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侍从果然动心了,“我怎知道事成之后你是否会将银票给我?”萧宛瑶一笑,从身上取出十两银子,“这是定金,这张银票绝对是你的,我一个弱女子又耐你何?”
小侍从笑着点头,“好,姑娘有什么事吩咐在下尽管说。”萧宛瑶淡淡一笑,将事情说与他听之后便离开了。
次日一早,萧宛瑶早早起身,准备去见冯达,却在出门的时候遇到上官云帆,“你要出去?”萧宛瑶点头,没有说什么,转身朝外走去,上官云帆却叫住她,“可是去见冯达?”萧宛瑶微微愣住,转身看了他一眼,眸色一变,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便直接离开。
上官云帆一笑,这算是默认吗?
萧宛瑶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可能会隐藏不住了,她不想由此连累了上官云帆,尤其是在皇后知道她的消息之后,这一次她必须离开。
来到冯达府上,看门的侍从进去通报,冯达听是一位姓萧的姑娘,立刻推掉身边的公务让人请她进来,看到萧宛瑶的那一刻冯达立刻大笑起来,“果然是你!没想到你竟然来到河州。”萧宛瑶淡淡一笑,与冯达随便聊了几句,随后问起薛天傲。
冯达告诉她,“薛天傲被封为定州刺史,已经去定州上任。”他好奇的说道,“在我上任之时,薛天傲曾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虽未直接提及你,但字里行间似乎在告诉我,若遇到你还望多多 关照,莫非薛天傲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了?”
萧宛瑶惊了一下,随即摇头,“你也知道,当初离开皇宫,也是迫不得已,皇上皇后必定气愤不已,朝中的事情你比我更清楚,在下不便透露身份所以……”冯达笑道,“这个萧姑娘大可不必在意,在下对此等事情完全没有兴趣,你在在下眼中,不过就是萧公子罢了。”
听到冯达的话,萧宛瑶心里安定了几分,起身行礼道谢,冯达继而说道,“现在想来,薛天傲那封书信似乎并非偶然,他既已知道你在这里,为何不亲自前来?”
萧宛瑶苦笑一声,“他也是皇命难为,想必比在下更无法决断自己的事,在下并不介意,更何况他为在下做的已经够多了,在下惹的是皇上皇后,不想让他受到牵连,不过在下也保证,绝不会连累到冯大人。”
冯达微微一笑,他倒是不太介意这件事情,若是上面追查下来,他也可以找其他理由搪塞过去,后宫之事,他驻守边境的将领又怎会知道,所以皇上不会因为怪罪他,“萧姑娘可想问问薛天傲的事?若姑娘想和薛天傲联系,我可派人去送信过去。”
萧宛瑶摇头,“罢了,一切看天意。”萧宛瑶和冯达叙叙旧便离开了。
回到清园萧宛瑶一直都心事重重的样子,上官云帆知道她去了冯达府上,也知道她与冯达早就认识,如此推测,萧宛瑶必定是京城的人。既然萧宛瑶不想说,上官云帆也不多问,两个人和往常一样。
冯达上任后不久,便又接到圣旨,内容是,让冯达接应魏国的公主,并护送她去楚国皇宫。冯达一顿,魏国是想利用和亲求和,现在唐思奇位置还不稳定,朝堂之上的大臣还不齐心,所以他尽量躲避战事。
燕国找楚国密谋攻打魏国,燕国若是看到楚国和魏国结亲,想必就不会打这样的算盘,这也算一步险棋。
萧宛瑶从冯达那里回来之后,上官云帆正坐在正厅等着她,萧宛瑶远远的看到上官云帆微微一愣,慢慢走了过去,在侧座上坐了下来。
上官云帆望着她,萧宛瑶微微低着头,两个人都沉默不语,最终还是上官云帆打破了沉默,“你和冯达认识?”萧宛瑶点了点头,“认得!”“何时认识的?”“很久以前。”
上官云帆深吸了一口气,这么说他是猜中了,萧宛瑶来自京城,而且能够认得冯达这样的人,并且还能让冯达主动靠近她的,绝非等闲之辈,上官云帆静静的看着萧宛瑶,原本以为她真的只是一个云游医者,原本以为她离自己很近,可是突然之间却觉得她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中,都在犹豫着要如何开口。
上官云帆突然笑道,“这下好了,若你连这里的刺史都认得,而他还是皇上的红人,往后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就更方便了。”萧宛瑶微微抬起头看着上官云帆,“我要离开这里了,这一次如何都留不下,恕在下有难言之隐,或许某天你会明白。”
上官云帆已经猜到会是如此,若萧宛瑶连冯达那样的人都认得,又怎可能沦落至此?想必她在京城有她的故事,“无论你在京城发生什么事情……”“不……”萧宛瑶打断上官云帆的话,“我的事你承担不起。”
上官云帆苦笑,“你就如此小看我?”萧宛瑶淡淡一笑,冲他摇了摇头,随后又低下头不再言语。许久萧宛瑶开口道,“我写了几个方子,放在云清那里,往后按照药方悉心调养,云清自然有痊愈的一天,至于他的腿,我仔细看过,并非没有站起来的可能,只是恕在下医术尚浅,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治愈,你人脉极广,若能碰到神医,细心治疗,定会好起来。”
萧宛瑶停顿了片刻,见上官云帆没有说话,微微低着头,她知道他不舍让自己离开,可她也清楚这里不是她的久留之地,“还有一事请上官公子帮忙,你交给我的毒药配方我都研究清楚了,但是在下想从你这里拿几样药留在身上,或许……或许有用得着的时候。”
萧宛瑶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很低,也很认真,并非只是玩笑。
上官云帆的手紧紧拳握起来,脸色也越来越沉,萧宛瑶起身,“恕在下不能解释太多,这半年多时间,多谢上官公子照顾,若将来有缘,再会。”说完萧宛瑶转身大步朝外走去,丝毫没有留恋。
上官云帆陡然站起,却不知该如何挽留,她的事他承担不起?
萧宛瑶回到自己的住处,换上了男装,收拾好行囊将涂有毒药的银针放在身上,这是她从上官云帆那里学来的制毒方法,这种毒药药性很烈,短时间人会让人蹊跷流血身亡。
萧宛瑶离开清园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上官云帆,“到底什么样的事情,让你非走不可?”上官云帆拦住她。
萧宛瑶蹙眉,“恕在下不能多说,而且此事你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利。”“那你呢?凭你能躲到什么时候?”萧宛瑶仰头看着上官云帆,“在下在来河州之前,一直都安然无恙,这一次也会如此,上官公子就此别过,别忘了,我们约定过,云清一好,我就可以离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上官云帆无言以对,“莫不是那冯达知道你在这里,所以威胁你。”萧宛瑶急忙摇头,“与他无关,我离开之后,再不要提起萧宛瑶这个名字。”说完萧宛瑶准备离开,上官云帆上前,“我派人护送你离开。”
萧宛瑶摇头,“我一个人不会引起注意的!”上官云帆见无法留住她,“腰牌,我送你的腰牌一定要留好,我的生意不只是在河州,魏国很多地方都有,也有驿站,若有人认得你手中的腰牌,此人便可信任。”
萧宛瑶微微一顿,点头,“感激不尽。”说完之后转身离开清园,上官云帆尽有万般不舍,此刻也无可奈何。
萧宛瑶离开清园,并没有着急离开河州,她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去做。
张虎这边,一直派人盯着萧宛瑶,却不知道他的手下已经被萧宛瑶全部收买。“张提辖,那萧宛瑶去了鞍马巷,像是要准备逃走。”张虎一下子坐不住了,准备带人去抓萧宛瑶,那侍从忙说道,“就她一个人,而且她与冯大人认识,若是直接抓来恐怕不妥,不如小的陪你过去,我们先秘密抓她起来,再做打算?”
张虎一听,觉得有道理,便只带了这一个侍从去找萧宛瑶。
来到鞍马巷走到里面却是一个死胡同,一个人都没有,张虎怒道,“这哪有什么人,你小子带错路了?要是让萧宛瑶跑了,我就……”话还没说完,转身欲走的张虎,整个人呆住,萧宛瑶一身男装,就站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冷冷的盯着他,“张提辖,不知道你找在下何事?”
阴冷的声音,从萧宛瑶的口中说出,让张虎很惊讶,如此柔弱的女人竟有如此气势,“哼,萧宛瑶你想逃走?没那么容易,皇后娘娘的人没来,你一步都不能离开河州。”
萧宛瑶轻哼了一声,慢慢朝张虎走去,张虎不怕她,斜目盯着她,“你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完全是你咎由自取,你的妻儿都是被你害死的,你却强加到在下身上,你这样的人活着只会伤害无辜。”
张虎仰头,“那又如何,我告诉你萧宛瑶,你得罪的人是皇上和皇后,就算我不找你报仇,迟早你会被抓回京城,到时候看你还如何嚣张。”萧宛瑶眸色一沉,拿出手中的隐身刺向张虎,张虎只觉得被刺的地方像是被蚂蚁咬了一下,慌忙退后两步。
却看到萧宛瑶手中拿着的只是一枚银针,大笑道,“我知道你是医者,医术了得,可是你以为你的银针能……够……你,你……”张虎的嘴角,耳朵,鼻子里都开始流血,整个人也像是被窒息了一样,无法说话。
跟随在张虎身后的侍从吓的脸色苍白,“你,你不是说只是想见见张提辖,想让他饶了你,为,为为何,你,你……”萧宛瑶看向快要吓傻的小侍从,“我若不杀他,他便会杀我,更何况,人是我杀的,钱你拿走,不会有人怀疑你,你若想离开河州就离开,若还想留在这里就留下。”R11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