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大早,钟漾还是睡意朦胧状态,就被抱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入目的就是那道清雅修长的身影。
这,是她的饲养员?
祁淮景今天身穿一袭青竹为底的白色长衫,一改往日的简约穿着。
这长衫穿在他身上,更显得他整个人清隽如竹。配上那张如玉面容,古代的翩翩君子想来也不过如此。
钟漾迷蒙的眼睛逐渐瞪大,已是看呆了。
自从看惯了祁淮景那张俊脸,她自以为已经毫无波澜。
但每次都会对饲养员的美貌,再刷新一遍认知。
祁淮景注意到她的眼神,宠溺道:“小猪睡醒了?”
这随意的一句话,却把钟漾的心撩的怦怦直跳。
任谁大早上起来,被这么好看的人问候,都会忍不住心动吧。
钟漾心底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然后又自暴自弃地钻入男人的怀里。
没事的,反正她现在只是头未成年的大熊猫,色一点又不犯罪。
……
今天祁家主宅内人来人往,对比往常很是热闹。
钟漾趴在饲养员怀里,好奇地张望着这些人。
现在还正是清晨,已经有不少佣人,手里正拿着各色各样的礼物盒子,正忙的不可开交。
管家老伯今天看起来神采奕奕的,正有序地吩咐手下把东西都摆好。
这阵仗看起来,倒像是有人要过生日。
她心道:该不会今天是饲养员生日吧?
李文兰也刚好下楼,她今天穿着一身紫色旗袍,化上了精致的妆容,笑着道:“小景,生辰吉乐呀。”
祁淮景淡淡一笑,回了声谢谢。
钟漾这才知道,原来今天真是饲养员生日。
这又令她犯了难,最亲爱的饲养员过生日,她却没有礼物送的出手。
这时,祁隆昌从庭院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小巧的礼物盒子。
只见他扯出一抹笑容,生硬说道:“小景,又长大一岁了。这是爸爸今年送你的礼物。”
看来这个做父亲的,还是不知道怎么和儿子相处。
祁淮景怔愣地接过,也说了声谢谢。
李文兰刚好走过来,揽住丈夫的手臂,调笑道:“小景快拆开看看,你爸爸可是藏着掖着好几天呢,连我都不给看。”
母亲开口,祁淮景自然也顺势打开了盒子。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串古朴的佛珠,带着若有若无的檀木香味。
他面色不变,拿起佛珠戴在了手上。
李文兰看到佛珠,有些惊叹道:“这佛珠,该不会是找寻思法师求的?”
祁隆昌点头,也没多语。
寻思法师的名号,在京圈也是赫赫有名。
他一不为钱二不为名,身居京市郊外山顶的净居寺内,却只接待有缘人。
但只要是跟这位法师接触过的,无一不被他的魅力所折服,因此而步步高升的权贵不在少数。
祁淮景也明白父亲这次的用心,真诚说了句:“礼物我很喜欢。”
见儿子喜欢,祁隆昌紧张的心情,悄悄松了口气。
寻思法师跟他因为工作性质,经常有交流,所以也卖了他一个面子。
听说这佛珠是供奉在台前许久的,已经沾染了佛光,想来也能保儿子平安了。
几人的话没能吸引钟漾的注意,反倒是那古朴样式的佛珠,在她的熊猫眼里,能看出它柔和的一道金光。
看来这珠子真不凡啊,果然祁家豪气冲天。
钟漾顿觉自己没什么礼物能拿的出手,不禁有些泄气了。
今天虽然是祁淮景生日,但他还是延续往年的风格,没有邀请任何来宾。
但因为祁家地位摆在那,今年仍旧收到了不少各圈送来的礼物。
其中最显眼的当属容家的,特地还派了辆货车过来送。
表面是一件正方形大箱子,上面还带着祝贺卡片,被管家看到递给了祁淮景。
不出所料,很符合容珩风骚张扬的个性。
只见粉红色的卡片上,龙飞凤舞写的两句话就占满了整张纸,上面写着
——亲爱的景,?5?。许久未见,甚是想念,特赠容大师手工雕刻佳作,不必言谢。
——你的珩
文绉绉肉麻麻的话,让祁父祁母也为之沉默住。
祁淮景看了更是无语,直接把卡片扔了。
钟漾还缩在他怀里偷笑,心道这花孔雀还挺有文采。
随着午时快到,宅内诸多人也开始忙碌起来,祁淮景把小熊精放到一边,让它自己去玩会。
钟漾迈着内八步,蹦跶着去竹林找那三个贱兮兮的小弟。
……
东苑紫竹林。
乌鸦怏怏地站在枝头上,鸟嘴一直嘟囔着:“饿死鸟啦!怎么还不开饭!”
杜鹃正专心在竹子上啄洞,希望能找到虫子,边说:“你就不能跟我一起翻一下虫子?整天在这叫。”
乌鸦翻了个白眼:“怎么?这竹子里面还有虫子不成?”
“……”杜鹃不想理会这蠢鸟。
竹子里的虫子肉质肥美,又壮实,就是太狡猾,杜鹃也只吃过几只。
但乌鸦已经被钟漾养的膘肥体壮的,每天有免费的食物来源,自然不想再去风餐露宿寻找食物。
所以它从昨晚就一直在这哀嚎。
两只鸟都在这,而麻雀已经饿的不行,早就飞去人类的地盘找吃的了。
钟漾慢悠悠走过来,嘴巴边上还可见一圈白色沫儿,这是饲养员今天奖励她的第一碗盆盆奶。
本来一天只能喝两碗,但钟漾可记得,他昨天答应给双倍,那就是四碗。
吃了一碗还有三碗。
她心里美滋滋地畅想,不知不觉就到了竹林里。
熊猫的听觉灵敏,不仅听到了一阵阵啄木头的声响,还夹杂着那黑乌鸦的粗哑音:“我要吃熊猫!”
“??”
钟漾的四只脚顿住,左右张望起来,不知是否该偷偷溜走为好,貌似听到小弟要吃她。
犹豫间,眼尖的乌鸦已经发现了老大,尖叫道:“啊!老大来了,呜呜呜饿死鸟了。”
说着话,它已经飞扑到钟漾身上,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呜呜呜,老大快开饭啊,我都饿好久了。”
钟漾看着埋在她毛发上的黑鸟,冷哼一声:“刚刚我好像听到你要吃我?”
乌鸦语气不自然:“啊?有吗。你记错了吧,不是我说的,是麻雀它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