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看到柴子御，顾湘还是十分吃惊的。
看到她回头看自己，柴子御跟也没管她，慢慢超过她走到了前面。
顾湘是怎么想也想不通，怎么转学离开一年多的人会变化这么大。
要不是他现在长相只是成熟了一些，没有太大变化，顾湘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名字相同的人认错了。
因为绕了远路，课间时间也快结束了，顾湘走了一个来回身上也暖和了，就直接回了班级。
杜秦月和焦珊珊两个也回来了，正凑在一起说着什么，还心有灵犀地给顾湘带了奶茶。
“说什么呢。”顾湘捂着奶茶凑过去问。
焦珊珊个子矮一点，踮着脚附到她耳边说：“咱们班那个转学生，刚刚我俩抄小路去的小卖部，看到他在那儿抽烟来着。你还不知道嘛，咱学校刚在那附近装了红外线摄像头，说是怕出意外，其实是抓违纪同学的……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逮到。”
焦珊珊作为小道消息王，顾湘有时候觉得连门口传达室王大爷家里几口人，几亩地她都知道。
既然她这么说了，那么消息应该不会错。
顾湘想着要不要去提醒柴子御一下，但是想到对方爱理不理的态度，也怕自己过去说了，对方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就这么过了两天，某天顾老师忽然把顾湘喊过去了。
顾湘过去以后，顾老师欲言又止的，一会儿端茶杯一会儿拿试卷的，显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湘作为班长，每天都往他这里跑，天天接触关系比一般师生关系都好些。
犹豫再三，顾老师终于开口说：“这个……你跟柴子御关系怎么样？”
想着顾老师可能又要自己当说客，顾湘就说：“以前初中一个班的，但是后来他转学走了，现在关系一般吧。”
顾老师听她说完，问：“操场附近的小路附近装摄像头了，这个呢，拍到你们前几天一起逛操场了……”
顾湘目瞪口呆。她俩的确在说了话，也的确是一前一后回教室的，而且中间她故意停下来了……如果在录像上看，确实挺暧昧的……
顾老师又继续说：“那个摄像头吧，不在里头特别黑的地方，就在路灯过去一段。学校装这个主要是为了抓早恋的。当然啦，老师还是相信你的，可是你以后也要稍微注意点……”
顾湘听完顾老师语重心长的叮嘱，糊里糊涂地回了班级，没多久就看到柴子御被喊出去了。
闹这种乌龙，顾老师连解释都没跟她要，就说相信她，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还是给她这个班长面子。没多久，柴子御也过来了，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很是尴尬。
摄像头刚装没几天，学校没有通知大家，就是为了抓典型的。
顾湘和柴子御两个，因为顾老师的极力担保，就没有被算在里面。
其他有两对运气不太好的，还有一行人揪着另一个同学进去打架的，都被在周一的校会上通报批评并通知了家长。
但不处理就不代表没人知道，帮教务处跑腿的学生多了去了，当事人之一又是学校很受欢迎的柴子御，因此没两天，他们俩‘偷偷’逛操场的事情就传遍了。
焦珊珊算是第一批知道的，立刻就把顾湘抓到厕所去‘严刑拷问’了。
顾湘有苦说不出，一通解释，只换来焦珊珊和杜秦月‘我都懂’的意味深长的眼神。
谁说学霸不八卦，学霸八卦起来吓死人。
柴子御来班上一个月，聊过几句的人只有顾湘。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1班的都把他俩默认成班对了。
别的班的女生本来也有看不上顾湘的，觉得她配不上柴子御。
不过1班的还都挺维护这个班长，谁要在外面说她坏话，都会被不客气地顶回去。
加上她本人成绩也好，长得不差，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习惯了。
后来两次小考，柴子御依旧第一，顾湘还是前三前五这样的名次。
顾老师也就没有再找他们说什么。
期末考之前，最后确定分科志向，学校还开了一个大型的家长会。
顾妈妈是想来的，但是市里到家里一来一回太折腾了，学校提前了两个小时放学，然后让家长进来开家长会，整个会一共就开两个小时不到，她来回路上等车的时间都不止这些了。
顾爸爸也想来，但是他是真的没空，行程满当当的。他现在生意也做大了，最近都在忙着做一批出口瓷器的竞标计划。
家长会通知下来的时候，顾爸爸人都在临省。
顾湘主意也大，说不用他们来，她自己去就行。
她找顾老师说了所，顾老师觉得行，反正到时候家长都是在大礼堂自己找位置做，多个学生坐一边也不扎眼。
回忆内容跟顾湘想的差不多，就是校长说话，年级主任说话，年纪组长发言等，发言内容旨在充分说明选科的重要性。
在顾湘听来都是老生常谈的东西。
不过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选科，主要还是看你将来想做什么，不止是看眼下的成绩。
从顾湘他们这一届开始，文科生必选历史，理科生必选物理，文科有史政，史生，史地，理科就有物化，物生，物地三个选择。
然后选科的两门是按比例划分等级的。前5%(含5%)为等级a；5%-20%(含20%)为等级a；20%-30%(含30%)为b；30%-50%(含50%)为b；50%-90%(含90%)为c。
普通二本以上专业，两门都需要达到b等，也就是全省考生的前50%。而高一些的一本学校，都需要一个或两个a。
比如如果想学医，那么最好选一门生物，加上大部分高校的西医专业都只招理科生，于是选物理生物就是最好的搭配。
一场家长会听下来，顾湘也有些犹豫了。
她本来是想选史生的，历史背的居多，肯下功夫的话不会学得太差。
生物她也感兴趣，觉得不是很难，有背的地方也有计算的地方，但是总体来说也是花时间就能提高成绩的学科。
至于物理……高一的物理顾湘觉得不难，但是听说分科以后难度都会直线提升……
开完会，顾老师打铁趁热地把顾湘喊过去问她的想法。
顾湘这时候就有些犹豫了。
顾老师一看，有机可乘啊，开始给他说各种理科班的轻松，题目会做就行，每天晚自习回去就能睡了。不像文科班，一张卷子写下来水笔里的墨水都下去一半……而且理科以后好报专业，一半招文科的转业，理科生都是可以报考的……
把顾湘说的更混乱了。
家长那时候也散得差不多了，顾老师特地拉顾湘到另外的办公室说话，也是怕家长开完会都一窝蜂地跑去找他。
顾湘的是还懵懵的，就去学校旁边的小摊子上买煎饼吃。
她爸妈肯定还是以她的想法为主，但是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站在煎饼摊旁边想心事，自己被人插队都不知道，一抬头就看见眼前一个宽阔的背板，校服就离自己的鼻尖几公分。
顾湘不太高兴地用手戳了戳面前的男生，那人一回头，挑着眉问她：“干嘛？”
也不是别人，就是柴子御。
柴子御前面还排了一个人，马上就轮到他了。
顾湘往前努了努嘴，说：“你怎么插队啊？”
柴子御耸耸肩，“看你站着不动，以为你是专门站这儿闻味道呢。”
惹得顾湘又好气又好笑地直瞪他。
煎饼摊的声音向来很好，尤其是煎饼里面可以加老板自己做的卤肉，销量十分喜人。
顾湘看着装卤肉的锅，就怕到自己就没有了。
柴子御前面那个不是学生，是附近什么店里的员工，一个人就买了五个煎饼。
顾湘在后面探头探脑地都急死了。
那个人买完以后，柴子御没要卤肉，另外放了火腿。
顾湘喜滋滋地买了个卤肉的，因为锅里只剩下一些小块的比较碎的肉，老板干脆都给她捞赶紧了，煎饼里满满的都是肉。
她喜笑颜开地接过了，一转身，就看见柴子御还没走，正在不远处用‘真没出息’的眼神看着自己。
顾湘老脸一红，揣好煎饼跨上小电车。
柴子御还站在路边，顾湘开到他身边，问他：“好晚了，你怎么还不走。”
柴子御漫不经心咬着煎饼，“忘记和家里说今天早放学了。”
顾湘“哦”了一声，心想着人长得好看，站路边啃煎饼都比别人有型，然后说了声‘再见’，刚发动了车，脖子后面一紧，她赶紧停下回头一看，柴子御正在后面拎着她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