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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斯见林诺之连这种十指剧痛都能忍,自然不敢小觑他的威胁,自此除了在给他喂药的时候冷嘲热讽,不敢再做多余的事情了。

乔伊斯除了给林诺之喂饭以外就是给他喝一种淡褐色的液体,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乔伊斯说是管家给他的,他只不知道是治伤的。林诺之扫了一眼惨不忍睹的双手,除了呵呵已经没词了。

不过每次喝完他倒是觉得精神越发的好了,之前失血过多造成时不时的眩晕和贫血症都好很多,但是可怕的是,他的双手除了一直以来的剧痛外还多了一种一群蚂蚁在进食的瘙痒,那种痒比痛更加难忍。要不是他的双手被锁在床头,他恨不得用牙齿一块一块的将它们嚼烂了吞下去。

所以相比于治病,他更相信是卡普斯新一轮的折磨。

因为药剂让他精神亢奋,他难以入睡,而足以将人逼疯的麻痒让他只能让自己的大脑处于高速运行的状态,他想自己的身份,他想卡普斯,他想做的梦,他想乔伊斯,他想这个世界,再到后来他甚至将每个任务世界都一一翻点出来。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剂的作用力实在太强大了,精神力运行速度增加太快了,明明可以支持好几天的东西,他几个小时就能过一遍。

在乔伊斯过来的时候他还能找他说话转移注意力,乔伊斯是个高傲的性子,而且特别喜欢说话,一开始他还很能以此打发时间,但是突然有一天,乔伊斯就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了,哪怕他以死威胁,他也不为所动,林诺之也不难想象是哪个混账下的命令了。

随着时间的过去,手部那种麻痒不仅没有消退,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为此林诺之不肯再喝那杯淡褐色的药剂,乔伊斯一开始素手无策,直到米尔纳管家过来干脆利落的卸掉了他的下巴,直接将药剂给他灌下去。

绝药无法,林诺之只能靠自残,他用打破的杯子割伤自己的身躯,嘴唇和舌/头都被他咬的血肉模糊,但是这一切当那管淡褐色的药剂下肚之后,伤痕很快就会消失,但在痊愈之前,搔痒同样会出现,这双重伤害让他不敢再妄为。

林诺之又想到一种新的办法,那就是盯着房间里的各种东西看,从外观到材质,从价格到密度……直到有一天,他盯着一只花瓶难受到无声呐喊,那花瓶竟然无故爆炸,他才终于有事可做。

乔伊斯认为自己是很讨厌那个看起来软绵清秀的男孩的,明明是一副小白兔的外表,偏偏骨子里比谁都凶悍,居然还敢恐吓他。高贵的公爵大人似乎也对他另眼相看,在忤逆大人之后居然没有被立马杀死,这一度让他非常心塞。好在对方实在太不懂进退了,公爵大人虽然没有杀他,却也给予了惩罚。

不得不说,看到对方那狼狈的样子他真是愉快极了,他以为他在公爵大人心里真的很独特吗?哼,不过如此。

看着对方一天比一天疯狂,身上永远大汗淋漓,新鲜伤口不断出现,他手上的镣铐甚至一度深可见骨,他原该觉得更加快意的才对,但是看到对方脸色再苍白,神色再痛苦,也从有过一句告罪和求饶,乔伊斯不得不承认,他竟然对这个比他还纤细还瘦弱的男孩产生了钦佩之意。

如果换做他,早就跪地磕头了吧,哦,不对,他根本就不会去触怒公爵大人。

但是不知道从何时起,对方竟然安静了下来,他知道并不是处罚没有了,因为对方依然满头冷汗,但是他不会再在他进入的时候喋喋不休只求转移一丝注意力,他开始整日整日的盯着一个方向,有时候是烛台,有时候是画像,有时候是窗外,就像自闭症一样,一句话都不说了,难道被逼疯了?

乔伊斯说不出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不知道公爵大人知道这个结果会怎么样呢,想起大人有天还特意警告自己不准和他聊天,真的只是为了惩罚吗?

其实乔伊斯太不了解林诺之了,林诺之怎么可能就此被逼疯,作用于肉/体的折磨永远不是最可怕的,他才不会因此而妥协。

他只是发现了这具身体的特质,一些奇妙的能力。

自从那个花瓶无故破裂之后,林诺之发现随着他精神的高度专注,他可以做到很多自己在想的事情。比如,让烛台移动,让画像漂浮,让窗台的栏杆慢慢变弯……

这是超能力,原主竟然是个潜在的超能力者。

林诺之颇有种绝路逢生的喜悦。

有了新能力可供研究,尤其是这种能力颇为耗费精神,故而林诺之的伤口也就不再是他的梦魇了。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在用完能力之后都会小心的将东西归位,最开始那个花瓶也被他找理由搪塞了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一次乔伊斯在推门进来之前,林诺之就已经心有所感的看过去,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时间太过固定的原因,到后来他甚至隔着门外就能知道对方的表情,手里拿的东西位置,他的意念中已经自成一副画面,他才反应过来,这也是他的超能力。

因为乔伊斯现在不跟他说话,所以林诺之也无法得知他的超能力是哪一种,只能自己摸索着。

如今,他的双手已经消肿,那个淡褐色的药水确实是有用的,因为他用意念专注看过去的时候能看到他的指骨正在重新凝聚。

这简直不可思议,他很肯定当初骨头都被卡普斯碾成粉了,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只作用于骨头而保证了血肉完好无损。但是这种疗伤太折磨人了,而且他永远不会对施暴者改变想法,只要他有能力,定要卡普斯加倍偿还!

自从发现了意念能透视之后,他就开始整天看着盥洗室,从一开始只能看到墙边一两件的东西到整个盥洗室都一目了然,也不是太久的事情,林诺之甚至在尝试希望能移动墙那边的东西。

当卡普斯再次出现的那一天,林诺之盯着面前漂浮着的牙刷笑了。

卡普斯到来很突然,他很庆幸因为把牙刷再次送回原位消耗了他太大的精力,而卡普斯正是在他养精蓄锐的时候到来。

林诺之冷冷的看着对方邪肆的血眸,没有开口。

卡普斯抚摸着他的下巴,就像挠小狗一样:“真让我惊讶,你竟然过得好像还不错。”他的眼神里闪过些什么,淡红的眼珠似乎颜色又加深了些。

“你的眼神,真漂亮。”他凑过来在他嘴边轻叹,“我喜欢。不过,我真的很讨厌你的倔强,一直以来!更讨厌你总是对我说谎,一直以来!”

林诺之往后仰,卡普斯却一手掐住他的脖子,苍白的嘴唇不容置疑的映上他的……

林诺之眼睛瞪大了,大脑很罕见的当机了,但随着对方的手越发紧缩,生死危机让他没法去想别的了,他正想发动超能力拼死一搏,卡普斯却松了手,改为禁锢他的头部,他的尖牙在他的下唇不断婆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咬出一个窟窿来,但随后他撬开他的唇/瓣,深入了进去。

林诺之只觉得有一条毒蛇爬进了自己的嘴里,简直连头发都要和鸡皮疙瘩一起起立了,他奋力一咬,对方的舌/头早已灵巧的离开,林诺之觉得自己牙都要被自己嗑崩了……

卡普斯眼里闪过恼怒,看着偏头干呕的林诺之。

“林祈,不管你如何挣扎,你都将属于我。”他的声音沙哑意思却坚定不移。

林诺之只想去漱口,被同性,还是特别讨厌的同性给亲了一口,对他的精神伤害实在太大了。

“我不是同性恋,我只属于我自己,还有,林祈又是谁?”总算止住了不断上涌的恶心,林诺之厌烦的问道。

“呵……为了摆脱我,你连名字都不要了吗?可惜,名字可以捏造,你的脸,你的灵魂,你的本性却不能更改。”卡普斯坐在床边,捧着他的脸,眼神嘲讽,又深情款款的表白,“而且我总能找到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一点呢?”又恶劣满怀的扯动着他的身体,被锁住的双手腕骨旧伤未愈又被镣铐磨裂出新的鲜血。

这都特么什么玩意儿啊。

可是理智让林诺之不敢动用能力,他打不过这个男人,意念分析现实的残酷。

他必须韬光养晦。

“你的鲜血,也总是那么的合我心意。”卡普斯低沉的笑着,眼里却闪过一丝狂热,嗅觉中又充裕着这种香甜的让他不可自拔的味道,就如他的灵魂,让他如此沉迷。

“我敢肯定你认错人了,我叫林诺之,不是什么林祈,你非要自我欺骗吗?”林诺之看的清楚,暗道不好,他讨厌不受控制的情绪,对方的吸血带来的迷幻作用自然也是他所拒绝的。

“呵呵呵,这几天我已经将你的身世都调查完了呢,你非要我说明白吗?”卡普斯摸着他的脸,再次亲吻上去。

林诺之没法躲开,心中郁卒,还不如被吸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