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一句:“换了以前,我们会这么守规矩吗?”一句话搞得我整个人心神一凛。是啊,我们什么时候怕过?换了以前,肯定不是搞清楚不罢休的,而且我们会采取非常主动的行为去探界盟的这一块秘密,难得界盟离我们这么近,现在不搞清楚等什么?
可是我现在在北京有房子,有家,有定所。而且界盟是北京头顶上我们的天,不像年轻的时候再学校,我们无所谓,大不了跑路就是了。可是既然想再北京生活下去,恐怕就势必要隐忍,小心,不要触动了头上的天,否则灾难降临我们谁也拦不住。、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我才会变得畏首畏尾。没错,疯子说的对,我本就是来外界修行的,为什么要把已经拥有的东西看的那么重?家这个东西,在哪里不能有?实在不行回到终南山过隐士的生活,至少我还有师父。
但是界盟,我一定要搞清楚。想到这里,我对疯子说道:“没错,我们的确应该改一改了。不能再这样畏首畏尾。”
疯子嘿嘿笑道:“那咱们是不是先应该探探那个所谓的易大佛爷的虚实?”
疯子和我想到了一起,我的确需要看看易大佛爷究竟什么样,和那个世界里的易波有什么联系?易大佛爷是不是也跟易波一样衰老了?
我对疯子说道:“那咱们就豁出来去看看,只不过他们在三层区域,我们怎么过去?应该会有很多人把守吧?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你看到有人把守了吗?”
疯子摇摇头说道:“我也没注意,咱们今晚行动提前点走,去二层到三层的地方踩踩点。”
我眼睛一亮,有点兴奋。这是好久没有过的感觉了,自从来到了北京城,自从知道疯子被人监视,自从我们被下了聚魂令……我们一直过的隐忍,压抑,时刻处在被动的环境之中。这一次,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既然我们知道了始作俑者,而且就在我们眼前,那我们何不打破束缚,化被动为主动?
我笑着跟疯子说道:“好,我们就做我们该做的,想做的,就算界盟是天,我们也要搅一个天翻地覆。”
疯子也嘿嘿笑道:“好一句天翻地覆。”
疯子伸出手,我们的掌心狠狠的击在了一起。这一瞬间,豪情冲天。我们仿佛又回到的年轻的时候,大家一起疯,一起承担的日子。那些美好的时光都在我眼前闪过,我庆幸,我有这些兄弟,最重要的是,我有疯子。
既然已经决定了,说做就做。我和疯子简单制定了一下计划,打算先把王立新叫来了解一下打算进入三层可能遇到的布防,下午我们老老实实的睡了一觉,到了晚上七点多,打电话送餐,疯子在电话里说:“98号服务好,看着顺眼,让他来给我们送来。”
那边应了一声,没多久,我们就看到了王立新脸上放着光彩走了进来。还推着一个小推车,里面有红烧排骨,干炸肉条,还有饺子。我们三个人开始一起吃饭。疯子当时点了三个人的份。
吃饭的过程中,疯子问王立新:“对了,三层那边怎么样?你知道吗?”
王立新听我们这么问,吓了一跳,连忙说道:“那边……千万别打那边的主意,那边的人都是集团高层,咱们,去不得。”
我说道:“那边也有人看守吗?你见过?是不是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
王立新摸了摸脑袋说道:“你别说,我还真没听说过那边有人看守。说也奇怪,界盟那边三层和二层之间,没有人,只有一道用千纸鹤穿成的帘子,做的特别浪漫。我最开始也不知道是千纸鹤,只是看到一道帘子,远远的在一个玻璃架子上面。后来走近看过才发现。但是也被上面训了一顿,说让我们不要靠近进入三层区域的入口。”
我点了点头。心里和疯子也觉得奇怪,这么重要的地方,竟然没有人看守?简单的吃了饭,我和疯子决定明天白天自己去摸摸清楚,至于现在,还是晚上先去石人像那边赴约。
很快,夜幕降临,王立新自己挣扎了很久,最后也是决定和我们一起过去了。估计他心里还是惦记着关于宝藏的事情。
在路上,王立新告诉我们;“上面领班的说,在过两天,可能我们就要开始忙起来了。因为聚会开始了,客人都到齐了,可能就不会这么闲散了。”
我和疯子听的心里一怵,没错,界盟的年峰会现在还属于等人的阶段,那么难的考核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没回来,他们要进行彻底的搜索,也就是说,两天以后界盟就不会在等没到的人了,年会则是会正式开始。
想到这里,我低声跟疯子说:“看来咱们要抓紧时间了。”
疯子点点头。很快,我们就悄无声息的摸到了白天的那个地方。晚上因为没有了白天的阳光,那种磅礴亘古悠远而大气的感觉全都消失不见,那一座座石人像仿佛是矗立在黑暗中的守护者,带给我们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我们辨别方向很久都没找到开始那块石头,又不敢开手电筒,我总是觉得脚底下有什么东西在爬行,低下头看黑漆漆的一片又看不清楚。反正心里一阵阵的不着边际。
忽然,王立新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声,我连忙回过头,只见他指了指那边的一个地方,只看了一眼我就感觉整个人汗毛乍起,那里好像蹲着一个人,此时正抬起眼皮,面无表情的盯着我们。在这样漆黑的环境里,诡异的没办法形容。
疯子也吓了一跳,走过去,可是刚走过去就对我们喊道:“快跑!”
那张人脸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开始破碎,我吓了魂不附体,到底是什么东西?然后我就看到很多奇怪的东西飞了起来,那竟然都是从那人脸上飞起来的。
慌忙之下也顾不了那许多,我们打亮了手电筒,只见那些东西竟然是一群虫子,这虫子长的很是奇怪,尖细的小嘴,但是身上是黑色的盖虫,盖子掀开就可以飞,当时落下的时候没怎么看出来,这一飞起来,我发现它们尾巴上面都有红色的光。
我看到是这么小的东西,反而不害怕了,正打算捏一只来看清楚,忽然我就感觉到一个很大的黑色的东西,罩在我们脑袋上。我吓了一跳,然后我就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卜蜜脸色发白,娇叱道:“竟惹麻烦,你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吗?什么都敢乱动,你就真不怕死在这里?”
我吓了一跳,连忙问她:“那是什么?”
卜蜜淡淡的说道:“阴尸虫。一种可以把活人吸干的东西,你应该知道钻心鬼虫吧?”
我点点头,那会儿马师傅就是碰到钻心鬼虫,差点搭进去一条老命。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卜蜜又说道:“钻心鬼虫和蚂蚁一样,一个蚁后,下面会有一群的工蚁,钻心鬼虫全是公的没有母的,这个物种的母虫,就是眼前这种阴尸虫。每个阴尸虫都是成了精的。所以千万要小心这些东西。”
我只听说过钻心鬼虫,至于这什么阴尸虫,从来没听过。我正好奇卜蜜怎么会知道这些,随即想到,她是苗疆姑娘,对毒虫什么的研究,自然是比我要丰富广泛的多。
想到这里,我反而不奇怪了。但是说真的,每次看到卜蜜,都感觉心里五味交杂。
很快,耳边那种嗡嗡声都散去了,又过了两分钟,四周开始安静下来,我们就这样躲在卜蜜的大黑袍里面,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牛奶味儿。我真的希望时间就这么停止下来,自己最爱的姑娘,就在自己身边,可是,却连一个拥抱都无法给她。
有点说不出的酸涩。
声音又静了几分钟,卜蜜才闷闷的说道:“好了,应该没事了。”
紧接着,黑色的大斗篷被收了起来,我用力的喘了几口气。抬起头,就看到旁边大黑布掀开,狄焰凤和疯子站在那里,而另一面,佐云的斗篷盖住了王立新。这小子明显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愣头愣脑的看着我们。
我皱眉问卜蜜:“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佐云嘿嘿笑道:“为什么不能有?你以为界盟为什么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什么年峰会?你不觉得这届年峰会比较奇怪吗?”
疯子听完,眼睛忽然眯起来,一把揪住了佐云的衣服领子,声音带着点阴沉的狠戾说道:“佐云,我忍你小子已经很久了,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你明知道这一趟这么危险,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打招呼?你知不知道,这一路上,我和我贤弟差点把命搭进去。”
佐云还是无所谓的说道:“我不是写了字条提醒你们吗?”
疯子恶狠狠的说:“我现在是不是一刀捅死你,然后在你的尸体上扔个字条,就算是给你交代了?”
佐云似乎看到疯子真的有点动怒了,连忙伸出双手,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开始哪里知道这次聚会有这么多猫腻,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