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嘿嘿一笑:“不怎么,时间久了你也会染了这邪物的习性,变得嘴巴最来越大,而且怎么吃都不够,慢慢的,也就算不上人了。”
林家媳妇儿颤抖的问:“那,那会变成啥?”
疯子冲着那房梁的方向一拱嘴:“那东西的傀儡,也和怪物差不多。”
林家媳妇嗫嚅着没在吱声,旁边林斌自然也听到了,想来这些日子因为自己爹,没少挨媳妇儿骂,也没少被埋怨,没想到这事不止是自己爹的问题,媳妇儿不留口德才让事情变得更严重,不由愤愤的瞪了媳妇儿一眼。
这一次林家媳妇儿眼睛里虽然有火,但是没吱声。
我好笑的看了疯子一眼,我当然知道疯子说的都是鬼话,但是我也觉得林家媳妇儿做的有点过分了,百善孝为先,既然已经嫁为人妇,就应对老公的爹娘尊敬孝顺。
就算当爹的在不对,毕竟把儿子拉扯大,回头可以想办法让自己老公去和他父亲沟通,本来老爷子年岁大了,活一天少一天,儿子长大成人娶了妻子,还不让他过几天好日子吗?非要当面指着人家爹鼻子骂?
这样的媳妇儿的确需要敬告一下。
我和疯子帮着林斌一起把桌子搬过来了。又弄来了好几根蜡烛点上。我们三个男人一起上去,距离那镇物稍微有点距离的照一照,应该能看清楚。
可是没想到三个蜡烛,疯子的最先灭了,紧接着是我的和林斌的。那个位置还是个死角,疯子一来气,也来了狠劲,直接就要上手伸过去把那东西拿下来,但是我一把拉住了他。
我对疯子说:“别乱来,那东西不能随便动。还是先看看清楚。”
疯子这才停了手。我们三个人从桌子上下来。林斌的媳妇儿也问我们咋办?我想了想,问林斌:“家里有没有玻璃罩子,可以遮住拉住不被吹灭的?”
林斌想了想,最后我们用小圆玻璃鱼缸做了个简易的灯,再次爬上去照亮了房梁,这一次,玻璃罩里的蜡烛没灭,我们也看清楚了那东西的样子。
房梁上是一块黑漆漆的石头,底座四四方方,上面雕着巨口环眼的饕餮兽。看上去很邪性。
疯子忽然说道:“这底下怎么还有一截舌头?”
我连忙跟着疯子的眼光看过去,只见那饕餮镇物的底下果真缀着什么东西。但是并不是疯子说的石头,而是一张红色的布条。
我把光源拿近一些,那红色布条上面写着一个生辰八字,我让林斌去看,他才一看,立刻就是眼神一变,又惊又怒。
“这,这是爹他老人家的生辰八字啊。但是……奇怪,这生辰八字怎么是倒着写的?”
那生辰八字写的格式怪异,的确是倒写生辰,生辰正写,应该按着“年月日时”来写,可是这个红布条上面的生辰八字却是“时日月年”。
我苦笑道:“果然是这东西在作怪。厌胜镇物这个东西,正着写是压活人,倒着写才是压死人啊。老爷子生前没事,死后出了问题,可不就是因为这倒写生辰吗?”
林斌一生气也要伸手去扯那饕餮,我依旧拦住了他说道:“不,别动。林哥。”
林斌怒声道:“不动,难道看着它继续折腾我爹啊?”
我继续说道:“这饕餮乃是上古凶兽,不是你用手拿就能拿下来的,而且想破这个厌胜也是有方法的。因为饕餮坐梁已久,真想取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至阳之物把它替换下来。直接下来的话,是会出问题的。”
疯子不耐烦的说道:“我说贤弟,你就甭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我无奈道:“这替换之前需要先破法,林哥,明天白天,你去准备五色金线,一共二十二股。用童子尿泡上一天一宿,泡的时候要用红布包起来。”
林家媳妇儿问道:“五色金线?那是什么东西?”
我对她解释道:“就是一根绳上五种颜色,一共需要二十二股。”
林斌连连点头,说他天亮了就去准备。因为当时天色已经晚了,林斌就留我和疯子在他家过夜。我看向疯子,问问他的意见。
疯子这家伙本性泼辣,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目的性也极强。所以我俩当晚就在老爷子的屋里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东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又和林斌、疯子,三个人去了八宝山,去做了一趟阴贡,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但是八宝山这个地方却让我有些不舒服。
总归没出事就是好的,林斌对我和疯子那叫一个殷勤,跟我说,自从我俩来的这两个晚上,老爷子竟然半夜都没来作,以往晚上就没有睡消停的时候。
终于到了第三天,在辰时早早的起床,和疯子一起拿着童子尿泡过的二十二股五色金线,把这金线编成鞭子,我脚踏天罡步法,用力的一鞭子抽向了房梁上面的饕餮。
当时所有人都听到了“啪”的一声响动。震耳欲聋。林斌夫妇也是脸色大骇,五色线毕竟只是普通绳子,不是皮革制成,怎么说也不应该发出这样的声响,所以看我的眼神变得更炽热了。
不过我却没管他们,和疯子直接抬头去看那房顶上的饕餮,我惊讶的发现,那饕餮竟然纹丝未动。
林斌夫妇也看出和我疯子的疑惑了,连忙问我们:“方小师傅,这……怎么办?”
我摇摇头说道:“还是不行。给你家下厌胜的这位,看起来不简单。这样吧……你在去找根棺材钉来。还有十二岁男孩的童子尿。”
林斌为难的看着我:“这,这棺材钉哪里去弄?北京早就火葬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林斌媳妇儿忽然说道:“对了,胡同口有家扎纸铺,那铺子里面不是有个怪老头吗?没准他那里有。”
疯子在旁边说道:“卖黄纸的?在哪?”
林斌迟疑了一下,看看他媳妇儿说:“那老头古古怪怪的,他家的东西都透着股阴邪劲儿,去他家买,不好吧?”
林斌媳妇儿狠狠瞪了他一眼:“害怕?你就不害怕你那死……你那老爹天天半夜来闹我?活人都没好了,你还能在窝囊点吗?非要看着我出事你才高兴?”
林斌典型的怕媳妇儿,听媳妇儿这么一说,脸憋得通红。
我连忙说道:“没事,我和疯子过去吧。你们在这里等着。”
林斌听我这么一说,满脸的感激,说道:“别别别,怎么好意思让你们过去?我……”
林斌媳妇儿一把揪住了他:“不让人家过去,难道指望你去吗?还不快给人家拿点钱?”
林斌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五张鲜红的一百块大票塞给我,我也没推诿,直接收下了。谁知道那怪老头那里有没有这东西,如果有的话,那还真不是一般地方弄得到的。能用上棺材钉都是破事儿,别说五百,他就算要一千块钱一根,在老北京这地方,也一样有的是人给。
按着林斌媳妇儿说的方向,我们在香饵胡同里转了两圈,果然,看都了一家卖黄纸的。只不过这一家的位置特别阴背。
本来香饵胡同就是老胡同了,这扎纸铺没有挂匾,只在侧面挂着一个大大的黄色的纸钱。位置也是胡同的一个小拐角,甚至这里应该就是一条小巷子,细长细长的,只不过上面盖起了砖瓦,变成了一个长条形的走廊屋。
大上午的,屋子里却暗无天日。也没有一丝光亮。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阳光照不进去。门口挂着成串的纸钱,脚底下还有一些金纸做的金元宝和银元宝。
我缓步跨上台阶,进了漆黑的屋子里,疯子在旁边喊了一声:“有人吗?”
屋子里没有人回答。疯子用手机当手电,按亮了屏幕照明。忽然,我就感觉我脚底下绊倒了什么东西,整个人身体失衡,疯子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我。
我俩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画着两个红脸蛋的纸扎童女。惨白的脸上的带着诡异的笑容。用手机的光这么一照,漆黑的眼睛仿佛会反光一样,抬头盯着我们。
就在我俩惊魂未定的时候,忽然走廊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黑暗里走出了一个干瘦矮小的轮廓。这人手里托着一只蜡烛,定定的看着我们。
:“你们要买什么?”老头的声音很低哑,阴森森的,虽然是上午,可是配合屋子里的黑暗,我还是感觉到一股阴气。
我对老人说道:“请问……您这里有棺材钉吗?”
老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嘿嘿笑了,那笑声在阴暗恐怖的环境里,仿佛被掐住了嗓子一样,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让我一阵寒毛倒立。
“小娃娃,棺材钉我老人家多少年份的都有,但是你拿什么来换啊?”老人强调怪异的说道。
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林斌不敢过来,想来这老头在这一片儿应该是出了名的古怪。
疯子直接向前一步:“你要多少钱直说,少他妈装神弄鬼的。不就一破棺材钉么?”
古老的棺材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