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顺着话说下去。
她突然明白了厉爵风那些话的意思。
顾小艾怎么会在无意间就听到她网络上的原创音频，怎么就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当女主角配音……
想起来那个时候，是权墨要和她离婚的时间吧，权墨一边和她离婚，一边却还找了伯乐来相中她。
原来一切都不是巧合。
也是，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巧合，都是有意为之。
“厉爵风是要那块地，但不会干涉我的工作，他只是随口一提，而我也不会拿自己的作品开玩笑。安歌，我是真的觉得你适合我的电影，我才要你的，并非和他们间的利益有瓜葛。”顾小艾解释道。
“第二次呢，你来找我参加活动，让我走到幕前，也是权墨和厉总的交易吗？”
安歌一字一字问出口。
风从她身上掠过，冷得她打颤。
“……”闻言，顾小艾闭了闭眼，有些艰难地道，“是厉爵风让我来的，但我当时并不了解权总，更不理解他这个人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只是觉得你是颗明珠，的确也不该埋没在幕后，我想让你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更多，这样就不只是个豪门太太……”
她是真的想帮安歌。
安歌身上有才气，不该埋没。
“都是权墨吗？”安歌淡淡地打断她的话，“都是权墨在背后引导了，对吗？”
她会碰上伯乐，转战大荧幕配音，她会走到幕前，接受更广阔的世界……不是因为顾小艾，全都是因为权墨。
权墨一步一步替她铺平了路。
“是。”顾小艾说道，“但我现在看得出来，权总是真心疼爱你，他做这些只是想让你更开心一些，他都是为了你。”
更开心一些吗？
他都是为了她。
是啊。
权墨都是为她，她应该感动的对吧？安歌呆呆地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顾小艾，可她感动不起来……
为什么要暗中请人当她的伯乐呢？
她一步一步走不行吗？
眼前的顾小艾……是权墨付出了种种代价请来的。
“你说的对……我要感动才行，我要感动才行……”
安歌喃喃地说着，眼神依然有着呆滞，她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价值不菲的裙摆沾上污泥……
她要感动，她要感动，权墨都是为了她。
安歌在心底拼命地告诉自己，可越是这样想，心口的洞就破裂得越来越大……
偌大的庭院里，只有安歌和顾小艾两个人。
顾小艾担忧地望着她，“安歌，我们还是朋友吗？”
她会觉得自己是为着交易目的而来吗？
“……”
朋友？
朋友两个字的意义是什么？
当年，小优是她唯一的朋友，可小优是抱着报仇的目的来的。
她以为顾小艾也是朋友，可原来……顾小艾是受人所托而来的。
“顾导，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安歌望着顾小艾，苦笑一声，“面对我这样一个被丈夫千方百计搞关系想成名的人，你愿意拿我当朋友吗？”
她这样的人……谁会愿意真心拿她当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