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我知道,劳拉姐也可能知道。你这样的男人,如果只有一个女人的话,反而不大正常。而你又那么好,有时候心肠软,而且不怎么会拒绝别人,怎么会没有别的女人呢?”何仙姑分析道。
“胡说八道。小丫头怎么懂得这些?”司徒南狡辩道。不知道为什么,说开了,他心里松了口气。有些宠溺地看着何仙姑,一如当初那个有些迷糊的小丫头。
“我已经22岁了,少爷。”何仙姑幽怨地看着司徒南。
呃?
司徒南微微一愣,这才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被她一提醒,司徒南这才反应过来。
几年前在旧金山街头的那头孝顺、娇弱而敏感的女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人了。22岁,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有些老姑娘的味道。
司徒南沉思不语,刚刚放松的心又沉重起来了。仔细一数,身边的女人真不少,该如何处置她们呢?
其实心里早已有答案了,只是他不大愿意承认而已——他是个种马!好吧,这个时代的男人种马很正常的,谁没个三妻四妾呢?
意识到纠缠这个问题实在浪费时间,再想半天也没有答案。司徒南心里想很无耻地下了个结论:妈的,就当拯救失足妇女好了。
何仙姑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正在快速流失。她双手捧着咖啡杯,用力紧紧捏紧,一边在留意司徒南的表情。
这个痴情的女人还不知道刚刚司徒南心里的龌龊。
“少爷——”她轻声唤司徒南。这个称呼司徒南劝了她几次都没改过来,她固执地觉得这样的称呼让自己是“属于”司徒南的。
司徒南轻轻地抚摸何仙姑的脸,凝视她那含情脉脉的双眸。“你这个笨蛋,迷迷糊糊地,被人骗了都不知道。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司徒南摇头轻叹。
“我想得很清楚。”何仙姑有些执拗道。
“好吧。到时再说吧。”司徒南的口气松了些,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这让何仙姑心里一松。她最怕的就是司徒南一口回绝了。
何仙姑展颜一笑,有些调皮地在司徒南的手背亲了一下,有些得意地看着司徒南。
司徒南被她这一举动都乐了,心里有些感叹。这个女孩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过几天我过来给你做秘书,好不好?我要好好地照顾你,帮助你处理事务。”
“你知道秘书是做什么的吗?商务、翻译、政治,这些东西你懂吗?”司徒南好笑地问道。
“小看人!我就是跟菲利普教授学习商业的,我已经拿到了商学院的学位了。我还辅修政治法律呢。”何仙姑一脸骄傲道。
“真的?”司徒南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孩,随口考察了何仙姑的几个有深度内涵的问题,何仙姑回答中规中矩。不过比一般人强多了。
司徒南点点头,欣赏地看着何仙姑。这个女孩再也不能用过去的眼光去看待她了。
随着事务越来越多,托马斯又不在身边,很多时候司徒南都得自己拿主意,有时候何永元有任务外派,确实增加需要一个新秘书,而且还是个得过的人。
司徒南想了一下,心里的一点抗拒马上就消失了。或许他潜意识里也想和何仙姑亲近吧。
“让我跟你哥哥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的话,就到秘书处吧。”司徒南道。
“耶。太好了。”何仙姑展颜一笑,几乎眉毛都在发笑,伴着香浓的咖啡,司徒南很容易感觉到这个女孩的满足。
从咖啡厅里出来,何仙姑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事,好像要把所有开心的事情都拿出来和司徒南分享。
司徒南仔细聆听,从何仙姑那轻快地语气中,感受这个女孩这几年的心路历程。勤奋上进、聪慧温柔,但每每在大事上坚持己见。司徒南心里评价道。
难得放松一下,司徒南没有急着去飞行学校考察。他在附近山下有个马场。让人找来几匹马,和何仙姑骑马去学校东北部的飞行学校。
骑在高头大马上,司徒南一边观赏好莱坞的风景,一边不时地转头看旁边一脸英气的何仙姑。
换了一身骑装的何仙姑打扮得更是娇艳。火红的夹克,洁白的马裤,勾勒出身上修长的曲线。在马背上一起一伏,鼓鼓的胸脯轻轻颠簸着,煞是迷人,让司徒南不由得频频回望。
“什么时候学骑马的?”他策马微微靠近何仙姑,笑着问道。
“四年前学的,有时跟劳拉姐,有时跟保罗,我还想开飞机呢,就是太危险了。”何仙姑有些遗憾道。这几年司徒南步履匆匆,实在很少关心这些事,跟何仙姑见面的次数也不多。
“不用怕。有机会我教你开飞机。”司徒南笑道。
驾!
他清喝一声,用力一挥马鞭,策马向前,享受与风赛跑的感觉,自由自在。
跑了一段,才慢慢下来。回头了一眼几乎不落后他多少的何仙姑,心里更是满意。
“刚才差点跑死我了。”何仙姑微微喘气道,脸蛋红红的,有说不出来的诱人。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飞行学校。
学校不是太大,有一栋两层的房子,是学校的教学楼和办公室。旁边是一排平房,是师生的宿舍。
最吸引人的还是不远处的停机场,那里码着一排整整齐齐的飞机。而飞机场身后是一个厂房式的建筑,那是飞机修理厂,可供那些天才机械师或者飞行员改装或者设计飞机。
有时候康明斯——林肯飞机公司也会来这里进行飞行试验,可以说除了飞机公司,这家飞行学校汇聚了美国西部的一帮飞行人才。
现在美国国内有几支飞行表演队,就是出自这家飞行学校。特别是罗伯斯飞跃大西洋成功后,不少飞行爱好者也慕名前来。
除了那些怀揣梦想的发烧友,现在在美国流行的航空公司也跑来这里选拔飞行员。
靠培养出一批优秀的飞行员,飞行学校也能从中获得部分收益。这给司徒南和罗伯斯省了不少钱。
“这里好大啊,好多飞机啊!”何仙姑兴奋道。
学校平时是保罗打理的。他在学校里建了个马房。司徒南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把缰绳交给后面跟来的随从。
“少爷。”何仙姑轻声唤道。
“什么事?”司徒南看着盘桓在马背上的何仙姑。
“我腿软,下不来。”何仙姑有些为难道。“刚才跑得太快了,现在用不上力。”
“我来帮你吧。”司徒南从何仙姑侧身后扶着她的腰身道。“慢慢地倾斜。不要怕,我在这里。”
何仙姑在刚才的疯跑中消耗了大量体力,下马的时候,脚一软,从马上掉了下来。司徒南连忙伸手去接。
啊!
一声娇喝,一团软软柔柔落尽怀里,软玉在怀。司徒南一手抄着何仙姑的腿膝。一手捧着她的背,低头看着怀中人有些迷蒙的双眸。
何仙姑一手搭在司徒南的脖子上,把头轻轻地贴上去。
那瞬间谁也没有说话。尽在咫尺,四目相投,几乎可以看着对方眼睛里自己的影像,还有感觉到彼此急促的心跳。
一瞬间,司徒南有种冲动,几乎不能自拔。不过他忍住了,不去亲吻那娇嫩的唇。
过了一会儿,见何仙姑还赖在自己身上。他有些好笑道:“还不下来,准备赖到什么时候?”
“一辈子也不够!”何仙姑把头贴近司徒南的胸膛,大胆地聆听司徒南的强而有力的心跳。
“也许答案要走遍天涯海角,最后才知道。听得见你的心在跳,这才最重要。”她小声告白道。
司徒南听得清清楚楚,有点想挠头,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真不知道让她来当秘书会发生什么事,心里隐隐有些后悔此前的决定。
“我的手臂快断了!”司徒南小声提醒道。
“哦!”何仙姑听完马上爬下来,一脸关心地看着司徒南。
“小鬼淘气!”司徒南弹了一下何仙姑的额头。转身向机场走去。他怕跟这个越来越妖精的女孩相处久了,自己越来越没自制力了。
学校很大,有一片试飞场,百草茫茫,一片青绿中划出几条笔直宽敞的土黄色的带子,那是飞机的跑道。上面停泊了几架飞机。
天上还有几架双翼飞机在坐着各种动作,轰鸣声传得老远。司徒南抬头一看,还有一架飞机飞过来,摇摇翅膀,在向自己打招呼。
“哇!好酷啊!”何仙姑叹道,一脸兴奋地跟在司徒南后面。
前面的跑到聚集一些人,司徒南眼尖,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身影是何文秀。何文秀正在观赏空中的表演,他身后跟着几名挺拔严肃的男人,好像在在讨论着什么。
“哥!”何仙姑一脸兴奋地过去打招呼。
“老何,怎么样?”司徒南问道。
何文秀看着这两人骑装打扮,有说不出来的年轻活力,宛若一对情侣。特别是妹妹站在司徒南旁边满足温柔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眼神一动,但马上又消失了。“挺好的。有了他们,胜算就更大了。”何文秀点点头道。
南华独立军有一支100来人的规模飞行队,有5几十架飞机,在南洋也算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不过还不足以应付未来的战争。
“那些大家伙不错,我准备采购50架回去。10架战斗机,40架轰炸机。”何文秀道。
“没问题。”司徒南爽快道。
康明斯——林肯飞机公司正愁找不到销路呢,相信通过南洋战争的考验后,美军军方能慷慨一点,多下点订单给康明斯——林肯飞机公司。
这时,天空中的“战斗”到了最*,红黑两种不同涂色的飞机编队正在模拟实战对抗,俯冲、拉起、盘旋、翻跟斗,犹如天马行空一样,各种惊艳的动作让地面的人提心吊胆,大呼过瘾。
司徒南看起来有些手痒,他会开飞机,但只是享受在空中飞行的乐趣,不会做那些冒险的动作。就好像他偶尔开飞车一样,只在一条笔直的公路上踩尽油门,一直飙到最高速,但那也是在只有一辆汽车上的试验场上,几乎没有任何危险。
空中格斗后,又飞来几架体型更庞大的飞机,速度不快,像几只笨笨的呆鸟,不过行进有度,飞到预定目标上空后,那几只大鸟就不停地下蛋,把模拟的炸弹扔到目标区域。
“荷兰人几乎没有空军,如果他们行军途中遭到几十架飞机轰炸,肯定会奔溃的。”
“没错。我们还可以用飞机来压制敌人的炮火,没有大炮,在我方优势火力打击下,胜利唾手可得。”
“我说最过瘾的还是用飞机去打海战,如果能把鱼雷装在飞机上,几架或者十几架飞机围着一艘战舰群殴,我想就算皇家海军也招架不住。”
“哪有这样的飞机啊?鱼雷太重了,飞机根本载不动。”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我的这个构想完全是可以实现的,未来是飞机称霸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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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南听着身后几个年轻人兴奋地讨论起飞机,笑而不语。这几人是和何文秀一道来的,再过几天他们就带着一批飞机回南洋。
何文秀和司徒南相识一笑,没回头,继续观看飞机表演。天上的那些天之骄子都是清一色的华人,是致公党在南洋、中国、北美等地举办的学校里挑选出来的优秀青年,全部有高中文凭,经过两年多的飞行培训后,他们的飞行技术已经非常娴熟了,像出巢的雏鹰,迫不及待地展露锋利的爪牙。
他们还不是资格最老的,至少在两年前,在中国直皖战争中,就有这些从美国归来的飞行员的身影。
为了准备南洋独立战争,南华独立军正在秘密从吴佩孚的那里抽调大部分航空力量。
“振华,黄叔还好吗?”司徒南回头问其中一个高瘦的年轻道。
黄振华,致公党大佬黄三德的小儿子,从一开始就迷上了飞行,后来通过司徒南的关系到法国参加一战,曾经加入过拉斐尔飞行小队。
他跟司徒南的小舅子保罗关系不错,退役后跟着保罗在洛杉矶开飞行学校,主要负责华人飞行员的培训情况。
“挺好的。我昨天才收到他的电报,老头子来问起飞行学校事情来呢。”黄振华答道。“南哥,你说这次我们能打赢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