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妈,来闹我亲爸的葬礼!”沈茉语的声音透着难以抑制的恨意。“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亲妈吗?她不配做我的母亲!”
“孩子,发怒,会让你失去判断!”左思云说着,一挥手。
暴龙便打发了几个人,打人群中揪出一个手中拿着个手包的男子。
男子衣着非常的普通,黑衬衫,黑裤子,看着倒像是来参加葬礼的。
他被揪住之后,便大声嚷嚷起来,“你们干什么?干吗抢我的包?”
暴龙的人把那人的包交给暴龙,暴龙打开之后,从包里拿出一个摄像机。
沈茉语悚然一惊,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痛哭的周怡。
就周怡这种没有脑子的女人,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来对付自己?
不,不可能!
她不信!
周怡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智商!
沈茉语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一切,恐怕是有人在背后唆使。
左思云将她推给了欧阳爵,欧阳爵用手臂禁锢住她,不许她再冲动。
就如左思云所说,殴打自己亲生母亲这种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
左思云没有去看已经被沈茉语殴打得蹲在地上哭泣的周怡,她只是看向了王翠花,看向沈从安的亲生母亲,看向沈茉语的亲奶奶。
无论如何,死者为大,死者的母亲,在今天这种日子,也应该被尊重。
“沈老夫人,有什么条件,咱们可以坐下来谈。如果你不想谈,我就要让人请你们出去了!”左思云的声音非常的平缓,但是王翠花却生出一身的寒意。
王翠花并不是一个蠢人,相反的,她很聪明,否则的话,也不会把自己的大儿子利用到这种程度。
所以,她本能地从左思云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的危险。
她思忖了一下,便用一条大帕子抹掉了脸上的眼泪,然后示意自己的二儿子和二儿媳妇把自己扶起来。
“既然你要谈,那就谈谈吧。”王翠花决定谈。
只有谈,才有争取到她大儿子遗产的机会。
左思云扭脸看了一眼小希,开口道:“还不带周女士去洗把脸。”
“是!”小希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便带着周怡去了卫生间洗脸。
左思云便将王翠花和沈家二房的人请到了沙发上,彼此坐了下来。
同时坐下来的还有周怡的父母和哥哥嫂子。
沈茉语很不想和这些人谈,但是却不敢违逆左思云的话,于是也坐了下来。
毕竟,左思云是她未来的婆婆,她必须要尊重左思云。
左思云没有去看周家的人,只是看着沈老夫人,和蔼地开口问道:“沈老夫人,请问,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王翠花紧抿着唇,直起了腰板,开口道:“我家老大的财产,那是我沈家的东西,可不能全都让茉语这丫头拿走,那是我孙子的!”
左思云微微一笑,开口道:“沈老夫人这话,倒也没错!只不过,沈先生如今有儿子了,他的财产,留给自己的儿子,倒也是正常的!”
王翠花冷哼了一声,“说起来,我倒要问问你们,我那个孙子现在人在哪里?他可是我们沈家的子孙,不能流落在外,你们得把他还给我!”
左思云又是一笑,“沈老夫人,沈大先生除了儿子,还有女儿的,茉语这丫头,是有责任抚养弟弟的。而且,茉语丫头已经年满十八岁了。她活着一天,孩子的抚养权就到不了您那!”
“你是什么意思?”王翠花看出来了,左思云这是处处都与自己作对,不由得勃然大怒。“我自己的孙子,我凭啥不能养着?”
欧阳琦站在一旁开口道:“妈,这老东西这么不讲理,还不如把她的腿打断了扔医院去,最多我给她出医药费!”
“闭嘴!”左思云冷冷地呵斥了女儿一声。“成天喊打喊杀的,一点女孩子样子都没有!”
欧阳琦撇着嘴角,把脸扭到了一边。
左思云看着王翠花,露出一丝微笑,“沈老夫人,沈大先生的财产怎么分,得等他的律师来了再说。如今沈大先生还没有出殡,也没到律师宣读遗嘱的时候,还请你稍安勿躁。”
王翠花的嘴角抽了抽,知道左思云这是缓兵之计,于是冷哼了一声,开口道:“我不管啥遗嘱不遗嘱,律师不律师的,反正今天,你们得给我钱,还有我儿子的公司,都得给我,房子也得给我,给我了,我就走,不然的话,你们就把我也弄死,让我跟我儿子作伴去!”
左思云被她狮子大开口的德行给气乐了,于是开口道:“老夫人,沈先生的遗嘱上写明了遗产的所有权,他想把财产给谁,才是谁的,您说了不算,这是法律!”
沈从武有些按捺不住性子,在一旁嚷嚷道:“容显都出车祸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说不定他就死了呢,这会子谁能把我大哥的遗嘱拿来?”
左思云微微歪了下头,她打量着沈从武那张和沈从安最多只有五分相似的脸孔,开口道:“这位是沈二先生吧?”
“哼!”沈从武冷哼了一声,扬起了下巴,露出个不屑的表情。“我不跟你说,你一个外人,也做不得我们沈家的主,这是我们沈家的事。”
说着,他看向沈茉语:“茉语,你爸留下的财产,你到底拿不拿出来?”
左思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扭脸看向暴龙,“我难得好脾气地打算同人好好地说几句话,只可惜啊……”
暴龙一挥手,沉声道:“给我打!”
马上就过来几个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他们动手把沈从武拖了下去,便是一顿臭揍。
不到一分钟,沈从武的惨叫声便叫得不像人音了。
“你们干什么?”王翠花乍着两只手站了起来,就想去救自己的宝贝儿子。
就在这时,欧阳琦用手指着她道:“老东西,你敢动一下,信不信姑奶奶现在就让你跟你大儿子一起出殡!”
王翠花惊惧交加,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放声大哭,“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左思云用责备的眼神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你这孩子,教了你多少年,怎么就改不掉这个毛躁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