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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一棍落下,谢不谢虎口一震,龙牙刀险些脱手,脚步向后一撤,“这便是无极棍?看来所有人都小看你了,永安王。”

“你们小看的不是我,是我师父。”萧瑟冷哼一声,调集一身内力又是一棍砸出,声势呼啸,棍影重重,漫天卷地,无处可藏,无处可遁。

但是他面前的人是谢不谢,胜过暗河谢家包括家主谢七刀在内所有人的谢不谢,他缓缓闭上双眼,双手紧紧握着刀柄,回想着苏暮雨当年的那句话。

“因为你痴心于刀,醉心于刀,你战斗的一切都是为了刀。可是刀,是死物。你需要去寻找,真正值得你为之死战的事物和理由。”

当时他不明白,但是历经七年磨砺,他已经找到了值得为之而战的事物。

刀!

依旧是刀!

不过七年前,他是为了刀之道,为了战斗而战,而现在,是为了最纯粹的,心里的那把刀,也是手中的这柄刀。

谢不谢的脑海中变得空白,没有任何的思考,也没有任何的刀法,只是随心而动,长刀划过眼前,没有任何的刀势、内力,唯有眼前的这一柄长刀。

萧瑟心中的危机感攀升到了顶峰,然而此时收招,却已完全来不及。

那是极其单纯的一刀,极其纯粹的一刀。

便如谢不谢七岁时向着当时便已是谢家刀法第一的谢七刀说出的那句话:“我觉得,刀……很美。”

“刀身的弧度很美,刀挥出去的那道线,也很美。”

这一刀便如他七岁时在谢七刀面前挥出的那一刀,便如七年前在九霄城蛛巢当中迎战苏暮雨的十八剑阵时挥出的那一刀,只是这一刀,意境更甚!

萧瑟全身真气暴涨,青衣猎猎,长棍在空中炸开了千万朵棍花。

“纵你变化万千,我也唯有一刀!”谢不谢怒喝一声。

龙牙刀终于与无极棍再次碰撞,恐怖的真气在瞬间爆发,一道道震荡的余波扩散开来,使得其他双方都停了下来。

“逍遥天境!”唐莲望着萧瑟的背影,轻笑一声。

这般看来,萧瑟便真的是那个人了。

雷无桀长剑荡开余波,望向两人之间的碰撞,大喝一声:“萧瑟,你究竟是不是……”

“是,我是!”

萧瑟与谢不谢分别倒退数步,在地面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足迹,他手执长棍向后一抵,止住了身形,谢不谢则右脚向后一个后撤,停下了脚步。

“十七岁便逍遥天境的萧楚河是我,四年前被逐出天启的六皇子是我,两年前受封的永安王也是我!”萧瑟长棍斜指,青衣狂舞,说不出的意气风发,霸道绝伦!

不仅是身为天境高手的霸气,更是王者睥睨天下的霸气!

他的眼神一向深邃、沉静,然而此刻却显得无比凶戾,衣衫飞扬,气势磅礴。

望着他这般模样,司空千落都有些痴了,甚至忘了自己的枪还在慕婴脚下,不过还好此时慕婴的目光也死死落在萧瑟的身上。

叶若依看向他的目光之中也透着一股子热切,这才是她当年认识的萧瑟!那个睥睨天下,任何人都无法入眼的萧瑟!

不!不是萧瑟!

是萧楚河!!!

“若非四年踌躇,此时我也应在百兵榜和冠绝榜上留下名字,不过现在也不迟。”萧瑟深呼吸一口气,朗声道:“学宫苏月明门下弟子萧瑟,请指教!”

雷无桀望了他一眼,长出一口气,握剑的手紧了紧:“要拼命了啊。”

“我们要杀的人只有萧楚河,你们若是现在退去,还来得及。”慕雨墨看了眼一直坐在窗边没有任何动静的绿衫女子,旋即扫过雷无桀等人,缓缓开口,说话间,还伸手指了指叶若依:“这姑娘的伤势,可是很不妙啊。”

雷无桀回头看了一眼,“若依,你走!”

“我走?那那你们呢?”叶若依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淡淡地问道。

雷无桀长剑直指慕雨墨:“天启四守护,列东方位,青龙,雷无桀,不退!”

“天启四守护?还真是挺久远的名号了,这便对了,你是李心月的儿子,那你们……”慕雨墨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司空千落和唐莲。

“天启四守护,列南方位,朱雀,司空千落!”说话间,司空千落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生生将慕婴掀翻了出去,银月枪搅动长风,枪势如龙。

长风呼啸,化作一枪,龙吟声阵阵,惊动了天地。

外面的雨已经是越下越大。

然而却掩不住从远方传来的狗叫马啸。

一枪惊万物,动天地,名唤惊龙变!

只是司空千落的火候还不够,否则人枪合一,化而为龙,那才是真正的惊天动地。

慕婴猝不及防,生生吃下这一招,身形直接撞破了客栈的墙壁,一股冷风倒灌而入,伴随着的是重重杀机。

司空千落长枪横扫,怒喝一声:“风止!”

风声瞬间弱了下去,她执枪直掠而去,再起风云:“风再起!”

满街长风化作一枪。

银月枪,哭断肠!

另一边,唐莲与绿衫女子对视一眼,却看不出丝毫的敌意,皱了皱眉头,余光扫了眼司空千落那边,当即不再拖延,转身便脚踏一醉逍遥,向着慕婴掠去,人未到,数枚透骨钉便向着慕婴的要害处激射而去。

“天启四守护,列北方位,玄武,唐莲!”

“苏雨落!”慕雨墨双掌运起真气,一股寒气弥漫,震退雷无桀的心剑后,向着绿衫女子暴喝一声。

“怎么了?你似乎忘了我是南诀人,你们北离越乱,我们南诀便越有利,我可不想蹚这趟浑水,吃力不讨好啊。”苏雨落望着窗外的雨景,柔声轻叹,她可是见过凤凰城的那一战的。

她从心底里就不看好暗河的此番动作,毕竟那几位只是暂时不在,又不是死了,待他们回来,便是算总账的时候,若非南诀太子给出了一些不容她拒绝的报酬与威胁,她才懒得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