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萧默千年以来从没这么狼狈过,他心里一窒,脸上且还能保持着镇定。听着漫天质问的话,笙萧默没躲闪她的眼神,反而是做个惊讶的样子:“什么?你喜欢檀凡?那个闷葫芦,你怎么会喜欢他。说起来檀凡和朔风都是那样古板沉闷的人。我想你还是心里忘不掉朔风吧。”没等着漫天说话,笙萧默接着说:“我方才出来转转,就看见子画带着千骨回去了,我就知道你们喝酒去了。你也该知道长留的规矩不到朔望之日不能饮酒。亏得你还是掌管着弟子们的赏罚,若是被人看见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服众?紫熏上仙不算是长留的人,你却是贪婪殿的弟子!”笙萧默无奈的点点漫天的额头,想着这个解释她该接受了。
漫天的眼神重新变得涣散起来,她皱皱眉含含糊糊的说:“那你怎么知道我和紫熏的谈话的?最近总是感觉不对劲,我要是抓住那个偷窥狂,非要——”漫天做个狠狠地折断的手势,似乎她手里抓着的就是那个偷窥狂的脖子。笙萧默只觉得脖子上一凉,他咧嘴干笑着:“你大概是精神紧张所致,按着你的修为,自然是开了天眼和天耳了,比平常人更敏锐。但是这个敏锐也不能全带来好处。听的比别人清楚,看的比别人远,得到的讯息就比别人多,太过于复杂的信息会叫人难以适应。这就是有些人为什么不能再更更进一步修行的缘故了。”
“是吗?那可是正自寻烦恼了。”漫天有些不稳的摇晃几下,发现自己眼前的笙萧默越来越模糊了。她可是真的有点醉了,紫熏上仙酿酒真是一把好手,酒量也是好得很。就她这点爱好,也和尊上没缘分,反而是更喜欢喝酒的檀凡更适合她。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念头不住打断正常的思绪,漫天摆摆手和笙萧默告别,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向着贪婪殿的方向走了。
笙萧默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若是放在往日他自然会跟着回去,护送她进了贪婪殿才能放心的。但是这一次,笙萧默心里怎么都不能安宁,他甚至有点怕再和漫天的眼睛对视,再和她说一句话了。亏得是她今天真喝醉了,若是她清醒着,难保不会发现自己的蛛丝马迹。被揭穿出来——呵呵,长留儒尊的名声脸面成了她脚底下的石头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在漫天跟前丢人就算了,只要她就此不理会自己。笙萧默被自己这个贱兮兮的念头给吓一跳,他浑身打个哆嗦,使劲摇晃下脑袋,试图赶走那个可怕的想法,回到*殿去了。今天晚上他要闭关静修,这几天一直控制不住的在悄悄对她观微,心智都乱了。
第二天霓摩严吩咐完了事情,落十一和漫天就要告退出去,谁知摩严却发话了:“十一先出去吧,漫天留下来!”坏鸟,喝酒的事情被师父知道了。霓漫天只能垂手站着等摩严训话了,殿内只剩下了摩严和漫天,摩严一言不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漫天硬着头皮忍着摩严落下来的目光,她终于是支撑不住了,干脆主动认错吧。
噗通一声,霓漫天跪下来:“徒弟昨天做了错事,还请师父责罚。”
看着满脸心虚的徒弟,摩严倒是没暴跳如雷,只是摆摆手叫她起来:“罢了,你既然知道错了我也不说了。小孩子家家的都是馋嘴,紫熏上仙调香的本事天下无人能比,酿酒的本事也是极好的。只是她很多年没有酿酒了,没成想她却肯请你喝酒!也是你的缘分。要知道当年在瑶池群仙宴会上,紫熏一个不高兴连王母的面子也不给,就是不肯拿出来自己酿制的美酒。只是你也该有所节制,别喝得烂醉如泥的,女孩子家家的像什么样子。”
哈哈,雨过天晴了!就知道没事,霓漫天听着师父的话没责怪的意思,顿时欢喜的磕个头,一下子蹦起来:“师父的教导徒弟谨记。师父最好了!”赶紧狗腿的上去给摩严倒杯茶,霓漫天巴结的给摩严扇扇子:“我知道师父辛苦劳累,每天要管那么多的事情还要为和十一师兄操心,我特别从紫熏上仙哪儿求了一瓶师父最喜欢的青竹佳酿,这个可是五百年的陈酿了,一直放在竹海深处吸了天地灵气,我就拿来孝敬给师父。”说着漫天要出去。
摩严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罢了,一瓶酒不值得跑一趟。你以后要注意分寸,修仙最忌就是被外物诱惑,虽然喝酒是小事,但是沉迷于此就不好了。你最近都练了什么心法和功夫?”摩严问起来徒弟的修行的进度了。
漫天详细的说了,摩严也听的认真,他一边摸着梳理的整整齐齐的胡子,一边指点上几句,殿内的气氛平静温和,漫天喝醉了的事情就算是揭过去了。
等着漫天到了丹房去,已经是比平常晚了点。紫熏正背对着她摆弄着什么,漫天赶紧道歉:“是我来晚了,还请紫熏上仙责罚。”尽管私底下喝酒的时候她和紫说话随意,但是在平常,她还是把紫熏当成长辈一般尊重。紫熏一转身,眼睛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气氛不对啊!察觉到紫熏身上的杀气,漫天忍不住向后退一步,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紫熏上仙。我知道迟到是我的不对,可是都是我师父有话吩咐——”漫天以为紫熏是生气自己晚了。
谁知紫熏却打断了她的辩解,一杯鲜红色药液出现在漫天眼前,紫熏的眼神就像是毒蛇一样盯着她:“喝了它!”搞什么啊!这是鹤顶红,一滴就能叫人死于非命了,还一杯!足够她转世好几回了。
“紫熏上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有什么话只管吩咐。昨天的事情我都和你解释清楚了。我跟着檀梵上仙是要学习观微和溯源的法术——”没等着漫天说完,紫熏一摆手,漫天的舌头就像是变成了木头一动也不能动了。紫熏杀气腾腾的逼上来,她修长的手指放在漫天脖子上的大动脉上:“我问你,你可知道花千骨是白子画的生死劫吗?”
生死劫——原来是这个。漫天心里飞速的转折,紫熏是怎么知道花花是白子画的生死劫?对了东方彧卿和异朽阁!“我?什么生死劫,花花是尊上的徒弟怎么会是尊上的生死劫呢。再者说了尊上还能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怎么还能收下花花做徒弟呢。紫熏上仙,你去查看长留弟子的验生石了?那个地方不是能随便进去的。”漫天故意顾左右言他,她想知道紫熏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不知道么?也是,那是你们长留的秘密,只怕是摩严和笙萧默也未必知道。可事现在你知道了,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没人知道。你虽然没错可是奈何知道的太多了。我为了子画的安全就只能狠心了——”紫熏看她的眼神又开始凌厉起来,子画的生死劫若是被这个丫头传扬出去,还是杀了她灭口来的安全。
“我可真是冤死了,我保证不说出去,要是说出去就立刻不得好死!”霓漫天赌咒发誓的表示自己不会说出去一个字,求紫熏手下留情。
紫熏眼里闪着骇人的光,她拿出个小小的瓶子对着漫天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容:“既然花千骨和你是朋友,你去在她的茶杯里面加上点这个。”
拿着脚趾头想漫天都知道紫熏要她干什么,下毒,毒死花花包子。“怎么你敢不听我的话?既然你舍不得她死,我就只能先杀了你了。”紫熏在白子画的事情上一点不手软。虽然对白子画的痴心已经醒了,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初恋,紫熏还是很在乎白子画的安危的。
“紫熏上仙你真是个讲义气的人,我只是天地之间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就像是恒河一粒沙子,我死了便是死了。在你眼里花花或者连着沙子也不是,她只是个障碍罢了。只是我劝你冷静的想想,花花到底是不是尊上的生死劫,若是她不是,你这么做岂不是犯了杀戒。她若是是尊上的生死劫,只要杀了就能一劳永逸吗?若是杀了她反而会把尊上送到万劫不复的境地怎么办。生死劫是个什么东西,要怎么解开,以前有人成功没有你知道吗。尊上有你这样的朋友也是三生有幸,肯为他的安慰付出自己的一切。只是你的真心一定要善用。”霓漫天苦口婆心的劝着紫熏,紫熏的禁术很厉害,现在她的舌头还木木的。
“你竟然能解开我的禁术,你的话也有道理。我当然要先查清楚,你现在就跟着我去查找子画验生石!”紫熏是个行动派,刚才一席话紫熏冷静不少,她只是凭着个梦就断定花千骨是子画的生死劫太莽撞了。
“验生石放在长留山后山的禁地里面,我也不能去看啊。而且尊上的验生石未必在那里,我看不如紫熏仙子先去问问尊上。我倒是好奇得很,紫熏仙子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别是有人想借机做什么对长留和尊上不利的事情,故意放出来的风声,到底因为收花花做徒弟的事情叫很多人心生不满。”漫天试探着紫熏,想知道是谁放出的风声。
紫熏慢慢的冷静下来,她眼神茫然的看着远处,漫天见紫熏开始怀疑了,赶紧扶着她坐下来,又给她倒了一杯清心宁神茶,安定心神。紫熏喝了茶慢慢的恢复了理智,看看心有余悸的漫天,紫熏发觉自己过分了。她有些歉意的对着漫天说:“是我太激动了,你别放在心上。我昨天喝了酒,回去之后做了个特别真实的梦,在梦里我仿佛看见个女孩子对我说花千骨是子画的生死劫。我还看见了花千骨害死子画的情景。我——”
看着紫熏眼睛瞎的黑青色,漫天就知道紫熏一定是整晚上都没再睡觉,她被那个梦给吓坏了。“可是一个梦能说明什么?紫熏上仙一定是喝多了,那样的梦能说明什么?”漫天嘴上劝着紫熏,心里却有了个念头。
“你不知道,我的修为已经是几百年没有做过梦了。若是一旦梦见什么,大概就要真的发生什么事情。这个梦太真实了,和我以前预感不好事情发生的梦是一样的,甚至更清晰。其实我早上就冲到了绝情殿逼问子画生死劫的事情,谁知子画却很不耐烦。我更坚定了这个梦是真的!”紫熏眼神又变得冷冽起来。
“那个,我道行浅薄不敢妄言。只是前几天我去藏书阁看书,发现了长留一本关于渡劫的记录。里面记着长留遇到生死劫的几个人,上面虽然写着有三个人顺利的杀死了自己的生死劫,可是在另一本秘籍里面却写着那三个杀了自己生死劫的人都没能躲过生死劫,他们不是不知所踪,就是发疯死了。因此看来生死劫破解的方法绝对不简单。若是能杀了人就可以渡劫的,这个也不叫生死劫了,更不会叫人如临大敌。”漫天一点点的把紫熏拉上正常的思维上。
紫熏的理智终于战胜了冲动:“你的话也有点道理,看眼前的情形我的梦是真的了。花千骨这个妖孽,早知如此我就该把花千骨带到远远地地方,叫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现在该怎么办?”
“最好的选择就是什么也不做,维持眼前这种平衡。紫熏上仙你花花在绝情殿也不错啊,她安心的跟着尊上修行,尊上对她这个徒弟也很满意。既然你肯定花花是尊上的生死劫,我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尊上会不顾一切人的反对要收花花做徒弟的原因。尊上是六界第一人,他这么自负怎么会和一般修仙的人那样把上世界心心念念的放在心上?听见了就如临大敌?我想尊上收花花做徒弟,就想慢慢的破解生死劫。若是紫熏上仙莽撞行事,可是白费了尊上的心血。再者尊上心怀六界,更不会为了自己轻易杀人,你这会杀了花花叫尊上怎么能接受呢?没准你和尊上连着朋友也不能做。”紫熏心里白子画还是很有分量的,漫天最后一句话正好说中了她的心事。
长长的叹口气,紫熏落寞的说:“我和子画认识几百年了,竟然还不如你一个外人看的通透。我是不管了!”
我不过是局外人保持着冷静罢了,紫熏上仙对朋友的情义才叫人羡慕呢。危险接触了,霓漫天长长的舒口气,她忽然想到个问题,试探着问:“紫熏上仙修为极高,已经到了无梦境地,怎么会好端端做那样的梦?那个对紫熏上仙泄露天机的人是谁,你以前见过吗?”
紫熏被漫天的话提醒也察觉到事情的蹊跷,她回忆着那个梦,忽然眼睛一亮:“我只觉得梦里告诉生死劫事情的人眼熟,被你提醒仔细想想,原来哪个认识异朽阁的侍婢,穿着绿色衣服的那个丫头,叫什么绿鞘的。”
又是东方彧卿!霓漫天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我听说异朽阁知道天下一切秘密,想要获得你想要的东西要付出代价。怎么异朽阁换了经营方法,不要付出代价主动送秘密上门了?我想大概是他们想求紫熏上仙什么事情,就投其所好来了。紫熏上仙以前对异朽阁有什么恩惠吗?”
听着漫天的话紫熏脸色一阵难看,她摆摆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和异朽阁没什么关系,更美恩惠给他们。现在的异朽阁主人不恨我就是好的了。好了我不会再插手这个事情,但是我不会坐视不理,只要你那个花千骨威胁到了子画的安全,我可不会手软的。现在我们开始炼制今天的香料。上次我叫你做的功课都完成了么?”紫熏终于进入了正常状态,教漫天炼香了。
鲜艳的红蓝花汁液被萃取出来,漫天小心翼翼的把花汁收集在一个琉璃盏里面,紫熏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这个花汁虽然没什么毒性可是最易染色,你要小心些的,别被沾染上了。若是被沾上好几天都不会洗掉的。”
漫天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把花汁倒进去。丹房里面一片安静,只有紫熏和漫天说话的声音偶尔响起,剩下的只有轻微的琉璃器皿碰撞发出的声音。忽然漫天身边的水盆里面,一向平稳的水面泛起浅浅的涟漪,但是很快的涟漪就消失了,水面恢复了平静。
霓漫天一直背对着水盆,她不已经的从琉璃杯上的反光看见了身后水盆的细微变动,来了,又是那个偷窥的人。以前她和紫熏在丹房上课的时候,漫天就察觉到空气中微妙的变化,刚开始的时候漫天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就像是笙萧默说的到了堪心之境,就能听见看见别人看不见,听不见。人就会被忽然涌来的信息给搅乱了心智。但是霓漫天慢慢的发现这不是自己神经过敏,而是真的有人在用观微的法术偷窥!
不动声色的把一瓶子红蓝花汁藏在袖子里,今天晚上她非要抓住这个偷窥狂不可。
晚上漫天披散着头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刚洗了澡,她的心情似乎很好,先抱着小兔子,亲亲柔软的绒毛:“今天的粮食都吃了没有?那可都是我静心给你调配出来的,你要都吃完不能浪费知道吗?你的灵力损失的很多,要想再修炼成人形可要好好地修行才可以。”小兔子在漫天的怀里乖乖的点点头,这个时候小贼飞进来,看着被主人抱在怀里的兔子不满的叫了一声:“讨厌鬼,走开,走开!”
自己捡回来的小可怜竟然占了主人的宠爱,小贼有种不好的感觉。漫天把兔子放在地上,对着小贼做个鬼脸:“我就知道你小心眼了,今天你肯定是欺负兔子了是不是。”小兔子在漫天的脚边使劲的点点头,用毛耸耸的爪子捂着脸做个伤心的样子,表示漫天不在的时候小贼欺负了自己。
小贼顿时炸毛了,扑扇着翅膀对着兔子恶狠狠地做出威胁的动作:“我就是踢了下你的屁股,你就在主人面前告状!小气鬼,小气鬼!”谁知小兔子对着小贼做个我就是告状了怎么样的表情,躺在漫天的脚上撒娇卖萌。那个表情似乎在说长着可爱皮毛的就是比长着羽毛的更方便卖萌。你有本事也来对主人卖萌啊。
漫天靠在软垫上,悠闲的看着两只宠物互相别苗头,时间静好,真是一天里面最难得悠闲时光。刚洗了澡漫天觉得有点热,伸手给自己倒杯茶,她一只手忽然伸进了自己的衣襟里面,鼓捣了一会一件轻薄的亵衣飘落下来。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漫天不喜欢穿内衣。
小贼正伸出小短腿和兔子互相使绊子,屋子里面顿时鹰扑兔跳,很是热闹,漫天端着茶杯忽然对着窗子的方向泼过去,那杯茶竟然是鲜红的颜色,好像是鲜血一般。最叫人惊奇的是那杯茶惊人落在地上,反而是形成个圆形的水幕,漫天心里默念心诀,掌心使力使劲的推过去。水幕晃悠了一下很快消失了,地面上和墙壁上一点红色的痕迹也没有。刚才那杯茶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哼,我就看看第二天谁的脸上带着幌子出来!”以前的一切假设都被验证了,真的有人在偷窥她。原来这几天漫天一直和檀凡学习观微和溯源的法术,一般仙界中,大家多事使用观微的法术,只有檀梵上仙很少几个人会溯源法术,观微是用法力观察千里之外的事情,溯源则是观微的反向法术,在你感受到有人有观微在窥探你的时候,就可以用溯源之法发现是谁在对你进行观微。
第二天是三尊升座的大日子,八千弟子都要拜见掌门和三尊和各位长老的。那个时候谁脸上带着红蓝花汁的印子谁就是漫天要抓的人。
漫天特别起了一个大早,她站在长留大殿前的广场上盯着陆陆续续来到的长留弟子们。结果从天色未曦到八千弟子们都到齐了,漫天也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人。真是奇怪了,按着檀凡教给她的溯源之法,观微她的人明明就在长留,怎么可能没有呢。
钟声响起,三尊升座了,霓漫天一肚子疑惑的进了大殿,她抬头一看才发现儒尊竟然还没到!摩严压低声音问:“子画,怎么小师弟这个时候还没来?他的性子是越发懒散了,平常也就罢了。这个日子还迟到叫弟子们怎么看?”白子画倒是神色如常,正襟危坐连着眼皮都没抬:“大概是他昨天晚上练功的太晚了。我们还是等等看。”
掌门话音未落,就见着笙萧默拿着扇子遮着半边脸急匆匆的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