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有点不服气的说,“我试就我试,你给我指点着点。”说着,从背包里取家伙事。
我心里说道,“现在还长能耐了。”
小染依偎着我跟前,有点埋汰人的意思。“陈师父本事大,你就让人家做呗,什么事你都冲在最前面,你把别人的事都做了,让别人干啥。”
陈杰笑呵呵的说道,“唐姑娘终于说了句公道话,就是啊,活都让你做了,都以为我是打杂的。”
我扶着小染坐下,我两坐在一旁的树枝上,懒的搭理他。
潘子还有点不信,“陈杰啊,你行不行啊?”
“你们瞧好吧。”
赵安打笑,“你要能成了,我们以后也得叫你陈师父了。”陈杰白了一眼赵安,摘下手套,搓了搓手。
“哎呀,这玩意还真冷。”
话说陈杰跟我这段时间没白跟,从他的手印,咒语,已经跟九成一个层次,我也没多说是,仔细看着他做法。
我给潘子说,“你让大家注意警戒,不要打扰陈杰做法。”
潘子将信将疑,“你觉他行不行?”
“看这话说的,跟我的人你说行不行。”潘子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大家注意警戒。”都还不知道要干啥,不过潘子的话他们得听。
陈杰属于麻衣道,他只能请麻衣道的印子,这个东西我管不着,说白了,就是各个门派做法前的引子。
陈杰双目微闭,一道符纸引上天,嘴中默念麻衣道圣法,双手打印。
也许是上天的玩弄,就当陈杰准备燃香搓雪。(雪地里启用圆光术最好用的就是将雪搓开,抹平,根据香火倒下的方向便可指出寻人的方向。)
道长忽然对着远处的一颗大树叫喊,这一举动惊动了所有人,“道长,出什么事了?”
道长的飞奔,小染不由得跟上去,我为了小染的安全,可顾不得陈杰做法,随即跟上去。
其余人也纷纷走了。
陈杰还在默念不止。
赵安踢了陈杰一脚,“别扯犊子了,道长发现情况了,赶紧的收拾东西走了。”
陈杰左右环顾,“你爷爷的奶奶的爷爷,老子头一次做法都不给个机会。”
赵安笑着说,“有本事你去骂道长。”
陈杰一副没好气的样子,悄悄嘟囔,“一天到晚只知道用狗威胁我。”
道长冲到前头的一个老树,它想爬上去,可惜它不是猫。
“小染,道长发现什么了。”我气喘吁吁的跟过来。
“你看那。”这棵老树的树皮上多了几个带泥的脚印。
潘子也紧随其后,见此状直接举枪,“上面什么人,下来。”
在一棵粗壮的树干背后缓缓的探出一个脑袋,“别开枪,千万别开枪。”
我突然发现这个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就连潘子也觉得好像什么时候听过,只不过出现的这个脑袋包裹的严严实实,浑身破破烂烂,也看不清是谁。
“下来,别耍花招,否则一枪让你回家。”金龙直接指向那人的脑袋。
树上那人对着对面喊了一句,“不用藏了,是人,不是那些东西。”
另外一个树上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吓死我了,是人就好办多了。”
金龙没客气,几个点射打到树干上,那人一惊吓,嚎了一嗓子,从树上掉下来。对于金龙的行为没人制止,在这荒郊野外,暴力就是权力。
“别开枪,别开枪啊。”另外一个树上的那小子抱着树滑了下来,由于身体过于臃肿,快下来的时候没抱住,也摔了下来。
“哎呀我滴腰啊,我说你们这帮·····”躺在地上还在发牢骚的胖子,戴着两扇暖帽,跟日本人的那玩意一样,能翻上去,能抹下来。
看到四杆枪稳稳的指向他的脑袋,环顾一周,每个人脸上一副杀人吃人的样子,这小子还嬉皮笑脸。
“各位,各位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起来,谁跟你好说。”道长直接往跟前扑,要不是小染拉住,早上来咬断他的喉咙。
陈杰在一旁乐开了花,“终于来了一个怕狗的。”潘子死瞪陈杰一眼,陈杰蔫了下去。
金龙把从树上掉下来那小子拽过来,“滚过去,老实点,想耍花招直接脑袋给你打烂了。”
这胖子我不认识,而这个年轻人怎么,“怎么是你?”
“牛山云,你怎么在这?”
小染也惊讶了,“你,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陈杰潘子几个都惊讶的看着我们,“你们认识?”
胖子看到我们认识,“哎呀,哎呀呀,丫的,大水冲了龙王庙,大家竟然认识。”
金龙过来直接就是一脚,“给我老实点,别动,再动我今儿把你安顿在这。”胖子喃喃自语,“不动就不动,至于这么大脾气。”
我冷冷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
年轻人蔫下脑袋,他无颜面对我,扭过头来,“你不要问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言,给我一枪来个痛快。”
胖子急了,“别呀,别呀,都是自己人,这荒郊野外见着是缘分,怎么能说杀就杀呢。”
“这儿没你说话的份,给我拉一边去。”陈杰和金龙把胖子押到一边去。
我沉默了一会,“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成这副摸样。”
年轻人说着自己抡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一切都是我自己酿成的,让我死吧,让我死吧。”他这么一吵吵,道长看不过去,直接往身上扑。
还真以为他是个硬汉,没想到还是个软蛋。“拉开它,拉开,拉开。”抱着旁边的树枝,哭泣起来。
小染将道长拉了回来。我小声说道,“去把道长拉一边去。”小染哦了一声,“赵大哥,您帮忙看一下道长。”
赵安将狗牵了过去。
在我询问下,原来出了这样的事情。
张大洋当年篡夺了我的牛氏集团,随即和从日本带回来的女朋友结婚,原以为这样,与女朋友家的集团一结合,自己当老总,雄霸天下,可惜没想到的是,这本来就是一场巨大的商业布局,将张大洋完全套进去。
就在去年六月份,当张大洋回家将自己的妻子与自己的副总裁捉奸在床,这才明白,自己原来一直是个傀儡。
怪只怪张大洋抛弃了最信他的人,他却信了不信自己的人。
由于他过于相信自己的妻子和老丈人,将牛氏集团搬的空空的,全部打发给他老丈人的华阳集团,他老丈人想都没想,直接吞并了全部的股份。
虽然张大洋手持股份,可惜股份全部都按自己妻子的要求,都在妻子的名下,事情突然一爆发,瞬间一无所有,自己现在是个光杆司令。
想到自己和妻子是夫妻,领过证的,结婚登记处有他们登记的备份,法律一定会给自己补偿,但是,他老丈人是商界的老油条,能做这样的事,当然早就想到这一点,将结婚证偷掉,花重金买通民政局,将张大洋的结婚登记删除,也就是说,结婚不成立,这一大办的股份持有人是自己的妻子,自己被扫地出门,成了穷光蛋。
张大洋用自己这么多年攒下的积蓄,请律师将华阳集团告上法庭,可惜自己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当年自己背叛的好友们都远离他而去,没有一人愿意帮助他
打了半年的官司,自己的积蓄花的干干净净,还借了一屁股外债,包括一大笔高利贷,大年三十大家都在过年,可惜只有他还在漂泊躲债。
年过完后,逼的没办法,召集了一队盗墓贼,这些人根本算不上正宗的摸金校尉,说白了就是一些见利忘义的鼠辈。
这些人都是照猫画虎,原先都是街头上的一堆小痞子,见钱眼开,就说眼前的这个胖子,就是个卖盗版光盘的。
几个人在钱面前一拍即合,组织一只小分队,想一次干的大活,这辈子都不愁吃喝,几个人也不知道从哪得知的,说布尔津地区有个将军墓,就这样冒冒失失来了。
这帮人都是临时组建的街头痞子,哪有什么纪律而言,自由散漫惯了,进了这林子,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刚进林子不久,几个人就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闹在一起,结果大打出手,一名队员直接用砍刀砍掉了另外一个队员的一只手。
事情终于在张大洋和胖子的劝说下平息了,可这荒郊野外没有什么医疗条件,又天寒地冻的,失掉了一只手根本不可能存活,几个人一咬牙,只能让这个人永远沉睡在这里,可还没等他们下手,有东西替他们下手。
当他们赶到下一道梁子休息的时候,被一只红色的怪物袭击,除了张大洋和胖子跑出来,其余人全都死在那里。
我深吸一口气,“一切谜底对揭开了。”
金龙赶上前,“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还留着干啥,让他们在这里陪他们队友算了。”说着举起枪,准备射击。
胖子急了,“你们干嘛,我们招你们惹你们了,你们就要杀我,这也太不地道了,我们没死在怪物手里,倒死在你们手里。”
小染也气的咬牙切齿,“这就是你的好徒弟,像这种人留着干啥,杀了算了。”
要是我年轻几岁,我真的有杀了张大洋的冲动,我和九成他们好好的创办一份家业,让他篡夺了也就算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还给我弄丢了。
张大洋跪在我面前,一把脾气一把泪,哭的稀里哗啦。
胖子被几个人死死的摁在地上,脸贴在雪层上,自动步枪顶着他脑袋,随时都可以要他的命。
胖子看自己今儿算是没救了,大骂了起来。“老子他娘的怕你们,老子今儿跟你们说,老子跟他们不一样,老子祖上就是吃这口饭的,你们杀了老子不要紧,不要侮辱老子的技术。”赵安走向前,“你还有技术,你有什么技术。”
“有种你看老子脖子上挂的是什么,你要是个识数的主,你小子应该认识老子胸前的东西。”
陈杰不耐烦了,“别听他给你惯迷糊汤,这招我都用腻了,直接一枪打死得了,就算不打死他们,他们没有装备,也不会走出这片森林。”
赵安没搭理陈杰,慢慢的蹲下,从胖子脖子上取出一个虎型吊坠,老虎的嘴巴里衔着一把铲。赵安一愣,倒吸一口气。“你这虎型吊坠哪来的?”
陈杰大喝一声,“说,不说打死你。”
胖子嘴里冒着白雾,“祖上传下来的。”
“祖上?你祖上什么人?”
胖子毫不示弱,“老子祖上乃是黄三车(读ju)黄元帅。”
赵安轻蔑一笑,“算你小子没说谎,金龙,放开他。”
金龙见赵安开口了,也没多说,松开了手。
我这边小染搀着我的手,“山云,他怎么办?”
我也没什么好想的,“你既然是我的徒弟,你认不认我是你的事,但是师徒名分天地可鉴,我今天要杀了你,祖师爷也没话可说,我不会这么做,我要让你看着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