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们都累了,今天就玩到这里吧。”陈炀起身告辞。
桌子上明晃晃的晶玉,收入囊中。
宋惠、赵婧和冯翠,全都慌得手足无措。
“陈少,您可不能就这样走啊!”宋惠扑上来,一把抱住陈炀的胳膊,紧紧搂在胸前。
要不是有人在,她几乎要把陈炀的手拖进她丰腴的酥胸。
“嗯?”陈炀挑了挑眉,心下不悦。
宋惠脸上梨花带雨,清泪涟涟。
“陈少,求你手下留情,将晶玉还给我吧。”
“愿赌服输,哪有输了钱,叫人还钱的?基本的规矩还要我来教你?”
赵婧也扑了上来,抓住陈炀另一只胳膊,哀求道:
“陈少,出来玩也就是图个开心,你说是不?这些晶玉,是我们多年来仅有的家底。你这一走,掏空了我们的家底,是要了我们的命啊。”
陈炀笑了起来:“妹妹,话可不是这么说。
要玩的是你们,输钱的是你们。
我多次要求停止,要求继续接着玩的也是你们。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说的?
成年人的世界,愿赌服输是基本的规矩。
这都不懂,还要我来教你们吗?”
“对不起,陈少,我今年只有十二岁半,还未成年。”冯翠眨了眨眼睛。
她眼睛大,皮肤白,脸又小,看相貌确实不易分辨年龄。
陈炀一怔。
这个世界的成年年龄,是十三岁。
若无监护人同意,未成年人确实不能参与此类活动。
陈炀眼睛眯了眯,铭文之索看到冯翠身上的铭文信息。
嗯?
真实年龄已经二十一?
模样看起来却只有十二三岁。
陈炀瞳孔微缩,心中微微吃惊。
哪怕是修行者,驻颜养容做到这种程度,还是不容易的。
再看左右手的宋惠和赵婧,也都是二十四五岁。
但模样也都十三四岁的模样。
陈炀若有所思。
看来四峰在驻颜养容一脉上,确实颇有造诣。
冯翠央求道:“陈少,可以将我的这部分钱,还给我吗?我父亲还躺在病床上,等着这笔钱救命。”
陈炀嗤之以鼻,冷冷道:
“你父重病在床,你这不孝女还有心情来玩牌?真是心大啊。”
冯翠脸色渐渐铁青,手摸向了腰间的剑柄。
宋惠见陈炀不为所动,曲线迂回到崔秀秀身边,柔声道:
“秀秀,都是自家姐妹,快帮帮姐姐。”
崔秀秀摇摇头:“愿赌服输。陈公子与你们赌时,他可是同样冒着巨大风险的。他如果输了,你们会还给他吗?”
“当然了,毕竟大家都是朋友,”宋惠笑道,“小赌怡情,大了就没意思了。”
崔秀秀道:“宋姐,我刚进入四峰时,晚上做梦时说了句梦话,你就将我的三枚晶玉拿走了。
第二天我找你要,你说我在梦中已答应送你的,所以你自取了。
你说,梦里的话你都能当真,更何况你们正大光明的赌注?
如今细细想想,我梦中有没有说过梦话,都不一定是真的。”
宋惠脸色顿时变了:“崔秀秀,你还要不要我们当你做朋友?
叫你来一起玩,是看得起你。
你如果这样,以后可没人再把你当朋友。”
“朋友什么的就算了吧,”崔秀秀摇摇头,“那玩意太珍贵,我不敢高攀。
在你们眼里,我不过是一张饭票罢了。”
宋惠唰一下拔出剑来,斩在地上:
“话说到这种程度,崔秀秀,你以后休想在四峰混了。
以后别让我们见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陈少,你还是执意要带走晶玉咯?”
“不错。”
“好,好,好!”宋惠连声说了三个好。
“陈少,莫以为你七峰如今做大做强了,你就能恃强凌弱?
你要是真以为自己可以横行四峰,那你就错了。
四峰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金枝会的姐妹们啊,有七峰的人要想恃强凌弱,大家同不同意?”
宋惠嗓门极大。
这战意高昂的吼声,霎时传得很远。
不一会儿,只见树影摇曳,越来越多人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不同意。”
“我们不同意。”
“既然来了我们峰头,哪怕是七峰峰主,也得跪着说话。”
越来越多的人,吟啸着飞来。
陈炀笑了。
这几个小妮子可真是巧舌如簧。
这么一挑拨,竟然变成了七峰和四峰的矛盾。
短短几分钟时间,周围就围了上百人。
“真是闲的。”方闲啧了啧嘴。
崔秀秀看了看陈炀,有些不安道:“陈炀,千万别把争端扩大化。
宋惠等人是金枝会的团体骨干,号召力极强。
如果她们发动金枝会的所有人与我们为敌,我们可能就呆不下去了。”
“一个小团体这么强?”陈炀有些好奇。
也没怎么听过这个组织啊?
崔秀秀道:“是我们四峰的一个小组织,会长是余卉,峰主的侄女。
金枝会如今有会员三百多人,势力极强。
若要对付某个人,几乎是轻而易举。”
陈炀笑道:“我是讲理的人。若是占理,就是会长亲至,也得站着听我把理讲完。”
这时,宋惠怒目圆睁,义愤填膺对陈炀吼道:
“陈炀,你还执意要与我们四峰为难吗?”
陈炀瞥了她一眼,越看越觉得这女子面目可憎。
他一把抓住宋惠衣领,另一只手啪啪啪啪,连扇了她三个耳光。
宋惠的脸,霎时肿了起来。
“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陈炀又一耳光打过去。
宋惠拔剑而起,人在空中,轻若垂柳一般,身子柔软一扭,道道犀利的剑光如柳叶飞舞,朝着陈炀杀到。
陈炀嘴角微微一笑。
“在我面前耍剑?您可真自信啊。”
如今的陈炀,剑法已臻于剑意层次。
而宋惠,动作虽然华丽,将依然停留在剑式的演练层次。
柳叶剑光杀到。
陈炀一剑挥出,面前诞生一个盘子大小的旋风。
剑意如风,瞬间将宋惠的柳叶杀招吸收。
“去!”
陈炀利剑一指。
旋风携带柳叶剑意,朝着宋惠扑去。
宋惠躲闪不及,旋风撞在她执剑的手上。
“啊呀!”
宋惠惊呼一声。
她的右手,从指间到肩膀,被剑意划破,鲜血四溅。
右臂的衣服,也如花朵绽放一样,变为碎片,一层层翻飞剥落。
整条雪白的胳膊,瞬时变得光溜溜的,上面一道道浅浅的剑痕正在滴血。
陈炀故意留手没有伤她,只不过吓一吓她罢了,否则这一招之后,她的手已经没了。
四周的人见到这一幕,顿时愤怒大吼起来。
“哪来的泼皮,竟如此嚣张?”
“来了我四峰,还敢出手伤人?”
“拿下这无赖,带到金枝会交给会长发落。”
人群密密麻麻逼了上来。
崔秀秀忙道:“诸位师姐,请听我一言。
此事只是宋师姐与陈公子之间的纠纷,跟四峰无关,请大家不要冲动。”
崔秀秀还没说完,迎面几只鞋子就砸了过来。
“贱人,帮谁说话呢?”
“吃着四峰的饭,却帮七峰的恶男说话,你屁股歪成啥样了?”
宋惠和赵婧、冯翠对望一眼,眼里闪过得意的神色。
宋惠捂着白胳膊,恨声道:“说一千,道一万,不管闹出多大的纠纷,绝不能让那小子把晶玉带走。”
赵婧和冯翠紧张地点了点头。
她们一时贪婪,将手里所有的晶玉都输了出去。
家里给的,朋友借的财物,已全部输了出去。
如果不能要回来,今后几年都得过苦日子,修行上也大为不利。
这些都是不可忍受的。
好在,民意可用。
金枝会的势力可用。
宋惠一声吆喝,金枝会成员四面赶来应援。
“这小子身上财物不少,一会将他拿下后,除了我们的财物要全部拿回,他身上的财物也要全部剥夺。”
“反正没人知道他到底带了多少钱,我看呀,全拿来我们分了算了。”
“也行。崔秀秀那贱人,还有那个黑炭一样的小伙,也要一起绑了,都不是什么好人。
她俩身上的财物,搜刮起来,便充公做金枝会的会费吧。”
“也好。”
三人得意地窃窃私语。
陈炀却是云淡风轻。
他对崔秀秀道:“你可曾加入什么团体?”
崔秀秀摇摇头。
陈炀道:“那你恐怕没少受欺负。”
崔秀秀说道:“都是一些势利小人罢了,我还是专注潜心修行的好。”
“嗯,只有实力,才是值得倚靠的。任何团体,都不能带来安全感。像金枝会这样横行的团体,更是堪称毒瘤。”
崔秀秀道:“还是要小心些,这金枝会的会长余卉,是个很护短的人。”
陈炀笑道:“无妨。
我的剑道是迎难而上。
既来之,则安之。
如果金枝会不愿告饶,我不介意让她们做我的磨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