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她?哟,看来真有这么个人能派上用场,赶紧说来听听好帮你参谋参谋。”
一时心急说漏嘴的盛子骏,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大力地打了下自己口无遮拦的嘴,埋着头就急匆匆地赶起来路来。
把人的好奇勾起来,转眼又一言不发的走掉,朱昔时能憋得住吗?连忙也甩开了腿子跟上前去追问起来。
“小气鬼别跟我避重就轻,你倒是说说啊!”再次走在盛子骏身旁,朱昔时耸起肩膀就拐上他。
“说什么啊?我智商很低,听不懂......”
“你别在那里水仙不开花就装起蒜来,自然是你那个她啊!”
疾步前行的盛子骏见朱昔时跟甩不掉的牛皮糖般一直扭着问,满脸不悦地侧过脸,不悦地回应到。
“她什么她,压根就没这个人!你老追着问烦不烦?”
“哟哟哟~~说谎说到脸都红了,还不承认?!说说嘛,压在心里多难受啊,不如拿出来分享分享。”
“分享个屁!这事是能随随便便拿出来说的吗?!你豁达,怎么不见你那个人的事情拿出来分享分享?”
那个人?!脑子快速的开动起来,没多久朱昔时脸上显出了惊错之色,他不会是在说赵小八吧?!顿时先前闹腾的心也蔫了。
“怎么,突然变哑巴了?!说起那个人你也觉得为难,不好意思了?”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我又没用刀架你脖子逼你!”
说着,朱昔时这下反倒气冲冲地甩开脚步走前面去了。晾了盛子骏一脸的尴尬。这事将心比心,谁更无理取闹些,你心中的那些小秘密难以启齿,难道我盛子骏就好意开口?
突然间觉得自己挺憋屈的,盛子骏压着一口不服气,连忙追上去和她理论。
“嗬,你这怪脾气倒是和你这身量成正比。稍不如你意就给人摆脸色。”
“我摆脸色又没硬要你瞧。谁在意谁呕去。”
瞧她一张怒气满满的脸绷得死紧,盛子骏这厮也是招架不住,只好松口讨好到她。
“算了算了。我个大男人不和你个小女人多计较。我先说我那个她,然后你再说你那个人总成了吧?!这样挺公平的,秘密交换秘密,就当做增进彼此了解。”
怒气不减的朱昔时还是自顾自地走着。一言不发,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狠狠剜他一眼。看得盛子骏心头直发紧。
“你还要我怎么样?!算了,就当我嘴贱什么都没提过,继续赶路!”
论耍脾气,盛子骏根本就不输她朱昔时分毫。见自己低三下四未果,也是上了脾气。
见朱昔时狠眼抛过来,以眼还眼有什么难的。他顺势也凶巴巴地回瞪过去,气势不让分毫。拉倒就拉倒。他还省心不用去回忆那档子破事了。
“老娘几个白眼你就受不了了,平时还自夸自己是什么真君子,大丈夫,我看你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才是。”
正当气氛即将入冷之际,许久不吭声的朱昔时倒是发话了,口吻间尽是瞧不起盛子骏那扭捏劲的鄙夷。
“我怎么反复无常了?”
“那你唠唠叨叨一堆,还不说你那个她干什么,推三推四不像个男人。”
“......”
眉眼间神色惊错,盛子骏顿时陷入了一方无言之境,朱昔时那带棒槌的嘴真是说得他一愣一愣的。
“你现在是羞涩难堪中,还是觉得氛围不浓厚?要不要姑奶奶我个你起个头,你好照本宣科地接下去。”
“行了行了,你少点尖酸刻薄,嘴下留情便是了。”
委屈地呶呶嘴,盛子骏弯下身子就捡起跟树枝,闷闷不乐地挥舞在手中。
“其实这事说起来挺郁闷的。我不是说过,在我五岁那年曾生过一场怪病吗?其实归根究底算不得什么病,而是我当时身中奇毒,一直瞒着家里人没说罢了。”
“中毒?!”听到这话,朱昔时也是极快反应的质问到:“你小小年纪与人无冤无仇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人下毒。难道是你家里人得罪了什么江湖中人?”
盛子骏淡淡一笑,有些无奈地回到:“你猜对了一半。不是我家里人和江湖中人有什么过节,而是我口中先前的那个‘她’,她家里人在江湖上有些过节。”
“我祖籍扬州广陵人氏,承蒙祖上福荫庇佑,也是个清清白白家境殷实的大户人家。而她家是从外地乔迁到此的,当时就和我家坐落在同一条街巷,说起来也是街坊邻居;加之当时年纪小,看人待物上没那么多区分,所以我和她常常玩在一块儿。”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和她,还有几个孩子在街边玩捡石子玩得正开心,突然一个瘦高高的男人走过来,向我们问到:你们中谁的爹叫顾飞?当时她胆子挺小的,面对陌生人问起她爹一时没敢回答,加之我当时又挺顽皮的,立马就回上那男人:大叔,你猜猜看呢?然后那男人没什么表情,只是又盯着我问了几遍:顾飞是你爹?!玩心正盛的我被他问烦了,随口就回了他一句:是又怎么样?!不想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那男人狠声说到:那你就该死!话刚落,他就一掌朝我打来,我个小屁孩哪受得住,立马就昏死过去了。”
朱昔时惊诧万分地瞧着盛子骏,没想到他小时候还遇上这么凶险的一遭。不过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判断,小时候盛子骏就挺多嘴的,吃了这么大一个堑还不懂收敛下惹是生非的嘴,天性难违。
“嘴贱吃大亏了吧,差点没把小命搭进去,阿弥陀佛。”
盛子骏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怏怏不乐地回到:“你说还是我说,要不要继续往下听的?!”
见他板起脸子来,朱昔时连忙殷勤地讨好上:“你说,你说!鸡爷息怒,小女子多嘴了。该打!”
假意朝嘴边给上一剂巴掌,朱昔时向个听书入迷的看官,等着盛子骏继续延续下文。
“中毒受伤后,她跑来看过我一次。你知道小孩子虽然小,但之间还是有那种义气存在的。我怕大人得知后会迁怒于她,少了个玩耍的小伙伴,于是我挺仗义地把这事瞒下来,并要她勾手起誓,绝不向大人们透露此事分毫。她当时问我为什么要替她回答那男人?当时太年幼无知,一时孩子气就随口告诉她:我当然是喜欢你啰,以后要娶你当媳妇儿,不然干嘛说你爹是我爹。没想到我儿时一句童言无忌,竟然为今后埋下了个大麻烦!”
“家父将我送往金焱谷师父身边,从那以后,我和她就再也没见过。没想到十年后,当我再次回扬州探望家中,居然阴差阳错地和她再遇上了!”
“啊?!”随着盛子骏这段故事进入了一个小高丨潮,朱昔时不由地吊紧了心惊叹声,又迫不及待地追问上:“难道她变丑了,所以你嫌弃人家了?!”
“那倒是不是,她出落的挺标致的。”
“这就怪了。男人嫌弃丑姑娘倒还说得过去,嫌弃长得漂亮就有点不合常理了。难不成你被人打了一掌,就落下了什么怪癖或是隐疾?!”
瞧着朱昔时阴阳怪气的眼神直上下打量自己,盛子骏心中自然是不舒服了,连忙跳脚地朝她吼上:“放你的春秋十八连环大屁!哥哥身心健康着,也没有什么怪毛病!你脑子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就更奇怪了,放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横竖不入眼,你到底闹哪样?!”
说起这事,盛子骏立马蔫了下来,脸委屈地像个苦瓜似的,直摇头说道:“你懂个毛!要是你家里突然冒出个男人,打着你未过门丈夫的名号天天在你面前晃悠,对你家大小事都要一一过问,你作何感想?!”
“哈?她......她竟然登堂入室进了你家?!真乃女中豪杰,性情中人。”
“豪杰个屁,蛮缠精才是真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我呆在金焱谷这十年间,她几乎每年都要到我家探望我父母,借机讨好他们。”
“那你父母对她是个什么态度?!”
想到这无奈的问题,盛子骏的气叹得更加无力了:“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还直夸她聪明贤惠,乃是好媳妇的不二人选......”
听到这里,朱昔时忍不住拢着嘴笑起来:“你看你家二老都称心如意了,我看你是在劫难逃了。鸡爷,我看看你还是乖乖从了吧。”
“从你个大头鬼!我盛子骏要是真的随了他们心意,保证不出一个月便命丧黄泉,英年早逝!”
“没那严重吧......取个老婆又不是娶个阎王。”瞧他对那未过门的媳妇如此忌惮,真搞不懂他有什么好挑剔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还不严重?!那母夜叉凶的,要是哪天没如她意动起手来,我保证一命呜呼在她掌下!”
“啊,难不成你未来媳妇会武功?!”
“可不是!!她可是拜在天山青玄门下,天枢姥姥的得意弟子,武功好的不得了!若日后我真不小心犯了什么错,即便是她不出手,她那帮子武功高强师姐师妹就够我受的了,不死也是个残废......”
没想到,盛子骏还是个怕女人的缩头乌龟!!倏然间朱昔时就笑得前俯后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