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祖宗”说,它前天晚上追踪那个死人头出去,就到了一栋大楼,那死人头冲进楼里就消失了。随后它发现那里阴煞遍布,同时发现廖凡被困,它正要下去帮忙,一个中年男人忽然出现,在危急时刻带走了廖凡……
后来我和叶宁也出现了,双方汇合,它知道不会再有危险,就独自闯入大楼,寻找那个施法之人的下落。
但那人十分狡猾,深藏不出,它感应到那人就在大楼里,于是就在楼顶蹲守,没想到一整天那人都没出现,直到深夜里,它发现几个恶煞抬着一口棺材悄悄出门,就知道事有蹊跷,立即跟了上去,在乱坟岗里发现那人竟然是在放阴,之后又趁着那人没回去,独自飞回大楼里,找到那人的藏身之地,竟被它找到了那枚噬魂珠。
它抓着珠子要离开,那人刚好回来,一番大战后,它被对方的阴魂诛刺伤,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奋力逃回,差点就回不来了。
我听的目瞪口呆,惊心动魄,林氏集团里暗藏的那个人果然就是这一切背后的元凶,我再一看,它的翅膀下隐约渗出一片血迹,羽毛都染红了。
我急忙站起身,把这些事情原原本本讲给叶宁和廖凡,他们也是听的直皱眉头。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了,要想解决那个怨祟地眼,还有林氏集团的恩怨,唯一的办法就是干掉这个祸害,但那人显然道行很深,我们几个都不是对手,就连我这“祖宗”都受了伤,那还有谁能对付他?
那个人,难道真是叶宁所说的,是泰国什么鬼王宗的驭魂师?
这时廖凡忽然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怎么回事,你昨天晚上遇到什么了,眉心的黑气怎么那么重?”
我愣了下,忙去照了下镜子,果然如他所说,我眉心中那个像朱砂痣的地方,那黑气已经扩散开来,整个额头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宅拆迁的时候和那个八曜恶煞死磕,我身中尸煞之气,被那一魂一魄束缚住,如果黑气加剧一分,那我就多了一分的生命危险。但这些天修炼阴山法,那黑气已经淡了很多,几乎已经看不到了,只有一点淡红,可这怎么突然又……
我忽然想了起来,昨天晚上被那个恶鬼扑了一下,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我忙把这事说了出来,廖凡伸手抓着我的手腕,凝神半晌,摇头道:“不对,区区一个恶鬼,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这是极煞之气,难道昨天晚上那个人暗中对你下手了?”
我思索了下,在乱坟岗的时候虽然差点被那人发现,而且遇到了鬼打墙,但好像并没有中什么招,着什么道。
叶宁也说:“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就看你不对劲,这怎么扩散的这么快,你昨天跟那个人交手了?还是遇到什么厉害的恶煞了?”
我苦笑道:“我真的没遇到什么东西啊,就是被一个恶鬼扑了一下,但当时没多大问题,而且那个恶鬼也就是一般水准,要不是我大意了,当场就把它干掉了。至于那个人,他应该并没发现我,后来……”
我心里忽然一动,后来我遇到鬼打墙,走着走着就不小心掉进一个坟洞里,难道是那个女尸搞的鬼?
“我想起来了,还有件事忘了说,昨天晚上我在那个乱坟岗里,撞到了一具女尸,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但却尸身不腐……”
我又把这件蹊跷的事告诉了他们,叶宁和廖凡对视一眼,奇怪道:“尸身不腐,这不应该啊,如果真有这种东西,那乱坟岗早就成了阴煞之地了,怎么可能一直太太平平?”
“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的确如此,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个原因,我撞到了那个女尸,所以尸煞之气才会加重?”
“有这个可能,你先别说了,跟我来一下。”
廖凡忽然说道,然后就把我拽到他的房间,让我把身上衣服都脱了下来,这一脱我就吓了一跳,就见我身上到处都是那种黑气,就像被鬼掐了一样,左一块右一块的。
廖凡仔细查看,倒吸一口凉气,对我说:“我靠,你小子中奖了,尸煞之气游走全身,这是要死的节奏啊。”
我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办,廖凡连连摇头,又拉着我去和叶宁商量了一下,最后两人严肃地告诉我,我现在身上的状况在阴山法笈上也有记载,叫做阎王印。
有道是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天明,这是修习鬼道之术到了一定程度,人的体内阴气太重,就需要进行放阴,简单来说就是把体内阴气泄掉,这放阴的对象可以是树木、动物,也可以是人,总之一切有生命的东西皆可以。
昨天晚上我亲眼目睹了那个人放阴的过程,并且身处放阴的范围之内,虽然当时没什么症状,那种极阴之气却是已经侵入了我的身体里,连带着勾动了我体内的尸煞之气,所以那尸煞之气一发作,估计到今天晚上的时候,我就得是满脸黑气,等黑气窜遍我身体的三分之一,那就必死无疑。
阴山门的法术,就是以鬼道之术为主,但叶宁和廖凡从来不敢过度吸收阴气,所以他们这些年来还没有过一次放阴的行为,但在过去的阴山术里,放阴本就是一种攻击手段,只是过于阴毒,他们的师父阴九先生一直严禁他们随意使用。
昨天放阴的那个人,显然修习的法术有些和阴山门类似,而且他体内的阴气已经很可怕了,粗略估计,昨天晚上放阴的范围差不多有百米左右,幸亏我当时距离他稍远,否则就得跟那个地鼠一样,当场阴气攻心而死了。
叶宁也是一阵后悔,说不该让我一个人上乱坟岗,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廖凡平时大大咧咧,这时候却冷静下来,说他要去林氏集团,找那个人谈一谈,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同道,凡事不可做绝,当面说个清楚,总比这样明争暗斗的强。
但我和叶宁都不同意,这时候去林氏集团有些危险,毕竟昨天晚上“祖宗”刚刚把那人的法器抢了来,要是一言不合,当场打了起来,廖凡岂不是要吃亏?
廖凡却是哈哈一笑,对我说:“这你就不懂了,那个人的噬魂珠在我们手里,这才是最佳的谈判时机,这东西对每个驭魂师来说都是很重要的,我已经看过了,他这个珠子里,最少已经凝聚了几百个阴魂,一旦丢失,他的一身本事就等于废了一半,估计这时候巴不得求咱们还给他,我还怕他个屁啊?”
他说完就独自出门去了,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对我说:“对了,口说无凭,能不能让你家祖宗一起去露个脸,那人见了它,自然就会相信我的话了,到时候让他解了你身上的阴气,你这条命才能保住。还有,这个珠子千万要保存好,小心那家伙气急败坏,动手来抢。”
我低头跟“祖宗”小声商量了下,“祖宗”这次倒很配合,眯了眯眼,就呱呱叫了两声,飞上廖凡的头顶转了两圈,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我这次没听懂它的意思,不过肯定是同意了,看着廖凡也转身出门,我才松了口气,躺倒在床上,又抓起镜子看了一眼,额头的黑气好像又重了几分。
叶宁却不理我,她紧皱着眉头,满腹心事的样子,然后忽然转身去了卫生间,哗啦哗啦的放起水来,我以为她要洗澡,也没在意,过了一会之后叶宁就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来到卫生间,指着那个浴缸说:“脱衣服,进去。”
我吓了一跳,心说这是趁着廖凡不在,要跟我洗鸳鸯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