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慢慢悠悠地向前,沈家家属院也慢慢悠悠地变化着。
又过了几年,沈嫣然、沈安安和沈宁宁三人就毕业了,离开学校后,沈嫣然按照原先的计划,回到了纺织厂。
纺织厂为了跟紧时代的步伐,迎接外来的冲击,给了沈嫣然巨大的信任,专门开辟了一个新的部门,供沈嫣然驱使。
当然,沈嫣然也没有辜负纺织厂对她的信任。
一毕业就上任了,在对市场进行充足的调研后,沈嫣然就开始改革产品,优化生产流程,让徽城纺织厂生产的布料流通在全国的各个地方。
沈安安和沈宁宁两姐妹毕业后,接受了单位安排的工作,开始脚踏实地地开启了两点一线。
后来,两人就腻烦了这样平淡、日复一日的日子,就直接选择了停职下海,做起了服装生意。
沈安安和沈宁宁是看着张秀慧做衣服长大的,对于衣服制作的各个环节都非常了解。
又到纺织厂去实习了一段时间,便自己租了间房子,开始做手工坊。
用的布料通过沈嫣然,从纺织厂拿到最优惠的价格,至于人手选的都是干了几十年针线活的婶子们。
都是家属院里老实可靠的婶子们,一个嘴碎的都没有。婶子们年纪大了,能接到工,心里开心的很。
每天老老实实地干活,也不多话。
自从沈安安和沈宁宁两个小姐妹的手工作坊办起来了,张秀慧就时不时地帮着两个小姐妹盯班。
就怕两个小姐妹什么都不懂,被人糊弄了。
一开始,沈安安和沈宁宁只雇了三四个人,后来政策开放了,两个小姐妹就多雇佣了几个婶子。
两个小姐妹的小手工厂做得大多是一些时尚的款式,主要是卖给年轻、愿意打扮自己的女孩子。
这样的女孩子有工作,也没什么负担,只要看上了,就舍得花钱,愿意投资自己。
为了能拿到好看经典的款式,两个小姐妹还专门从学校请了干了多年的老教师。
这样的老教师大多日子过得清贫,但人有本事,而且经验丰富,设计出来的衣服,越看越好看。
这样的衣服,放在衣柜里十几年,拿出来穿,都觉得漂亮得很。
就这样,沈安安和沈宁宁拿着从家里人那里借来的份子钱,开始了自己的商业之路。
而沈岁欢从来就没想过从商了,做了十几年的医生,毕业后,还是去了医院。
只是,这时候,她有学历、有经验、有本事,一毕业就做到了管理层,开始慢慢带徒弟了。
当然,沈岁欢最喜欢的徒弟,还是沈嫣然的闺女席晨晨。
虽说,沈岁欢一开始没打算收席晨晨当徒弟,但是席晨晨从小就喜欢草药,这么些年都没改。
后来,席晨晨下了决心跟沈岁欢学医,沈岁欢才收席晨晨当徒弟,时不时地带着她去医院门诊坐班。
等到席晨晨以后上班了,应该就能有十几年的工作经验了。
而沈向阳跟沈岁欢一样,还是选择走之前定好的路子,平日子倒是不闲,只是到底还是会抽点时间跟家人在一起。
哪怕是晚上吃完饭,跟家人出门闲逛,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张秀慧年纪越来越大了,但是人却是越来越知足了。
家里孩子健健康康的,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自己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也能帮着孩子们做点小事。
真的挺不错的。
不同于沈家人平静的生活,王文兵和刘春花的日子相比而言,就精彩了几分。
王文兵和刘春花一开始做的是早点生意,后来有人眼红了,便在两人的摊子边上也支了个架子,开始吆喝。
最初,王文兵和刘春花的生意,受到了点影响,但是后来,两人凭借自家的好口碑,还是熬过了那段时间。
反而是竞争对手赚到钱了,心就开始贪了,用的材料没有以前好,还把前一天没卖完的包子卖了出去。
导致客户拉了肚子,口碑坏了下去,生意也做不起来了,还被人打了一顿。
后来,王文兵和刘春花见开早餐摊子赚钱,就专门在轧钢厂门口租了店铺,开了早餐店。
价格和用料没有变化,轧钢厂的工人们来得也勤。
虽然成本上去了,但是两夫妻不用风里来雨里去的在轧钢厂门口摆摊子,人也轻松了不少。
再加上原本下雨天,不能卖早餐,现在也能卖了,赚得甚至更多了。
后来,刘春花和王文兵在自家住的家属院里,多租了一间房,把张建设老夫妻俩接到了城里,一家团聚。
自从张建设老夫妻俩来城里了,孩子们上下学的接送、早餐店替换班,也有人能搭把手了。
再加上,张文兵和刘春花后来请了个婶子,就能从店里空出手来,两人开始准备开一家分店了……
接着,一家又一家的分店开了起来,张文兵和刘春花也算是小富了一把。
而一大爷一大妈临老了,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长青健健康康、安安稳稳地长大了,后来考上了徽城的大学,在老两口离世前,就没有长时间离开过徽城。
原先一大爷想劝长青去报考外地的学校,那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一辈子窝在一个地方。
而且按照长青的本事,不是考不上,而是不想选。
但长青看着一大爷、一大妈鬓角的白发,还是拒绝了。一大爷一大妈当年有长青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
要不是后来注重养生,也舍得给自己补充营养,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估计已经下不了床了,哪能像现在这样,还能出门闲逛。
但毕竟年纪在这,人有老态也是正常的。
长青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要是外出几年,回到家,家里会不会突然多出两张照片。
子欲养而亲不待。
后来,一大爷和一大妈也就不劝了,年纪大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就走了,儿子在身边也好。
最后几年的时间,一大爷一大妈老俩口过得倒是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