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云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很快,门口就出现了敲门声,打开门,我正好看到了佐云一身白色休闲服,帅气的一塌糊涂。
这货让人看了就自卑,不管男女!估计连女人看见都会自叹弗如。一张脸精致的就跟二次元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我纳闷的说:“怎么今天人这么齐?”
一边说,我一边给柳弯弯介绍:“这个是佐云!”
柳弯弯却笑着说:“我知道,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我这才想起来,那会儿柳弯弯话剧社出了问题,就是请的佐云来和柳弯弯演对手戏的。在佐云超神的演技下,才完成了那一次的活动,虽然最后还是出了点乱子,不过到底还是摆平了。
佐云挥挥手示意无所谓。我拉住佐云说道:“我有好多话要问你。”
佐云却忽然看着我说道:“我这次来找你也是有事。”
我看他的眼神,问他:“啊?什么事?”
佐云咧嘴一笑,摊摊手一副无辜相:“我饿了!”
我无奈,只得让他坐下来,大家一起吃了一顿饭。吃完饭,佐云又往沙发上一趟,叹了一声:“好舒服!”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是怎么知道我家的?好吧,也许我身边一直有人跟着我。而且被界盟盯上了,又会有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我也就不问了。佐云这个人,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
柳弯弯收拾完碗筷,叮嘱了几句就去睡觉了,柳弯弯一走,屋子里的气氛就变得有点诡异,说是剑拔弩张也不为过。我们几个人围在沙发上看电视,其实每个人的心思都根本不在电视上,孙铨隆和猴子也知道了我这段时间的经历,所以对佐云这个人也保持着戒备,我没主动开口问,只是觉得以佐云的性格,他想说自然会说,他不想说,我问了也没用。
等了半晌,佐云忽然说道:“方贤,你父母……身体可还好吗?”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我的家族曾经中过一个诅咒,当年我爷爷的三叔因为不孝,遭遇了一些诡异阴邪的事,爷爷三叔的母亲被他埋进山里阳葬以后,因为爷爷的三叔当年只是为了讨要送葬银钱,并没有按着阳葬的流程走。
回家的第二天,爷爷三叔的头上就长出了一个肉瘤,那肉瘤是一张脸的形状,那张脸就是爷爷三叔的母亲,爷爷三叔被人指点不孝,后来死之前下了一个重咒,家族里七代之内,必有一个沾惹妖邪的人。而且七代之内的其他人,皆是时运低下,霉运缠身。
正因为这样,我父亲生活不顺,打麻将几乎每天都输,妈妈和他过不下去,于是一个人走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妈妈人在哪里。从小我并不知道这些,所以一直恨我父亲,是后来遇到师父以后,才慢慢懂得身负重咒的无奈,与父亲修好。
后来和师父一起破了七代重咒,现在父亲则是在老家开了一家小旅馆度日。而我师父说我六亲缘薄,的确,我对父亲没有什么牵挂,父亲似乎对我也很淡然。但是对母亲,却是我心里一个解不开的结。
我一直想找到自己的母亲,可是这么多年来,杳无音讯。现在佐云问起,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说。
只是淡淡的回答他:“我没有母亲,父亲……挺好的。”
佐云听我这么说,眼神带点诧异,疯子却皱眉说道:“你这小子有事说事,别总打听别人家*,那些和你没关系。”
听疯子这么说,佐云耸了耸肩膀:“ok,我这次来呢,是告诉你们一点事情。也顺便给你们送点东西。”
猴子没给他好脸,直接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疯子冷笑:“不用送,老子这里什么都不缺,我兄弟也不缺你那点东西,你上次送的印泥我们都没来得及用。要不,您带回去?”
佐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马上不就有用了吗?喏。”
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灰色的薄薄的纸片,扔在桌子上。我纳闷的问:“这是什么?”
说着,我把那东西拿起来。看样子像是一张请柬,只不过面上是灰色的,那种暗灰色,看上去很高雅的样子,在我拿起来的一瞬间,竟然隐约感觉上面有的物性有一种流动感。一般这种请柬,如果是结婚送的,能感觉到那种喜气,而丧葬送的请柬,则是那种死气。
可是目前手上的请柬,给我的感觉只有神秘。仿佛带有一种说不出的能量在波动。这可就有点神了,这种流动的生气,一般只有在生物身上能感觉到。
我打开请柬,发现这是一个邀请函。上面写着“界盟”!下面是一块方形的东西。佐云让我把那个界盟的戒指,沾着他给我的灰色印泥,在下面的方形上面按一下。我好奇,于是照做了,我以为会奇迹一般浮现出一些文字,没想到什么都没有。我有点失望。看来没我想的那么神奇嘛。
正想着,佐云又说,你把印泥洒在上面。我把那印泥涂抹了一下,在涂抹的时候,字迹渐渐的显现出来。这个倒是不难理解了,无非是用了什么化学原料写的字,然后覆盖特定的东西才会显示,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化学材料而已。
上面写的是:“界盟诚邀各位业内人士光顾本届猎魔者年度峰会!”
在下面,就是我的名字“方贤”!佐云告诉我,这个年峰会需要带着邀请函,而且要经过验证才能进入。我好奇的问验证什么?佐云说:“不一定!像你是缚灵人,缚灵人这个行当早就没有这么专业的叫法了,一般都是叫方士,所以你就按方士的考核进入就可以。
其实也就是画符什么的。简单的很。”
我看了眼疯子,忽然问道:“那风水师呢?不是界盟的风水师可以进入吗?”
佐云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看了疯子一眼说道:“没有邀请函想要进入,那验证可能比较难一点。不过也是可以的。只是……你们要想好了,一旦通过了考核,证明有一定实力,进去以后很可能会被界盟招揽,如果不同意……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我皱眉忽然问道:“江山和高苏会去吗?”
佐云忽然看了看我说道:“原来你们已经认识了。”
这话说的我很奇怪,我以为佐云一直监视我,所以知道我的一切事情。包括江山的事那他肯定会知道,现在看来,竟然不知道。难道……是江山可以封锁了消息?
我郑重的看着佐云说道:“佐云,很多事情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了?”
佐云看我认真的样子,摇摇头说道:“你想问什么说吧,但是有些事我暂时还是不能告诉你。”
疯子张口就问道:“你是不是界盟的人?”
疯子对佐云的身份一直都很强的怀疑,这个我清楚,于是也就默认了没有出声。佐云毫不避讳的点点头说:“没错,我是界盟的人。”
疯子又问:“那你为什么可以不受界盟的管束?”
佐云想了想说道:“如果我能不受界盟的管束,你以为我会给你那印泥?”
孙铨隆冷笑道:“一伙的?”
佐云苦笑:“我不想和界盟的人为伍,但是我不是勇敢的人,我只想吊儿郎当做我自己的事。所以,我虽然挂着界盟的身份,但是可以不参与界盟的事物。只是,这不是白白得来的。你们曾经问过我,为什么在学校里呆着?
因为这是我和界盟的一个约定,我不能参与任何非界盟以外的活动,而且要偏安一隅呆满五年。至于青天无契约这个,算是界盟指派给我的一项任务,守护这片地方,尽可能维持封印。”
说道这里,佐云忽然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眼睛变得特别亮,用难得认真的语气问我:“你呢?想和界盟抗衡吗?还是……和我一样,做个界盟的闲散者?”
我淡淡的说:“一心向道,道守本心。心存大道,无碍无挂。”
佐云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随即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好久,终于叹了口气说道:“方贤,在这一点上,我不如你。如果我当时也有你这种勇气,如果,那么多人都有你这种勇气,也许……界盟,不会成为现在的气候。
可是,你说这些话,仅仅是因为你不知道界盟到底多大,你只看到了它的冰山一角,所以你以为你有能力与之抗衡。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方贤,每个人做选择的时候,都不该只看眼前所看到的,等你彻底,全面的了解界盟以后,在和我说这种话吧。”
说完,佐云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露出那种无奈,却故作洒脱的笑容。
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去了解的。”
佐云又恢复了以往潇洒的样子,指着孙铨隆说道:“小哥,别激动,我没害你兄弟的意思。嗯哼?方贤,我睡哪里?”
听了他的话我就是一愣,睡哪里?佐云故作可怜状的说道:“这么晚了,你该不会让我出去睡大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