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13
唐琪琪母亲何等精明,瞬间便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理得明明白白,横眉瞪眼的样子,好像变魔术一般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甜蜜蜜的笑脸,殷勤地上前,搀着张老头进了客厅。
她一边沏茶,嘴中热情地道:“你老大驾光临,也不提前通知下,我好让老唐亲自去接你老人家,唉,这客厅乱的,真是不好意思。”
唐琪琪母亲转变如此之快,让唐琪琪和苏晨都有些愕然,这也太戏剧化了吧,变脸魔术都没有这么快。
苏晨嘿嘿笑了两声,悄悄对着唐琪琪的耳朵道:“你妈练的什么功啊,一眨眼,灭绝师太就变成令狐冲他师娘了。”
唐琪琪扭了他的胳膊一把,恼道:“不许这样说我妈,你什么时候又成了张爷爷的孙子了?乱七八糟的。”
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唐琪琪母亲抬头望了苏晨一眼,眉眼之中,全是亲切慈爱之意,道:“琪琪,你在干什么呢?还不请小苏上座,死丫头,什么都瞒着我和你爸,要早知道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个样子。”
苏晨和唐琪琪相视而嘻,两人都彻底无语了,唐琪琪母亲沏好了茶,笑语盈盈,来到了苏晨的面前。
她嗔怪地瞪了唐琪琪一眼,对着苏晨慈祥地道:“好孩子,别怪阿姨,阿姨性子急,说了很多难听话,在这里给你赔礼了,快请上座,别站着,好好陪阿姨说说话。”
从开始的凶神恶煞到现在的热情慈祥,唐琪琪母亲态度转换之快,让苏晨都有些适应不了。
他嘿嘿一笑,索性糊涂装到底,道:“阿姨说哪里话,我知道你关心琪琪心切,做母亲的心思我们都懂,都是为了儿女好,没有什么的。”
他的善解人意,让唐琪琪母亲受宠若惊,眼眶都红了,她拉着苏晨的手,擦泪道:“多好的孩子啊,老张家的孩子,家教素养就是不一样,来来来,快吃个梨,阿姨亲自给你削。”
唐琪琪和苏晨哭笑不得,只好跟着唐琪琪母亲,到了客厅叙话。
另外一边,张老头早跟唐老将军,摆好了象棋,楚河汉界,厮杀起来。
两人都是脾气暴躁之辈,刚刚厮杀一个回合,便开始骂娘起来,粗话连天,但是却也玩得兴高采烈。
这边客厅之中,唐琪琪母亲恢复了大户人家夫人的和蔼慈爱,拉着苏晨叙话,什么兄弟姐妹有几个,老家在哪里等等,好像调查户口一般。
苏晨知道她兴趣所在,完全在于自己和老张家的关系亲疏所在,当下投其所好,胡说八道一通,哄得唐琪琪母亲笑得合不拢嘴,深感女儿的眼光比自己高多了。
此刻夜色已经很深,但是成海市璀璨的路灯照耀下,整个成海市依旧宛若白昼一般,一个浑身污秽,头发胡子乱糟糟的老头,坐在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下面,正用苍老的声音,唱着天真烂漫的儿歌。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
“糖一包,果一包,吃了还要拿一包……”
……
他唱得兴高采烈的,苍老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却十分凄凉。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寒峰上,被苏晨用死神镰刀损伤神智的素心门执法堂四大长老之一的疯长老。
当日小寒峰一战,二大长老,一死一疯,当时林巧儿看他可怜,念在同门之谊,便把他带下天山,但是到了成海市之后,为了追寻香香的踪迹,竟然把疯长老给弄丢了。
事后苏晨和林巧儿也曾在成海市搜寻过,但是这个智力只有三四岁孩子高,武力值却高得离谱的疯长老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完全不见了踪影。
塔干麻衣之约即刻到期,没奈何,两人只好先赶赴塔干麻衣湖畔,暂时撇下了疯长老,等事情告一段落,然后再来理会。
疯长老智力低下,这些天在城市之中流浪,有人误以为是乞丐,给点吃的,便拿来果腹充饥,没有人给吃的,他本身修为深湛,也饿不死。
但是,他没有意识到,这些天,一个幽魂一般的身影,一直远远跟着他。
夜色已经深了,疯长老兀自唱着歌,兴高采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在此时,一个落拓潇洒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穿着一件休闲风衣,手插着裤腰,仔细看了疯长老一眼,喃喃地道:“可怜可怜,要不是你对我还有用的话,我真该送你一程,了结你无穷无尽的痛苦。”
他叹了口气,从口袋之中,掏出一只红烧猪肘,慢慢蹲下来,递给了疯长老,悠悠然道:“我张晓伟虽然无法无天,但是对我有用的人,一直都很好,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好人?”
疯长老眼睛发光,并没有听见张晓伟的话,一把抓住了红烧猪肘,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口水四溅,好像疯狗一般。
“乖乖的,跟我念,苏晨...”
疯长老不答话,依旧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吃得津津有味。
张晓伟一挥袖子,一阵带着血腥味的狂风吹过,顿时将猪肘远远地刮得飞了出去。
疯长老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眼睁睁看着香喷喷的猪肘飞了出去,嘴角的口水,哗啦啦往下掉,好像瀑布一般。
眼看着猪肘就要落在远处的垃圾桶之中,疯长老灰扑扑的身影忽然动了,只一眨眼,猪肘就到了他的手中,他一只脚踩着垃圾桶的铁皮盖,又开始撕咬起猪肘来。
张晓伟咦了一声,有些惊奇地看着疯长老,道:“疯子打架厉害,看来疯狂的修行者也不差啊,疾!”
他轻喝一声,大袖一挥,一团火焰,飞了出去,顿时一下子将红烧猪肘焚烧起来。
疯长老吃痛,慌不迭将红烧猪脚丢掉,眼看着红烧猪脚顷刻间变成一团焦炭,嘴巴一裂,呜呜哭了起来,好像受委屈的孩子一般。
张晓伟变戏法一般,又亮出一只红烧猪肘,嘿嘿笑道:“别哭,我这里还有,不过你要乖哦,跟我念,苏晨……”
疯长老看着他手上油亮喷香的猪肘,咽了一口口水,跟着张晓伟念道:“苏晨…”
他伸手去抓张晓伟手中的红烧猪肘,眼巴巴地看着他,张晓伟轻轻一笑,缩手让开,又念道:“苏晨…”
“苏晨…”
“好,再练一遍,苏晨…”
“苏晨…”
“嗯,真乖,给你吧,明天继续!”
淡淡的黑影闪了一闪,张晓伟消失不见了,下一瞬间,他踩着一团漠漠黄云,在空中飞行着,黄云之中,闪耀着一件似甲非甲,似帛非帛的东西,显现出极为耀眼的灵光。
“今晚该干什么呢?嗯,黄山三老那三个老不死也应该铲除了,刚好用来淬炼我的血罗门,哼哼,苏晨,你记住了,这全是你造的孽啊,可没有我张晓伟什么事情,哈哈哈。”
长笑声中,张晓伟长发如墨,猎猎风响,一团黄光,转了个弯,径直向北边飞了过去。
“姓苏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灭我黄山派满门?”
濒临死亡的伤者,瞪圆了血红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贼忒嘻嘻的少年,在他的瞳孔之中,少年的身影正缓缓靠近,宛若来自地狱的恶魔。
“嘿嘿,猎人杀野兽,要理由吗?在我的眼中,你不过是一头被猎杀的恶狼罢了。”
少年歪着脑袋,满不在乎地道,顿了一顿,他稍微有些可爱地抿了一下嘴唇,道:“好吧,告诉你也无妨,还记得当年的魔教吗?嘿嘿,天魔降世,神佛俱亡,唯我魔火,熊熊永存。”
“什么,你是魔教的传人?天啊,你这个孽障,我跟你拼了。”
头发花白的老者,宛若被激怒的野兽,陡然跳了起来,疯虎一般向少年扑去。
只有他清楚,激发自己潜力的,不是战斗的欲望和怒火,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困兽之斗罢了!”
少年嗤之以鼻,哼了一声,泥丸宫之中红光大放,一柄血红色的厚背长刀飞了出来,将老者一斩两截。
血光冲天,尸横遍野,这荒僻的小山村之中,成了炼狱世界。
末法年代,所谓的黄山派,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村落,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这村落之中的人,无论大人小孩,都懂得修炼之法,练气期到筑基期级别不等。
但是现在,大家的级别都一样了,鬼魂是没有什么级别的。
少年看着飘荡在空中,黑压压的冤魂野鬼,悠然一笑,嘴巴一张,他嘴中吐出了一颗赤红如血的珠子,拇指大小,放射出浓稠的血光。
血光照耀着满地的尸首,尸首立即慢慢融化,尸骨鲜血,都融合在血光之中。
血光好像地底岩浆一般,慢慢蔓延,所到之处,尸首都纷纷融化,然后融入血光之中。
片刻之后,地下的尸首,都被血光吞噬得干干净净,血光回到了空中滴溜溜转个不停的血红珠子之中,血红珠子又胀大了一些,显得更加浑圆了。
少年将珠子纳入口中,长长呼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来,身影一晃,消失在浓密的山林之中。
他飞身而起,踩在漠漠黄云上,伸手一抹脸,露出落拓清华的面孔来,正是张晓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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