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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无咎轻声道:“母亲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幸福的。”

崔氏淡淡一笑,叹道:“嗯,你一定要幸福。”

凤无咎却又抱怨道:“母亲,这规矩学起来真的是累死人,我今日才学了一天,只觉得全身骨头架都要散了!”

崔氏淡声道:“皇族里的规矩多,兰晴萱虽然自小在千源城长大,但是她的那些礼行起来却很是标准,你现在学这些礼节也是一件好事,所以现在就先忍忍吧!”

凤无咎无可奈何地道:“话虽如此,却还是让人心里觉得烦闷。”

崔氏听她这么一说,只是宠溺的笑了笑。

第二日一早崔氏就派人来喊兰晴萱了,只是兰晴萱根本就没有把崔氏放在心上,对于她的话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她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由得崔氏的人在外面三摧四请,而那些人自从上次见到兰晴萱对付田妈妈和那几个婆子之后,就算是心里再急,也没有一个人敢对兰晴萱说一句重话,唯恐她一个不爽就用那些法子来对付她们。

上次兰晴萱给田妈妈施了针之后,并没有为她们拔针,等到她们自己抽打自己打了三天三夜之后,她们的脸基本上已经打得稀巴烂,好惨烈的程度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到如今还在床上躺着,看那光景就算不能死也得烂掉一层皮。

兰晴萱也从侧面了解到她初到兰府那天给她下毒的人其实是田妈妈,施针的事情说到底也不过是杀鸡给猴看罢了,她知道崔氏的性子,就算田妈妈对崔氏而言很重要,崔氏也不可能拉下脸来求兰晴萱为田妈妈拔针,而她也顺便报了一下被人下毒的仇。

她慢条斯理的将身上的衣服理了理,再慢条斯理的把头发顺了顺,然后不紧不慢的用着早膳。

崔氏已经在外面等了她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见她出来,心里的火气开始往外冒,她知兰晴萱这样做不过是在做样子罢了,但是她的心里还是觉得极度不爽。

她走进去之后冷着声道:“你的架子还真大,竟让这么多的人等你!”

兰晴萱微微一笑道:“我是侯府的大小姐,我若没有一点架子,那和侯府其他的小姐又有什么差别?”

她这句话让崔氏的心里憋了一口气,崔氏冷着声道:“侯爷说你是大小姐你还真把自己当做是大小姐了,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侯爷在外面和那等上不了台面的女子生的贱种罢了。”

兰晴萱闻言也不生气,只淡淡地道:“我是父亲的女儿,若我是贱种的话,那父亲和夫人生的那些孩子又是什么种?”

崔氏一愕,兰晴萱的眉毛一挑后又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像夫人这样骂人的,骂别人还顺带着把自己给捎了进去。”

崔氏脸上的肉抽了抽,那张平素极为端庄的脸险些就要维持不住,她冷笑一声道:“你此时不过是在逞口舌之能,我不和你一般计较,你好了没有?好了就出发吧!”

“还没了。”兰晴萱笑眯眯地道:“我第一次见到崔老爷,怎么样都不能失了礼数不是吗?”

她说完这句话对锦娘道:“我的指甲好像不是太整齐,再帮我细细修修。”

锦娘应了一声,修完后兰晴萱又道:“这指甲看起来实在是太平常了,彰显不了我的身份,去把我之前准备的那套美甲的东西取出来,我要做一下指甲。”

锦娘知她的心思,当即便取了过来,兰晴萱笑眯眯地对崔氏道:“这一套做下来,估计得要大半个时辰,夫人慢坐。”

崔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消遣,冷笑一声,直接拂袖离开,她走到门口的时候道:“等大小姐好了,告诉我一声。”

兰晴萱听到她这句话轻轻一笑,这一次回崔府,崔氏是要和她一起回去的,她知道崔氏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回崔府了,今日里除了存的那些算计她的心思外,怕也还想着和崔老爷及崔夫人说些话。

她对于崔氏的这些心理直接无视,她对着指甲轻轻吹了一口气,眸子里渗出了几分冷意。

崔氏好不容易等到兰晴萱从梧桐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崔氏心里极度不痛快,斜斜地看了兰晴萱一眼,然后抬脚就上了马车。

崔氏原本是打算和兰晴萱同乘一辆马车的,只是她被兰晴萱气完了之后就发现她实在是不愿意一直看着兰晴萱,所以又让人备了一辆马车。

她做了万户侯府多年的当家主母,府里不管是谁都要卖她几分面子,更多人对她还存了几分惧意,在兰晴萱这里连着受了几回气,她就算是想要拿捏兰晴萱也没有下手的地方,下毒这事已经用过两次了,兰晴萱明显是懂得药理的,那些毒根本就毒不倒兰晴萱。

她想在兰晴萱的梧桐院里动些手脚,却发现梧桐院里的人虽然不多,却能将里面守得妥妥当当的,根本就没有一点下手的机会。

然后在银钱上她也没有办法克扣兰晴萱的,就算是克扣了,对兰晴萱也没有半分影响,因为兰晴萱的手边根本就不缺钱,且凤姬天如今又这么护着兰晴萱,那些事情若是做得太过明面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反而会影响她的名声。

而想从其他地方算计兰晴萱,她也接连失败了几回,细算起来,每次都是她小心的算计着,前面似乎一直都很顺利,到了后面总会发生意外。

她之前一直没有想明白这中间的关健,到此时她却已经明白了,兰晴萱比她想像中的要有实力得多,从兰晴萱进侯的第一天起,只怕就在处心积虑的防着她,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她。

崔氏派去千源城打听兰晴萱过往之事的人前些日子也回来了,她听到之前关于兰晴萱的事情后,才知道兰晴萱之前在千源城的时候就已经斗倒了兰府的一大家子人,这样的一个人,怕是从小就知道宅斗之事,倒是她一直都看轻了兰晴萱!

崔氏想起之前和凤无咎说的话,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为了凤无咎的幸福,有很多事情她都需要去拼上一拼。

兰晴萱对于崔氏的态度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她正欲上马车,凤无俦从一旁过来道:“我在家里左右无事,我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外祖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兰晴萱抬眸看他,却见男子温润如玉的站在那里,眉眼里一片温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透着暖暖的光华,她知他对她一直都没有恶意,此时说要陪她去崔府,她一时间倒有些闹不明白他存的是什么心思。

她的眸光敛了敛,轻声道:“这事夫人同意吗?”

她的话才一问完,崔氏在马车里听到动静将车帘掀开后道:“你去做什么?”

自从上次凤无俦带着楚离枫进侯府之后,崔氏就觉得她的这个儿子对兰晴萱存了其他的一分心思,她的心里极度不喜欢这种感觉。

凤无俦淡淡一笑道:“上次我答应外祖父陪他一起下棋,只是之前公务繁忙,虽然答应了他,但是事情却不一直没有做,如今终于闲下来了,倒可以去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崔氏听他这么一说,一时间倒不好拒绝,自从上次太子的事情之后,她心里已经很清楚的知道,凤无俦这一辈子的仕途怕是已经毁了个七七八八,如今是她心里骄傲的儿子这一辈子怕是都要毁了。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淡声道:“难得你如此孝顺,你外祖父看到你去,心里怕是会很高兴。”

凤无俦的面色微微变了变,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对于崔老爷的性子再熟悉不过,说到底,崔老爷是有些趋炎附势的,之前他得势时崔老爷对他也许还不错,如今他的前途也算是毁了个七七八八,崔老爷看到他未必会高兴。

只是这些话终究不能说出口,他当下轻轻一笑,直接就坐进了兰晴萱的马车。

崔氏见他和兰晴萱共乘一辆马车心里有些不痛快,当下淡声道:“俦儿,到我的马车里来,我想和你一起说说话。”

凤无俦微一犹豫,他朝兰晴萱看了过去,兰晴萱淡笑道:“大哥去陪夫人吧!我一个人坐马车也无妨。”

凤无俦轻声道:“那你小心一些。”

兰晴萱回了他一记淡笑,他便从马车里退了出来,扭头上了崔氏的马车。

凤无俦上了马车之后,崔氏问道:“你不要跟你说你要去陪你外祖父下棋,你外祖父根本就不喜欢下棋,你这一次跟去可是为了兰晴萱?”

她这话问得直白,凤无俦微愕,也开门见山地道:“母亲,放兰晴萱一马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

崔氏笑道:“你这孩子这话说的,她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也是你父亲的女儿,我又岂会伤了她?”

凤无俦自然不信崔氏的话,当下只是看了崔氏一眼,崔氏不愿意承认他也不好多言,他只淡声道:“晴萱于我有救命之恩。”

凤无俦这句话只说了半句,余下没有说出来的半句崔氏却全听懂了,刹那间她只觉得心里极度不是滋味,崔氏冷着声道:“是啊,她对你有救命之恩,所以你为她都可以无视你亲妹妹的幸福,违逆你亲生母亲的意思。”

凤无俦没料到崔氏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坐在那里呆了半晌之后才道:“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母亲曾经教导我,做为男子要重信重诺重义,也许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但是再自私有些底线终究不能违背,母亲,你说是不是这样?”

崔氏闻言一时间倒有些无言以对,她此时心里突然就想起很多事情,心里没来由的一慌,眼里的泪水就滚落了下来,她这般模样倒把凤无俦吓了一大跳,忙道:“母亲!”

崔氏取过帕子将眼泪擦干,轻声一笑道:“是啊,我当年的确是这样教你的,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你都这么大了。”

她说完伸手轻轻描了一下凤无俦的眉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只是这一次的事情真的是你想多了,我对兰晴萱并无恶意,我虽然不太喜欢她,但是她是你父亲的女儿,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那上一次……”凤无俦又问道。

崔氏微微一笑道:“上一次的事情是我和你五姨娘之间的争斗,她护着你五姨娘,所以我才让暗卫将她拉开,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凤无俦将信将疑的听着,他见崔氏的眸光无比稳定,当下轻轻松了一口气,看着崔氏道:“对不起,是我误会母亲了。”

崔氏看了看凤无俦之后淡声道:“你是我的儿子,你的心思我也是知晓的,兰晴萱的心机实在是太深,往后你还是少和她打交道为妙,只怕你实心实意的把她当做你的亲妹妹,她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是她的兄长,她自小不在侯府长大,只怕她对侯府里的人,心里都还存了几分恨意吧!”

凤无俦知崔氏不喜欢兰晴萱,他终究是崔氏的儿子,此时若是为兰晴萱说多了好话,反倒会让崔氏的心里不舒服,与其这样,倒不如什么都不说,当下只淡声接话话道:“母亲放心,我有分寸的。”

崔氏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从侯府到崔府的老宅有些远,马车足驶了近四个时辰才到。

冬天的天黑得早,等到众人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崔府的老宅占地面积要极大,几乎将那个不是太大的庄子占了半个,因崔氏之前就让人来报了信,所以此时门口有人侯着,一看到马车来了,早有下人搬了脚凳过来将兰晴萱和崔氏扶了下来。

兰晴萱下马车的时候,见四处的灯光亮起来,崔府的门前挂了个大红的灯笼,看起来甚是气派,许是因为此时暮色太重的缘故,这原本是极致繁华的光景看在兰晴萱的眼里多少带了几分破败昏暗之色,四处看下来,倒看不到太多繁盛的气息。

崔老爷一共有三个儿子,此时负责接待众人的是长房的长媳,那妇人看起来面色不佳,面上透着几分黄色,看起来似染了什么病,整个人看起来也似没有神彩一般,看到崔氏也只是点了一下头,却是连正眼也没有看兰晴萱一眼。

崔氏到了这里之后,就开始端着架子,不时有人对她行礼,依着崔府的排行喊她一声七姑奶奶。

崔氏不管是见到谁,都是一副端庄的样子,兰晴萱和凤夫俦跟在她的后面,凤无俦明显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看到这光景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早有仆人引着三人朝正厅的方向走去,只是才走到一半,就见得一个穿着锦绣鱼纹的俏丽女子过来道:“老爷和夫人已经睡下了,七姑奶奶还是先回你的闺房休息吧!”

崔氏问了声:“父亲和母亲今日怎么睡得如此之早?”

“如今进了冬,天气冷得紧,老爷和夫人怕冷,所以睡得比往日早了些。”那女子笑着解释了一回,然后目光落在了兰晴萱的身上道:“这位想来就是许了洛王的侯府大小姐吧!这模样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俊俏,难怪能入洛王的眼。”

兰晴萱见那女子虽然一身锦绣衣服,却依旧遮不住身上透出来的风尘味,她扭头问凤无俦:“这位是?”

那女子也不待凤无俦回答,掩唇一笑道:“我是二房的,你唤我一声二舅妈就好。”

之前领着她们的那个女子撇了一下嘴道:“二舅妈,你当得起这个称呼天抢地吗?”

那女子轻哼一声,斜斜地看了她一眼直接不做理会。

兰晴萱微微一笑,见凤无俦此时的面色算不得很好,便知凤无俦对这个所谓的二舅妈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只是人家已经发话了,她总归要打个招呼,当下淡声道:“崔二夫人好。”

那女子听到她这样的称呼明显愣了一下,旋即掩唇轻笑了一声道:“你这称呼我好生喜欢,侯府的家教果然是好。”

她其实并不是二房的正妻,她不过是个妾罢了,虽然崔二爷前些日子将她抬成了贵妾,但是在这座宅子里没有几人认可她的身份,这样喊她的兰晴萱还是第一次。

崔氏自恃身份高,也不喜欢那女子,当下淡声道:“既然父亲和母亲都已经睡下了,那我们也回房休息吧!不知大嫂可替晴萱准备了客房?”

当先那个面色腊黄的女子答道:“已经准备好了,表小姐就住在绣房好了。”

崔氏点了一下头,凤无俦也没有什么意见,当即便让下人领着去了各自的住处。

绣房在整个崔府的最北面,那里附近的厢房并不多,此时入了冬,四周的树木已经凋落,光秃秃的一片更衬得萧条不已。

绣房外有一个不算大的池塘,顺着那个池塘往外走便是一片落了叶的林子,那里此时没有半点灯光,在这片夜色里看起来有些阴森可怖。

领兰晴萱来的是二房的那个贵妾,她见兰晴萱的面色不佳,掩唇一笑道:“大小姐不要以为这里偏,其实这里是整个宅子的风水宝地,之前崔府和侯府所有要出阁的小姐都会在这里住上几日,她们个个都嫁得极好,如今都过得很幸福。”

兰晴萱轻轻一笑,并不接话,那女子已经将门推开,屋子虽然有些旧,但是里面倒收拾的甚是整洁,那女子看了看兰晴萱,眸光微转,轻笑道:“表小姐远道而来,想来也有些累了,若无事便早些休息吧!”

锦娘问道:“我家小姐坐了许久的马车还没有吃东西,可否请夫人备些晚膳?”

那女子淡笑一声道:“崔府的规矩是过了酉时厨房那边就不再晚膳,此时已经酉时三刻了,倒不是我不想给表小姐做晚膳,而是到了这个时辰,厨房那边也没有人了。表小姐暂且忍耐一下,到明日一早就有吃的了。”

她拒绝的如此彻底,兰晴萱她们终究是客,倒也不好多说什么,当下淡淡点了一下头道:“有劳了。”

那女子之前带其他的小姐进来的时候,说到这件事情哪一个不会闹上一回,像兰晴萱这么冷静的她还是第一次遇上,她不由得多看了兰晴萱一眼,却见她已经坐下,淡笑道:“我想要喝盏茶,不知道贵府酉时过后还能不能喝茶?”

她这话问得那女子也有些自在,当下轻咳一声道:“当然可以,表小姐请稍等。”

她退出去之后锦娘忍不住道:“这崔府摆明了是要给小姐一个下马威,到这里来连口饭都没得吃,他们这是想直接饿死小姐吗?”

兰晴萱淡笑道:“只是下马威罢了,直接饿死我的事情他们还不敢做,眼下也不用急,走着说着吧!”

锦娘叹了一口气,起身去铺床,不想床上的被褥又潮又湿,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根本就不能睡人。

锦娘知这些必定是崔氏安排的,这些细碎的事情虽然不会要人的命,但是却也甚是折磨人,锦娘当下也不多言,等到二房那贵妾送来茶水之后,直接借口天气冷要了一个火炉取暖,火炉送来之后,锦娘也不客气,直接当着那女子的面烤起被褥来。

那女子也是个脸皮厚的,看到这光景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走的时候对兰晴萱说了句:“表小姐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吩咐外面值守的丫环。”

兰晴萱笑道:“辛苦二夫人了。”

那女子看了她一眼后终离开了,倾诗已经忍不住骂道:“这崔府的人当真个个都是黑心肠,竟做下如此恶心的安排!”

她骂完之后又忍不住道:“我好饿!”

兰晴萱这一次带了锦娘和倾诗两人来崔府,留倾画一人在梧桐院看门。

兰晴萱此时其实也很饿了,她觉得在宅斗这件事情上她和崔氏比起来还是嫩了点,早上磨了那么多的时间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却独独没有准备饭菜。

兰晴萱正在犯难间,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肉香,她愣了一下,一扭头便见得凤无俦抱着一个纸包走了进来,她的眼睛顿时亮了些。

凤无俦将纸包放在桌子上,他将油纸打开里面竟是一只烧鸡,兰晴萱朝他看去,他淡然一笑道:“外祖家有过了酉时不吃东西的习惯,我怕你会饿着,便从厨房那里顺了一只烧鸡来,快趁热吃。”

兰晴萱不由得看了凤无俦一眼,他的眉眼淡淡,笑意也淡淡,此时他着一身黑色的披风,看起来很是精神,衬得他那温雅的眉眼里透着一分凌厉之气。

他的眸底似有几分怒气,此时虽然还未散尽,但所余已不多。

兰晴萱微笑道道:“还是大哥最疼我!”

她没有问他在崔府酉时厨房已经不做饭菜的情况下是怎么拿到这只烧鸡的,当下直接撕了一只鸡腿然后递到他的面前道:“大哥也没有吃吧!陪我一起吃吧!”

这只鸡足有五六斤重,还有些肥,她这一撕手上便沾了不少的油。

凤无俦将鸡腿接过之后从怀里取过帕子替她将手上的油擦尽道:“你这副样子还真就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兰晴萱嘻嘻一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大哥总不会跑到夫人那里告我的状吧!”

凤无俦看了她一眼道:“明明平素是个极稳重的人,却偏偏要做出这副无状的样子。”

他这句话听着似有些责备的意思,只是眉眼间俱是淡淡的笑意,眼底还有一分宠溺。

兰晴萱看到他的眸光笑了笑,虽然知道他在她和崔氏以及凤无咎的争斗中可能会站在她的对立面,但是不可否认,他是一个让人暖心的男子,近来他常去梧桐院陪,他的才学竟也是极让人惊艳的。

这样的一个男子若是一直困在后宅之中,她心里也是替他感到可惜的,她轻轻一笑道:“我原本就是这副样子,只是在人前总归得装装大家闺秀的样子啊!”

凤无俦的眼底溢出一抹笑意,淡声道:“你吃完了就好好休息,明日早些起来去给外祖请安,来的第一天,总归不能让人拿着当话柄说。”

兰晴萱听他这句话便知这中间有诸多提点的意思,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有些委屈地道:“若是晚了,他们是不是都不会给我饭吃?”

凤无俦愣了一下,兰晴萱拉着他的手晃了晃道:“若是那样的话,大哥会不会也不管我?”

凤无俦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这样拉着手撒娇,虽然说兰晴萱是他的亲妹妹,但是他的心里还是生出了一抹极为古怪的感觉来,那感觉就像鹅毛一样轻轻撩过他的心弦,温暖又轻柔,心湖似有石子投进荡起层层涟漪。

他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忙将手从兰晴萱的手里抽了出来,他因为心境有变化,一时间竟不敢去看兰晴萱,他将目光看在别处,低声道:“自然不会。”

兰晴萱见他的脸竟红了,那模样完全不像平素沉稳老成的侯府世子,倒像是个刚长成的少年,青涩而又美好,她看到他这副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她这一声笑让凤无俦更加不自在了,他抿了一下唇后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他说完这句话大步朝外走去,虽然他的样子看起来还算沉稳,只是略有些凌乱的脚步却泄露了他的心事。

兰晴萱轻轻掀了掀眉,没有再留他。

她知道这个朝代的规矩是男女就算是至亲兄妹,十岁之后若不是大的节日也不能同席而食,平素在一间屋子里相处也有诸多注意事项。

对她而言,却是真的将他当成是兄长了,方才拉他手的时候倒没有多想,却没有料到他自己竟不自在起来了。

倾诗在旁道:“天气冷,小姐快过来吃吧!要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兰晴萱此时也的确是饿了,那只烧鸡甚大,三人虽然饿了却都不是那种擅长吃肉的人,三人吃饱之后那只烧鸡竟还余下三分之一。

锦娘怕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将余下的那只烧鸡小心包了起来。

倾诗将床铺好,再打来洗漱的水服侍兰晴萱睡下。

因初到崔府,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床褥虽然被锦娘烤了之后去了些潮气,但是还是不太舒服,兰晴萱心里又有些心事,躺在那里翻来覆去竟睡不着。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眸子里有几分无可奈何。

今夜天冷,崔府的老宅又靠近山林,旁边还有水,寒气比起京城来还要重得多,原本锦娘说今夜她要值夜的,兰晴萱却觉得在这样的天气里值夜实在是受罪,便让锦娘和倾诗在偏房里睡下,若有什么事情她会喊锦娘。

锦娘虽然对崔府存了些担心,但是也知兰晴萱是心疼她,再加上还有战杀在,若是外面有什么事情战杀可以解决,宅子里左右也生不出大事来。

她这般一想,就依兰晴萱的所言在偏房睡下,只是她心里也有事,一颗心也吊着,不敢轻易睡去。

冬日夜长,天气也甚冷,锦娘躺在被窝里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兰晴萱也觉得有些乏了,就在她将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动静,那动静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宁静的夜里她却听得清楚明白。

兰晴萱陡然清醒,仔细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她觉得可能方才是她幻听了吧!她这般一想,便又准备睡下,却在此时闻到了一股极淡的香气。

她一闻到那股香气便觉得脑袋微有些晕,她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原本已经泛起的睡意刹那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她已经闻出来了,这是极为霸气的迷香。

她咬了一下唇,用被子捂住口鼻,再从一旁的箱子里取出一枚药丸服下。

她顿时明白方才那一下的动静并不是她幻听了,而是真的有人要对她下手了。

她的眼里渗出丝丝寒气,觉得崔氏的动作还真是快,竟在她来到崔府后的第一天就下手!只是她细细一想,又觉得崔氏选在此时下手是极为高明的,今夜她坐了一天的马车,又饿了她一天,然后对崔府又一点都不熟悉,算得上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她的防备意识算是极弱的。

她想要唤战杀,但是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战杀的武功比她的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按理来讲,外面发生的细微动静战杀都能听得到,他跟在简钰的身边时间已长,戒备心必定是极重的,听到那些动静之后肯定会做出相应的反应,断不会任由别人往这屋子里吹迷香。

她这么一分析,便知战杀此时十之八九已经不在这屋子里了,他不在的原因很可能是有人将他引走了。

兰晴萱微微合了合眼,知道今夜应付这些事情怕是还得靠她自己了。

她今夜怕出事,只除了身上的外衣,此时身上的中衣等衣物都穿得好好的。

兰晴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然后将外衣轻轻穿好,她走到偏房的时候,发现锦娘和倾诗已经晕了过去,她先给倾诗和锦娘各喂了一枚药丸,然后伸手掐她们的人中,锦娘很快就醒了过来刚欲说话,兰晴萱已经伸手一把捂住锦娘的嘴。

锦娘有些吃惊的看着兰晴萱,她的反应速度也是极快的,当即就反应了过来,知道今夜怕是又出事了。

倾诗也很快就醒了过来,锦娘早就捂了她的嘴,在她的耳畔轻声道:“出事了。”

倾诗的眼睛顿时瞪得极大,她咬了咬唇,兰晴萱轻声道:“我们从后门离开。”

倾诗和锦娘此时虽然还有些迷糊,却谁也没有多问,跟在兰晴萱的身后准备离开,此时敌人的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她们此时还是先离开为妙。

兰晴萱之前就已经将这厢房细细看过,所以对这里的门窗的分布极为清楚,她很快就带着两人到了后门处,她用力拉了一下,却没有将门拉开,她心里一惊,看了一下那扇门的结构,知道那扇门十之八九是被人从外面锁了!

她的眼睛微微一眯,知道这一次崔氏为了对付她,怕是早就将这一层想到了。

她伸手拉了一旁的窗户,却发现那窗户竟也对封死了。

锦娘和倾诗的眼里顿时有了担心,兰晴萱站在那里顿了片刻,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若是不能从这里直接逃走的话,那么就只有放手一搏了。

正在此时,她们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三叔,你说她们此时晕倒了没有?”

“肯定晕倒了。”另一个男子答道:“那迷香可是宫里的禁物,厉害得紧,一点点就能放倒一头牛,更不要说只是放倒兰晴萱那样一个娇弱的女子了。”

“可是之前姑姑说兰晴萱通晓医术,好像还很厉害。”当先说话的那个男子又道。

那个被称为三叔的男子笑道:“那是因为你姑姑她虽然很有本事,但是说到底却也不过是后宅里的女子,又哪里有我们的手段?”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道:“可不是嘛,三叔在这方面一直都极为厉害,不管多厉害的女子落在三叔的手里就断然没有逃脱之说。”

最初的那个声音问道:“你们今天有没有看到那个兰晴萱,模样长得如何?”

他这句话虽然是问句,却透着极为浓郁的欲望的气息,明明是极简单的话,却满是下流的味道。

三叔的声音传来:“我看到了,长得还当真不错,虽然不如侯了府里的五姨娘那般千娇百媚,却也是个绝色的美人,还有,她身边的那两个丫环长得也极为不错,很是水灵,虽然有一个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但是我看她走路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她还是个雏儿!”

他这句话一落,四周便传来男子极为淫邪的笑声。

兰晴萱听到心里一阵恶心,她从几人的对话中已经听出来,那几个男子都是崔府的人,那个名唤三叔的男子很能就是崔氏的兄长。

她之前听锦娘说起过,说崔府的几位少爷自小就被崔老爷养坏了,一个比一个渣,一个比一个好色。

她细细听了听那声音,竟不是从外面传来的,而是从地底下传来的。

她顿时就明白这间厢房的底下怕是还有一条地道,这些人必定是从这地道过来的。

锦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景,心里先紧张了一回,手心不由得渗出了汗水,兰晴萱知道锦娘和倾诗虽然都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但是只要是女子便没有人不怕这件事情。

她轻轻捏了捏锦娘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锦娘轻轻咬了咬唇,回捏了一下她的手。

地道下几个男子的话越说越下流,声音也越来越淫邪,已经有些不堪入耳了。

兰晴萱分明听到其中一个男子道:“就是不知道这个兰晴萱比起小桃红来味道会差多少?”

“你懂个屁,兰晴萱还是个处子,论手段肯定是不如小桃红的,但是她却胜在是处子,你们是不知道,处子的味道尝起来那不是一般的好!”

“听三叔这么说,我好心动,一会能不能让我先上?”

“我还从来没有尝过如此貌美又是处的女子,让我先上吧!”

“你们两个小王八蛋,竟还在这里抢起来了,我跟你们说,这女人只要是处,不管是谁先上,第一夜的感觉都差不多,一会一个一个来,再说了,兰晴萱还带了两个丫环来,你们都可以试试!”

“成俊,你怎么不说话?”

另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声音此时终是道:“我在想,我一会要怎么上兰晴萱才会最爽。”

几个男子顿时都哈哈大笑起来,三叔笑道:“我方才一直没有听到成俊说话,还以为这小子转性了,没料到这小子是在闷头想这事!”

兰晴萱听得心里一阵恶心,下流的人她不是没有见过,但是一下子聚集了这么多下流的渣渣她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锦娘的身子微微一颤,兰晴萱轻轻拉了她一把,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眸子里杀气已经漫了出来。

几个男子又说了些下流的话,许是在等药效发作,过了片刻之后,兰晴萱便听得她的那张床下面传来轻响,当先一个着锦缎蓝色衣袍的男子从里面爬了出来,那男子出来之后,又紧接着爬上来好几个。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这地道多年未用,里面的味道真不是一般的难闻!”

“咦,三叔怎么还没有上来?”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只顾着自己爬,不知道你三叔我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吗?哎哟,快来拉我一把,这地洞也太高了一些。”

“三叔哪里老了,分明还年轻得很,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可亲眼看到三叔把小桃红给弄得下不了床!”

几个男子又笑了起来,三叔有些得意地道:“那是自然,不是我吹的,在床上的功力,你们的三叔我从来就没有输给任何人。”

几人上来之后反倒没有在地道里的谨慎,这话说得也越发不堪入耳,他们都知道,这里是崔府最偏的一间厢房,这里离最近的一间厢房都有极远,再加上今日里他们早就有了安排,这里今夜就算是闹出再大的动静,也不会有人知晓。

因为他们的心里有了这一层的想法,此时倒更加的张狂。

当先上来的那个男子道:“三叔,我先去享受兰晴萱了!”

他说完这句话直接就朝兰晴萱的那张绣扑了过去,他原本以为这样一扑,怎么着也能扑个温香软玉在怀,却没有料到却只扑到了有些软的被褥,里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那男子愣了一下后问道:“咦,人呢?人哪去呢?”

“崔老二,你就是个二蛋,人肯定是在床上啊!你少在我的面前装!”

他们几个平素一起寻花问柳的时间长了,这样的把戏不是没有玩过,此时听到这句话只道是他和往日一样是在玩游戏。

崔老二是晚一辈的老二,今年已近三十,平素和他的三叔混在一,虽然早已经娶妻,但是还天天花天酒地,完全就是一个败家子。

崔老二轻啐道:“装你娘的装,床上真的没有人。”

三叔此时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了崔老二一眼道:“在她们住进来之前,我们的人就已经将这里除了大门之外所有的门窗全部都封死了,凤无俦一离开,这间屋子的大门也被封死了,她能跑到哪里去?你还说你没有装!”

“三叔要是不信,自己来摸摸!”崔老二大声道。

三叔明显是不信的,伸手一摸自然又摸了个空。

三叔皱眉道:“这还真是邪门了,那小娘们能跑哪里去?”

那个名唤成俊的男子正欲去点油灯,却听得一记清冷的女音传来:“你们可是在找我?”

几人一扭头,便见得一个女子惨白了一张脸站在窗台边,她此时着了一件雪色的衣服,那般站在那里没有半点烟火的气息,倒把四人都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三叔的年纪最长,最先回过神来。

兰晴萱淡淡一笑道:“你们不是来找我的吗?竟不知道我是谁吗?”

今夜正值十四,月已经快圆了,所有今夜的月色甚好,此时从窗台处照了进来,几乎全撒在兰晴萱的身上,让她原本就白净的脸多了一分苍白。

“三叔,她有影子!”崔老二大声道。

兰晴萱原本也没有打算装鬼,她站在那里不过是好给一些时间好让锦娘和倾诗将她之前准备好的毒药用出来,她算了算时间,此时也差不多了。

她伸手将手里的油灯点燃,朝四人微微一笑道:“我当然有影子啊!你们几位把我当成什么呢?”

她原本就是极美的,此时这般执了盏油灯站在那里的样子,当真是风姿绰约,竟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那微勾的唇红艳动人,如幽潭的眸子此时在灯火下泛着光华,透着几分神秘的气息。

几人虽然都是花间老手,却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子,一时间几人的眼睛全直了。

兰晴萱的眸子里透着几分浅淡的笑意,只是眼底已经结满了寒霜。

眼前四人的模样她也看得清楚明白,不说个个是色中饿鬼,至少没有一个眼里没有淫邪之色,这四人的眼睛此时都是同样的神彩,是那种恨不得直接将她生吞入腹的极致下流。

“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崔老二一看到了兰晴萱这副样子直接就朝她扑了过来。

兰晴萱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躲,只是崔老二才走到她的身边身子就直接倒了下去,整个人痛苦的缩成了一团。

“你对他做了什么?”三叔虽然好色,但是此时还有理智在,看到崔老二那副样子倒先吓了一大跳。

兰晴萱的眸光浅淡,一脸淡然地道:“我站在这里没有动,我怎么知道他怎以呢?”

她说完嘴角微扬道:“依着辈份,我似乎应该喊你一声三舅,只是你这副样子实在是担不起那个称呼。崔府看起来是那么的光鲜,可是这暗地里却是无如此的脏,我今日倒也开了眼界。”

三叔定定地看着兰晴萱,少女灿若春花,娇柔秀丽,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她都是柔弱不堪的,他终是想起一件事:“你没事?”

兰晴萱淡淡一笑道:“你们都没事,我又岂会有事?”

三叔看着兰晴萱的眸光里终是有了几分古怪,别人若是不知道那迷香有多厉害,他却是再清楚不过,他轻轻眯了眯眼睛道:“七妹说你有两把刷子我原本是不信的,可是此时看到你的手段之后,我倒又信了,只是今夜就算你有再大的本事,也休想从这里逃出去。”

兰晴萱见他脸上的慌乱已经尽褪,便知崔府的这个纨绔子弟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但是终究还是个见过世面的,比起崔老二来强了不知多少倍。

兰晴萱淡笑道:“是嘛!”

她面上虽然在笑,心里却满是警觉。

三叔扭头对成俊道:“你方才不是想着要如何将她下得舒服吗?现在这个机会先给你。”

成俊的嘴角微扬道:“谢三叔!”

兰晴萱从他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意到他了,他的脚步沉稳,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武功还不低。

她虽然会些太极,但是这具身体终究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对付后宅里的那些家丁丫环们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要对付武林高手其实是不够看的。

只是她的手边还有毒可以使,她的眼睛微微一眯,嘴角边泛起冷笔,成俊缓缓走到她的身边道:“长得果然很是不错,我还从来就没有睡过像你这样的女子,你此时听我一句劝,最好乖乖躺平了床上伺候我,否则的话,你的今日会很惨。”

他的话一直不算多,声音很是沉闷,透着几分阴森的味道。

兰晴萱再次扫了他一眼,见他的眼里竟满是兴奋,似猛兽看到猎物那样的兴奋。

兰晴萱的眼角微挑,淡笑道:“是吗?那我倒想看看今日你能把我怎么样。”

成俊没有再说话,直接就朝兰晴萱扑了过来,兰晴萱往旁边退了一大步,成俊的脚步没有一点停顿,手一伸,直接就往她的脖子上掐了过来。

她一看到成俊的样子,便知道他竟是个不怕毒的,她方才已经交替用了两种毒,可是对成俊而言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三叔和另一个男子一看情况不对,也都退到了后面,她这一次带来的毒都需近身才好用,他们这样后退,用起来反倒麻烦了。

兰晴萱的心里一惊,手指扣上一把银针,极快的闪避着。

倾诗一看到这光景倒急了,操起一根木棍就朝成俊的身上打去,她一边打一喊:“休得伤我家小姐!”

只是她那用尽全力的一击打在成俊的身上,木棍断了,震得倾诗的手臂发麻,可是成俊却似一点反应当都没有,他看着倾诗道:“这丫环长得实在是不差,三叔,你还在等什么?”

三叔哈哈大笑道:“这丫头虽然不如兰晴萱貌美,但是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今日里我们有口福了!”

他说完就朝倾诗扑了过来,兰晴萱心里一急,只是她的身边还有成俊在,她根本就帮不到倾诗,锦娘在暗处瞧着眼前的情况不对,当即从怀里抽出一把刀来,直接就朝三叔的后背刺去,不想三步虽然好色,却也是会武的,他竟极为轻松的就避开了锦娘的那一刀。

此时成俊也已经逼到了兰晴萱的身边,他伸手就朝她的身上摸去,兰晴萱心里虽然觉得无比恶心,却没有乱些半分,她手里的银针一飞,直接就朝成俊的胸口刺去,成俊识得厉害,忙往一边避开,只是他避开之后又朝兰晴萱扑了过来。

兰晴萱知道如果今日缠斗得久了,她怕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她的眸光一敛,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却听得一声尖叫,她扭头一看,却见三叔的手已经抓住了锦娘的手,然后三叔一用力,已经将锦娘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大块。

兰晴萱一分神,成俊已经扑到她的身边,她极快的拔出腰间的佩剑,直直的朝成俊的胸口刺去。

她原本以为成俊的武功极高,她这一下未必能刺到成俊,却没有料到成俊竟似不会躲一般,直接由得她手里的剑刺进了成俊的心脏。

兰晴萱愣了一下,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成俊身后的简钰,她一看以简钰嘴角不由得微微一勾,她见简钰的手一动,却见成俊已经倒在了地上。

兰晴萱看到这光景顿时明白方才不是成俊不想躲,而是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躲。

简钰的手一挥,三叔人也重重地撞在墙上,另一个男子此时已经被战杀砍成了两截。

兰晴萱之前听简钰说战杀杀人的样子很可怕,怕吓到她,她以为那句话不过是随便说说罢,此时看来,根本就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的如此。

锦娘和倾诗见两人来了,都松了一口气,战杀看了锦娘一眼,将身上的扑风解下,直接扔进锦娘的手里,锦娘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一大块,虽然说冬天的衣服厚,这般撕开并没有露出里面的皮肤,但是却显得颇为狼狈。

锦娘扭头看了战杀一眼,并没有拒绝,直接将披风披在肩上。

兰晴萱看到两人的互动,眼里有了一抹讶色,战杀跪倒在地道:“属下方才大意被他们的调虎离山计调走,害王妃受到了惊吓,请王妃责罚!”

兰晴萱轻声道:“这件事情不怪你,你快些起来吧!”

简钰却已经道:“你今日失职,回去之后自己去刑房里领三十军棍。”

战杀应道:“是!”

兰晴萱在来京城的路上,就已经知道简钰对下属的要求极高,此时战杀挨罚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原本想要求情,只是一想这件事情战杀的确有失职之处,简钰有他的驭下之术,她也不好过多干涉。

她走到三叔的面前道:“三叔,今日里只怕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三叔在见识到战杀那种杀人的手段之后心里已自怕了三分,他忍不住道:“这一次的事情我们也只是听别人的安排,你们就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简钰冷笑道:“你以后再也不敢呢?原来你还在想着以后的事情啊!很好!”

他的这句话成功让三叔全身的寒毛倒竖,他伏在地上道:“王爷饶命啊!这一切都是七妹的意思,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王爷要找人算账的话就去找七妹吧!”

简钰的眸光冷若寒冰,今夜的事情此时看来已经极为明显,诸多事情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他想起今日的事情心里忍不住一阵后怕,如果不是他昨夜来找兰晴萱,怕是都不会知道兰晴萱要到崔府的祖宅来。

对于崔府里的事情,其他人知晓不多,他却是知晓一些的,今夜就算他有再要紧的事情,也必须过来陪兰晴萱,却没有料到他来得还是晚了些,若非兰晴萱机敏,今日怕是就已经……

他不敢往下想,整个人已经冷得似千年的寒冰,三叔早前就知道简钰的为人,心里已经怕了,此时被简钰身上的气息一压,全身冷汗直流。

简钰冷冷一笑道:“崔氏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看来之前本王给她的教训实在是太轻了。”

三叔忙道:“是是是!这件事情是七妹的主意,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现在就走!”

他说完连滚带爬的就想要离开,简钰也不拦他,只淡声问战杀:“听说我们的战鼓已经旧呢?”

他这句话怎么听都有些像是没头同尾的,但是战杀跟在他的身边多年,自然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当下答道:“是的,早前用夷人首领的皮做的战鼓敲了这么多年声音已经不太响了。”

简钰的嘴角泛起森森寒意,眼角微微一挑后道:“既然不响了,那就换一张吧!”

他的话才一说完,战杀手里的寒茫一动,兰晴萱只觉得眼前的银芒一闪,然后便见得已经半个身子下到地道里的三步给拖了出来,直到战杀将三叔的身体拖出来之后,她才发现战杀手里的武器竟是一根不粗的银丝。

战杀这一下并没有三叔直接勒死,而是直接伸手去剥三叔的皮。

简钰伸手捂住兰晴萱的眼睛道:“这场面太过血腥,别污了你的眼睛,我们既然来了,自然要到这地道里好好走走。”

兰晴萱听到了三叔的惨叫声,只是他才叫了一声就被战杀点了哑穴,然后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兰晴萱从来没有见过剥人皮,心里也觉得恶心,却并没有阻止,她见锦娘和倾诗两人都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轻声道:“我们从地道里出去。”

几人进到地道之后,发现那条地道修得不算宽,只容一人通行,也只有一人高,简钰身材高大,下去之后需弯着腰才不至于顶着地洞的上端。

简钰并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兰晴萱几人缓缓前行。

走不到十余丈,便见得前面有了一个岔口,兰晴萱轻咦了一声道:“似乎这个地道有些长。”

“是的。”简钰淡声音道:“崔府有多大,这条地道就有多大,崔府所有的宅子下面都有地道。”

兰晴萱愣了一下道:“崔府怎么好端端的要在屋子的下面挖这么多条地道?”

简钰淡淡地道:“这得归功于崔府的太祖,崔府的太祖曾是大秦的开国功臣之一,只是他们的功绩却并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功绩,他们之前说白了就是盗墓贼,因为之前做多了亏心事,所仇家上门来寻仇,所以就在自己的宅子里挖了不少的地道,就是为了防止有一天遇到突发的状况好逃命用。”

兰晴萱想起她最初和简钰相识时,曾以为他是盗墓贼,却没有料到今日竟真的撞进了盗墓贼的家里,这感觉实在是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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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前两天有事耽搁了,真是抱歉,今天发三章补偿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