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宛瑶笑道:“圣上手里拿的可是赵国古董级别的书法作品,相传是出自赵国玄学家巽坤之手,一直挂在魏赵边境的赵国城池中,如今它出现在圣上的手里,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唐思齐赞赏的看着萧宛瑶,还不时的点点头,随后赞许道:“如果朝中大臣皆是聪明如宛瑶,那么寡人就不用如此幸苦了,只可惜宛瑶你是女子,不然一定可以辅佐寡人的江山,不过寡人也庆幸你是女子,这样便可以留在寡人的后宫中为寡人料理后顾之忧。”
唐思齐除了在夸赞萧宛瑶,同时也在向她暗示着自己的心意,可偏偏萧宛瑶在其他事情上表现的精明,而在如宫为妃一事上装傻。
“这也是宛瑶第一次亲眼看到真迹,以前看过模本,和真迹相比,还差这些力道。”萧宛瑶将心思全都转移在了巽坤这幅书法上,对唐思齐说的话基本忽略。
唐思齐一阵尴尬,一时间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但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跟着萧宛瑶聊起书法。
“依你的意思,巽坤的书法你还是很推崇的?”唐思齐看萧宛瑶看字时面露赞许之色,于是问道。
萧宛瑶回答道:“如果和历代书法家相比,巽坤的字应该排不上名次,但是他的字赢在风骨上。圣上莫忘了,巽坤是玄学家,而不是书法家。”
“你的意思是?”唐思齐问道。
萧宛瑶点点头:“对,他人在玄学上颇有造诣,书法完全靠的是天赋,最后将玄学与书法融合,才让他的字那么有风骨。”
唐思齐若有所思,说道:“世人都认为这墨宝是古董中的宝物,是因为它出自玄学家之手,放在赵魏边境可以镇守城池,如今你看中的却是它的字本身,见解倒也独特!”
萧宛瑶看了又看,说道:“圣上刚刚登基不久,就拿下了赵国一座城池,想来这也是圣上拿下的第一座城池吧!?这幅书法来得也十分有纪念意义,不如就挂在宣室殿里,每天看见了心情也好,对圣上也是一种鼓励。”
唐思齐开怀一笑:“你说的对,这是寡人拿下的第一座城池,如今就将这战利品悬挂在宣室殿中,以后寡人还会有更多的城池、更多的战利品!”唐思齐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巽坤他一辈子研究玄学,怎么都算不到他死后这么多年,唯一存留的墨宝都不能留在故国了,不知道他若是地下有知,会不会从坟里爬出来。”
萧宛瑶听罢心里有些不舒服,唐思齐这人说话实在不留口德,巽坤毕竟是已经逝去多年的人,就算不是同族,也不用这般,对先人和前辈,最起码的尊重应该有。唐思齐的狂妄是有的。
但是狂妄也该有个度。
萧宛瑶听完实在不想和他继续谈论,无论是书法还是城池,看着巽坤的墨宝都觉得有些可惜。
“圣上不饿么?宛瑶可是饿了的,宛瑶这是听圣上叫宛瑶来吃饭,这才来的。”萧宛瑶话锋一转,顺手将画轴卷了起来,说道。
唐思齐听她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对了,你这么一说寡人才想起来,光在这儿为战利品开心,倒是忘了正事。”唐思齐绕过案几进了里屋,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晚膳。
“还好屋里暖和,这些菜还没凉,和寡人私下吃饭你就可以和往常一样,喜欢什么吃什么,别拘谨,回头饿瘦了,到成了寡人的不是了。”唐思齐入座之后招呼萧宛瑶也过来吃,因为心情甚好,所以话也比往日多。
晚饭期间唐思齐忽然问道上午的事情,萧宛瑶这才知道,椒房殿那边的一举一动,唐思齐都是知道的。
“听说今天上午,皇后叫你去正殿了?”唐思齐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萧宛瑶放下碗筷,说道:“是。”
“别拘谨,就随便说说。”唐思齐指了指她的碗筷,叫她继续吃饭。
看她拿起碗筷吃饭,唐思齐才继续问道:“皇后不是病着么?怎么有心思叫你去?”
“回圣上的话,皇后娘娘叫宛瑶去,就是想问问宛瑶是否适应椒房殿的别院,在就是关心一下宛瑶的吃穿。”萧宛瑶回道。
“但是听说你是步行过去,不仅这样,凡遇到积水,你都是让太监拿着布踩过去,就是为了避免弄脏鞋袜,有这回事么?”唐思齐声音不冷不热。
若是别人听见这样的质问,应该跪下说明一切,但是萧宛瑶没有,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她反而显得从容自若,好像在话家常一般:“圣上知道这件事了啊,宛瑶是怕去的途中融雪弄脏鞋袜,弄脏椒房殿的正殿,影响了皇后娘娘的心情。”
唐思齐看了她一眼,既没有生气也没表现出不高兴,神色如常:“你倒是有心了,但是这样会不会太奢侈了?”
萧宛瑶也笑了:“宛瑶用的是黄麻布,耐磨耐脏,吸水还易清洗,一点脏了的雪水而已,洗干净之后就焕然一新了,麻布还有这么个特点,颜色越洗越鲜亮,和其他布料相比,它可一点都不娇贵。”
唐思齐听到这儿才重新有了笑容:你懂的真多,来,多吃些菜。”
唐思齐自然而然的绕开这个话题,萧宛瑶心里有数,他这样就是已经没有疑问了,那么自己也不用有顾虑了。
犹豫再三,萧宛瑶还是决定不向唐思齐提皇后病情的事情了,这种事情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她相信薛清漪已经心动了,因为这次的病已经折磨的她不耐烦了,自己想帮她医治完全是因为她早晚会好,不如卖她个人情,再就是为了自己的今后打算,只是让薛清漪少受了几天的苦,实在让萧宛瑶惋惜,但是想想自己是为了大局,这一点还值了。
晚上回了椒房殿的别院,甘草就迎了上来,说道:“二小姐,刚才皇后娘娘那边派人过来了,说是让您一回来就过去一趟,说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萧宛瑶一面觉得这对夫妻实在烦的厉害,整日里如阴魂不散一样的缠着她,另一面又觉得薛清漪应该是心动了,所以才要这么急切的见她。
“那就去吧!?”不会是又让我像上午那样走过去?”萧宛瑶问道。
甘草摇摇头,说道:“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回来接二小姐的,说是早上的事情是他们疏忽了。”
萧宛瑶懒得计较,反正这会儿她也不累,于是就坐上皇后的宫人为她准备的轿辇。
椒房殿的寝宫中,薛清漪的状况十分不好,喝过药之后反倒觉得胸口闷,心里发慌,而且头晕恶心,背也疼的厉害,请了御医来看也没有用,御医只说她是身子病中虚弱,需要慢慢调养,然后给她写了一些补药的方子。
熬好的药薛清漪是一口都喝不下去,忽然想起萧宛瑶上午在椒房殿中说过的话,不由得有些心动,想来萧宛瑶也不敢胡来,她说的那些话,那么高深莫测,薛清漪觉得按照自己如今的情形来看,找萧宛瑶来试一下也是有益无害的。
薛清漪想好之后便悄悄让春华去找萧宛瑶,尽可能不要让薛天傲知道。
天黑了萧宛瑶才回来,坐着步辇到了薛清漪的寝宫,春华姑姑早早在门口候着,一改白天嚣张的气焰。
“萧二小姐来了,您快进去吧!娘娘这会儿在屋里等着您呢!”春华姑姑一脸焦急,说道。
萧宛瑶面无表情的看着春华姑姑,冷声道:“知道了,咱们这就进去吧!”
萧宛瑶不想对这个恶毒的女人客气,那个人的本质和她的主子是一样的,只是形势所逼,不然萧宛瑶一定选择坐视不理。
殿外冰天雪地,寝宫内却是闷热异常,萧宛瑶一进来就觉得热的厉害,闷热中还带着浓浓的药味。
“怎么这么热?”萧宛瑶皱眉,很少有人受的住整日待在这么热的房间里。
春华姑姑说道:“是娘娘她说冷,奴婢们也是为了娘娘。”
萧宛瑶摇了摇头:“糊涂,去吧火盆撤掉,保证屋内温度和普通的室温一样就行了。”
春华姑姑皱眉:“这不行啊!娘娘说她冷……”
“皇后娘娘叫我来,八成就是让我替她治病,你如果不听我的,那我现在走就是了,治病什么的,我办不到。”萧宛瑶瞪了春华姑姑一眼,怒道。
春华姑姑也有些生气,正要与她争辩的时候,薛清漪却开口说话,声音里欠缺底气:“春华,你听她的……不要吵,咱们和平相处。”I14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