子,让他登上沧国最最尊贵的位子。然后,替她报仇,让那些将她残害致死的人都生不如此,后悔这样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近日来,这沧国近日来频频举办宴会,就像赶集一般。
并且每场宴会上,都会以美丽的心田公主为中心,四名正直婚龄的皇子都分布在她的四周。太子沧熙,二皇子沧湖,三皇子沧陌以及四皇子沧语。
今日,也一如往常。
只不过这场宴会办在了太子别院里。
太子别院即豪华又漂亮,就连那后院的荷花池,都比一般院落大上数倍。
宴会几乎邀请了不少官家的小姐公子,又是一场不择不扣的相亲大会。萧宛瑶,当然也在其中之列。四国宴上惊鸿一舞,她已经变成了这沧国讨论的中心。
往日的宴会都是称病不去,可这次沧熙似乎打定了注意让她来,那个让人无语的白公公再次带着御医造访四皇子府。白公公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萧宛瑶浑身不自在。
后来转念一想,不就是可宴会,去去也无妨。全当带着绿柳蹭吃蹭喝,享受自助餐了。
荷花池边,沧国的四大皇子都纷纷到场,围在心田公主身边,就连行动不便的沧语亦是如此。只是他比较沉默,不想沧熙、沧陌与沧湖逗得公主连连发笑。
心田公主一直都是妆容精致,三分魅带上七分清纯将她的气质发挥的淋漓精致。这次,她穿着藕色的长裙,衬得皮肤白皙莹亮,吹弹可破,仿佛只要轻轻触摸就会掐出水来。一双眼睛尤为动人,彷如注入了最纯粹的海水,水光潋滟。
她的身材,也是非常好的。尤其是那被粉紫色腰带束起的纤腰。那腰肢盈盈一握,纤细的如同一支摇曳在风中的芦苇杆。每一次摆动,都带来万中风情。
确实不愧是晋国最美丽的公主。
二皇子沧湖,萧宛瑶也是第一次见到。
传闻他是废材皇子,这次一件倒也差不多。他长的倒是还算英俊潇洒,衣作也是大方得体。可是整个人的气质就差了很多,他跟在沧熙身边就像是他的一个奴才,点头哈腰,谄媚讨好。
这样的男人,就像是墙头草,随时都可能倒戈相向。
而不远处,还有妖孽皇子轩辕飞羽,以及带着面具的沐云倾。二人正在一处凉亭中对弈,对这边的情况充耳不闻。
绿柳左顾右盼,打量好久,终于一脸羡慕的将目光锁定向那万绿丛中一点红,就差流口水了:“小姐,你看,心田公主她被那么多皇子都围着呢,多好啊。身份尊贵又容貌美艳的女子,就是不一样啊!”
萧宛瑶听了这话,甚至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这样没有休止的宴会,只让他觉得无比厌烦,期盼着能够早点结束。偏偏绿柳这丫头,反而乐此不疲,时不时去看那些俊秀公子,流口水。
再者,那些四个男人真的是因为自己喜欢她才在这里打转的吗?不见得吧!
说白了,他们现在所看重的只是心田公主背后的晋国而已。与其说是喜欢美丽的公主,不如说是喜欢公主老爹的支持,以及那无与伦比的兵器嫁妆!
看着绿柳双眼冒心,以及这围观女子咬碎手中娟帕怒瞪公主的模样,萧宛瑶表示很无言。
是谁说古代女子矜持有礼,斯文内敛的?她可真心没有看出来。这些女子,看向那些俊俏又有权势的青年才俊,各个都想色中恶鬼!但是绿柳既然跟她这样说话了,但还是勉强的应了一声:“恩,恩,恩,好大的一块香饽饽。”
听见自家小姐非常敷衍却又无比贴切的回答,绿柳撇了撇嘴,然后继续看那边。
香饽饽吗?还真像!
沧熙带着温和的笑,接过下人递来的披风,温柔的为心田公主披上一件银色的狐皮披风。嘴唇微勾,露出一个自以为温和有礼的微笑。
“公主,这湖边还有些微凉,还是注意保暖一些的好,免得染上风寒。这是上好的雪银狐皮披风,也只有这样的披风才配得上公主殿下高贵的身份。”
听见这话,沧陌轻笑一声,说道:“大哥好阔气,一出手便是上等货色。这雪银狐可是雪聚峰上才有的物种,雪聚峰气候凛冽,寻常人根本难以靠近。而且据说这雪银狐生性凶猛,甚至可以与狼争斗,这要是弄上几张皮做成披风,可真是不容易啊。”
沧湖听见沧陌如是说来,连忙拍马屁的说道:“那是当然。大哥可是最最尊贵的太子殿下,手里当然有些好东西。也只有大哥这样的地位,才配得上美丽的心田公主。”
萧宛瑶距离不远,那边的响动也能听见几分,当他听见沧湖如此说道,只觉得好笑。
沧熙手底下,竟然养着这样的庸才,别人挖个坑,他便往下跳。不仅自己跳下去,还将他拉了下去,简直就是极品。
果不其然,沧陌话锋一转。
“这雪银狐皮来的不易,还望公主好好珍惜。我沧国多少热血男儿,只怕因为大哥这一声令下,葬身雪聚峰顶。权势之上,却罔顾他人性命,不该,实在是不该啊!”
说完这话,面露悲伤,表情十万分之惋惜。
沧熙脸色瞬间变了颜色,不着痕迹的狠狠瞪了沧湖一眼,瞪得他腿微微哆嗦。
儿一旁的心田公主听见这话,小脸一片苍白,连忙就要退下披风。
沧陌却一摇折扇,压住了公主的手,贴近她道,只隔她一公分左右。说话间温热的气息直直铺洒在公主面上,带着几分男子特有的香气:“哎,公主不要取下,若是取下,岂不是辜负了我沧国男儿的热血了吗?”
公主被这样的暧昧场景激的脸色微红,手不知觉的绕着披风上的绑带。
沧陌见状,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若是他们知道这雪银狐是为公主做披风,恐怕死也心甘情愿了。莫要说他们,就是我也愿意为了公主上那雪聚峰,抓那雪银狐。若是为了公主,哪怕是九死一生,又何妨。”
萧宛瑶听得只起鸡皮疙瘩,却见那公主微微低头,眼中盈盈带着几分心花怒放,不由得挑起秀眉。
绵绵情话,信手拈来。
看来这混惯风月场所的沧陌,确实是个哄骗姑娘的能手!
沧熙不着痕迹的上前,用手臂隔出了沧陌与心田公主的距离:“三弟,莫要将那股轻佻劲带到这宴会上。心田公主乃是万金之躯,不比你从前的那些红颜知己,怎么能容你如此轻薄。”
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的是满满的义正言辞。
他说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沧陌为人轻佻,平日里尽是红颜自己,想要跟他在一起,那可得无与伦比的大度。
果然,这话说出口以后,心田公主的脸色微微白了几分,看向沧陌的眼神也少了刚刚的爱慕。
沧陌见沧熙有意拆台,倒也是气定神闲,张口就道:“大皇兄,这你就不懂了。陌儿虽然生性贪玩,但是这也仅仅是玩而已,逢场作戏乃是每个男人的天性。不过,陌儿至今未娶也是因为对于感情之事的谨慎,不想大皇兄,娶得我沧国帝都双姝之一封为太子妃,真是羡煞旁人啊!”
话音刚落,沧熙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他已经娶妻,就算是娶了心田,也只能给她一个平妻的位子,除非休了范渺渺。可是,范渺渺毕竟是左相之女,若是休妻,恐怕左相那老匹夫一定会吵闹不休,得不到左相的帮助也会成为一件麻烦事。
沧湖看见沧熙的脸色微变,连忙上前:“三皇弟,不要以为你的母妃颖贵妃得宠就可以不分尊卑,你现在这样做简直就是以下犯上。”
“哦?”沧陌冷笑一声,看来这沧湖也是黔驴技穷了,竟然拿太子的身份来压他。太子又如何?谁知道他这太子之位,还能够做多久。
沧湖看见沧陌没有说话,便以为他胆怯了,脸上的得意劲更加明朗。
一时之间,这边突然就沉默了。
沧熙看见沧陌终于老实下来,便温和的笑了笑,对心田公主说道:“不知公主平日可有什么爱好?”
心田公主听见沧熙的问话,殷红的小嘴轻轻勾起,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我平素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无非是看看书,写写字。但若是硬要我说的话,我很喜欢看飞羽哥哥和父皇打猎。”
打猎?
沧熙听见心田公主这样说,脑海中生出一个念想。微微转身,对身边的几个兄弟说道:“既然公主喜欢看打猎,我们下午便开始一场狩猎比赛如何?一来我们兄弟几人好久都没一起出门狩猎了;二来也可以让公主玩的尽兴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