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上老感觉有小针在扎自己一般安定不下心,在自己苑子候了近一个多时辰的盛子骏眼见快到时候了,终是坐不住的性子,急冲冲地朝芳华苑寻去。
只是一见暖阁内正在下棋的朱昔时和宫逸涵,盛子骏先是面色一愣,然后有些气恼地冲上前质问到朱昔时。
“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下棋?”
此时朱昔时满腹心思都扑在棋局上,没怎么在意盛子骏的不悦之色,不痛不痒地回应到。
“你等会儿,没看见我被卡住了路子,要被吃子了吗?”
手执着白子左右来回几遍,终还是落不下手中的棋子,可心里一股不服输的劲却写满了朱昔时那执着的小脸,嘴里还振振有词地对宫逸涵说到。
“别放水提醒我,我得自己破了这困局。”
不说不打紧,一说真来气!被朱昔时气炸的盛子骏一时间没了往昔迁就性子,上前就三下五除二地把棋盘上的局给毁了,颗颗棋子蹦落在地的声响,那是不是一般的刺耳。
看着棋盘上面目全非的棋局,朱昔时脸一变,顿时朝挑事的盛子骏发火起来。
“盛子骏,你大爷的犯什么毛病,撒不痛快来了?!”
“毛病?!我看你才是毛病多了,还有心思在这下什么破棋!妙妙就要随她大师姐回天山了,人家平日里‘姐长姐短’地尊着你,你还真是把这姐的谱摆得高,连做人的基本礼仪都忘了?朱昔时,你还真是够义气,够忘本的!”
一口气“哔哔哔”地数落了朱昔时一大堆。她向来不是忍气吞声的嫩芽儿,任谁都可以掐上一掐,手中的白子一扔,也是不甘示弱地回击到。
“送与不送是老娘的事情,即使有什么不是,也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说三道四的!谁是妙妙心中那口化不去的气,拔不出的刺儿。自己心知肚明!少在老娘面前哔哔逞威风。是个男人的,自己去把她给追回来给我瞧瞧,到时候老娘保管称你一声‘爷’!”
“你......!!”
撒气不成反被训。盛子骏那张笨嘴无疑是在朱昔时面前讨不着什么好,气势间顿时跟暴雨打过的秧苗蔫了一圈。
此时拢着手放在唇边咳嗽了两声的宫逸涵,起身下了软席,轻声调解到。
“盛大夫。这事你先静心听我一言,大家吵红了脸伤和气;若听完后还是觉得我们所做有什么欠妥。届时再与我和小时计较也不迟。”
“跟这傻二愣解释那么多干什么?哼,我没找他算账,他倒好找起我的茬儿,看着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
一张刀子嘴快了些。又恶气难下地讽刺了盛子骏一声,却还是被宫逸涵劝住了。
“小时,少说一句。”
顾妙晴离开临安的事情。虽然朱昔时难辞其咎,可面对此时站在跟前质问自己的盛子骏。她还是有底气说话的。揣着心中那股无明业火,朱昔时暂时听了宫逸涵一句劝,不多言什么。
见双方消停住,宫逸涵此时也是细细地理着各自心中的郁结战斗飞鹰。
“盛大夫你生气,可是气我和小时不识大体,一点都不念往昔朋友之谊?其实送与不送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最重要的是心里念着这份情,才不辜负彼此相交一场。”
顿了顿声音,宫逸涵稍稍收起了眉眼间的和色,多了分歉疚。
“我们之所以决定今日不去送她们师姐妹,也是有自己不得以的苦衷。盛大夫也应该有所耳闻,白掌门因和小时起冲突,进而对我心存芥蒂,故我即便想尽地主之谊,未必白掌门会领我这份情;而至于小时不去,其原因更是明了了,她决意随白掌门离开临安,想必多多少少介意着你的心意所向。这点,就不用我再多点明什么了。”
白真雪那古怪脾气盛子骏虽摸不清,可顾妙晴对自己的心意,即使他再装傻充愣也略知一二;表面上看起来是陪着受了委屈的白真雪回天山,可实际上,盛子骏清楚着这症结还是在自己身上。
“盛子骏,把你这小脑袋瓜子打点油利索利索,这辈子能等在背后跟着你瞎折腾的人不多,别真到了追悔莫及的时候。好或歹,你自己掂量着。”
冷冷地提醒了句,朱昔时随手拾起棋盘上几颗棋子,黑与白二色在掂转交替更迭着。人要做到黑白分明不容混淆的地步,真真不易,而朱昔时不愿意看见他们几个,因为这凌乱的关系而走散了。
“盛大夫别多心,小时虽然话说得重了些,可终是话丑理端。我们去不去送,不过是个陪衬客,而你却不同,毕竟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对妙妙而言,举足轻重。”
清雅一笑,宫逸涵的目光不由地望向了门外。
“我府上不缺好马,就不知是否有人愿意一试它的速度。”
隐晦的话,在有人心听来必然是通透在心。盛子骏也是眉头一皱,一言不发地朝暖阁外走去。
“诶,话还没说完呢,你这是去哪儿.....盛子骏,你给我回来!”
这突然,杀得朱昔时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一旁含笑的宫逸涵却一把拉住了朱昔时。
“别喊了,让盛大夫去便是。”
“他那呆子能去哪儿?不行,我不放心他这人,万一又当缩头乌龟怎么办?!”
“回来。”
朱昔时还是执拗地想跟去看看,可宫逸涵依旧不让。
“你去了也没用,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你可不能在参合进去搅局了;不然,真白费我们俩在这唱了半天双簧。”
一时太投入,连朱昔时都忘了自己是和宫逸涵联手激一激盛子骏这匹懒马。咬着樱红的唇瓣,朱昔时那双大眼来回打转,心里七上八下乱跳着。
“宫大哥,这回我可是听了你的劝,冒险激一激盛子骏;可要是真让妙妙那丫头走了,我不管,我绝对和你急。”
一听朱昔时这带着孩子气的话,宫逸涵也是忍俊不住,跟供大神般将朱昔时安安稳稳地按回软座间,保证地说到。
“好,我和急便是了。若盛大夫真不济,拿不出胆量挽留妙妙,届时我亲自带人上天山,抬也要把妙妙抬回临安。总成了?!”
“......”
话说多有玩笑之意,可宫逸涵那股自信却从头至尾未消散过,自若地说到。
“我估计,这回妙妙是走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