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告诉他，只是没想到以为能默契地说出来他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却顾左右而言他。难道是故意的？林允儿看着他的背影，暗想是不是自己太无聊或者太在意了，他那么多事要做。拍电视剧，做综艺，录专辑。那个赌约，或许他真的不记得了吧？
不说林允儿因为曾经那个赌约的事要试探他却没得到结果，此时文晸佑已经来到文承佑面前，两人一起朝着角落而去。
“谈得怎么样？”
文晸佑当先询问。
文承佑坐在一边，至少表情看来，没多糟：“还不错吧，不退不进。和以前一样。”
文晸佑摇头：“未必吧？以后除了少时继续运营，是不是你的权利范围以及触角都大幅度缩水了？”
文承佑一顿，疑惑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文晸佑笑着：“宝儿回来不管是不是李总监叫的，但是既然回来了，只是不进不退，那可没有什么意义。”
文承佑点点头，半响叹口气：“说的也是。其实现在想想，当初我们文家插手进来的态势，就好像一个随时爆炸的炸弹一样，一时之间让之前这里面的股东以及李秀满总监背后那些人都有所顾忌。但是久而久之，我们也没有太过有突破性的举动。收购艾回手中股票也没什么进展，他们这是想把我们的力量压缩到一个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从可以承受，进一步变成可以控制。”
文晸佑接口看着他：“所以之后的工作你要小心一些了。我们不敢太强势，手里也没有多少凭借的同时，常规手段玩的话，你自己也试过李秀满总监的手腕，觉得自己是对手吗？”
文承佑想了一会，嗤笑摇头：“有什么的？鱼死网破未必是我们要的结局，可是对他们来说，损失更大。”
文晸佑无奈笑着：“就怕你没有机会，不知不觉就被套住。所以才提醒你小心一点。”
文承佑一顿，突然疑惑挠头看着他：“奇怪。当初进入s.m打压金英敏和李秀满的时候，我们好像一瞬间无敌了似的。怎么现在就因为那一个小丫头回来就变得这么被动？早这么有效的话，当时她怎么不回来？”
文晸佑耸耸肩：“都说这里面变数太多了，很多细节都会导致形势逆转。当初那时候宝儿合同距离到期还有段时间，而且也没有进军美国获得如此大的关注度和声望。更何况我们死咬着金英敏将少时运作失败连续两次黑海这个把柄，以至于李秀满想保他都难，不得不让步把少时放在我们手里。”
文承佑皱眉看着他：“你是说，我们居然还真是靠着讲理占据上风的？”
文晸佑站起身，笑着点头：“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的。”
拍拍他的肩膀，文晸佑轻叹口气：“不过这些都要我来提醒你，今年我可刚刚成年，你都快三十了。做为一个家主可以头脑这么简单，感觉你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哎西。”
文承佑抬手就要抽过去，文晸佑呵呵笑着躲开，朝着一边走。
文承佑在后面叫着：“干吗去？”
文晸佑背对着他摆手：“回家。也没我什么事了，留在这干什么？”
文承佑张口要说什么，此时文晸佑已经朝大门走着，不一会还真离开场地。痛快的让文承佑都有点意外。
不过看着场中明里暗里关注文晸佑背影的少时成员，文承佑眯着眼睛，摇头笑着。还没和好呢貌似，不过早晚的事。他又不是变态，非得要让那几个女孩了解一下双方家庭背景的差距找点优越感。归根结底，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那个和他弟弟的赌约。
文晸佑都不清楚，明明两个和别人玩笑般的约定，对方两个人都这么在意。而且就是这么两个赌约，有可能，对文晸佑的一生都有影响。但这也只是后话了，哪怕几个当事人，都不曾意识到。
离开的文晸佑，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然而关注到他的，可是不止少时和文承佑。
一扇窗前，宝儿站立在那里，拿着一杯红酒随意喝着，不一会转头对着坐在那的李秀满轻笑：“上乘红酒，应该是空运过来的。”
李秀满点头，不一会皱眉开口：“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宝儿好像没听到一样，指着窗外楼下：“他上车了。是说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吗？”
李秀满无奈看着她，从小就是这副性格。不想说的事，不想回应的话，直接无视掉，根本不予理会。哪怕是，身为老师的自己。
站起身来到窗前，正好看到文晸佑上了那辆suv。二楼也没多高，门口灯光也都很亮，自然看得清楚。
沉默一会，李秀满摇头开口：“看来没有给他们造成影响。虽然我们尺度把握得不错，但他自然也清楚双方底线在哪。”
宝儿皱眉开口：“那要不要我再施加点压力？”
李秀满失笑：“你还能怎么施加？难道还能真离开不成？”
宝儿摇头：“他们未必敢赌。”
李秀满坐回沙发，摆手开口：“和我们谈了那么久，他一直等着消息。结果听完之后，没多久就离开。很明显是没把结果放在心上。他和我们都知道底线在哪，靠这种口头的谈判和威慑已经没用了。找到机会，他们会反扑。我们碰到合适的契合点，也一定会想方设法赶走他们。就看谁能更快更准更狠，其他的这种小把戏，对他来说没有多少威慑力。”
宝儿疑惑坐在一边：“可是那个什么文理事……”
李秀满摆手打断她：“都很聪明，但是哥哥不懂娱乐圈的事，而且还很浮躁。做弟弟的正相反，隐忍、狠毒、有耐性、有毅力。不做无用功，只会找到你最软弱的地方，在最恰当的时机，集中所有力量给予全力一击。更重要的是，从来都是默默筹划并且自己并不费什么力气。抓不容易被注意到的细节抓得特别好，防不胜防。”
宝儿咯咯笑着：“老师，被您一说，好像他是特工似的。不也只是富家子弟出来做idol吗？跟始源一样。”
李秀满点头：“我也不想这么评价他，但是这些是客观形容他的表现。他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我才这么说。”
见宝儿不以为意，李秀满开口：“你不懂也正常。”
停顿一下，李秀满突然笑了。宝儿私底下很少见他笑的，只有出席活动或者镜头前采访才会自然笑一笑而已。
宝儿很后悔饶有兴致上前询问他笑的理由，因为接下来她这位老师说的话，让她笑不出来，甚至还嗔怪想发脾气。
“老师笑什么？”
李秀满摆摆手：“没什么。就是觉得差距太明显了。”
宝儿一愣，点头开口：“的确，这兄弟俩好像调过来一样。弟弟像哥哥，哥哥像弟弟。”
李秀满表情怪异看着她，弯起嘴角摇头：“我是说……我跟哥哥的弟子之间的差距。”
宝儿被绕糊涂了：“您哥哥……他弟子……这都谁啊？”
李秀满表情惊讶：“我没跟你说过？”
宝儿茫然摇头，李秀满想了一会，拍拍头开口：“是我疏忽。你长年不在国内。见面说的也是工作的事，可能我没跟你说过。”
宝儿皱眉开口：“我知道您有哥哥，好像也是经纪公司的代表，还是s.m的子公司，不过后来倒闭了……”
突然宝儿拍手，表情惊讶看着李秀满：“您……您是说这位文晸佑，就是您哥哥的弟子？”
李秀满出神看着宝儿，半响笑着点头：“某种情况来讲，其实你们也挺像的。”
宝儿疑惑：“他也要去日本发展？”
李秀满无奈摆手：“你啊。除了娱乐圈的事，其他的真是太单纯了。”
宝儿嗔怪开口：“我哪里单纯？还知道回来帮老师忙呢。”
李秀满轻笑：“不怪他说你，从出道到现在你就没什么挫折，每天只会为行程忙碌众星捧月似的。广告、mv、演唱会、录制专辑这些是你的本质工作，你也最熟悉。根本涉及不到这些，你自然也得不到锻炼。”
揉着她的头发，李秀满叹息着：“可能你回来以自己的去留威胁他们，在文晸佑眼里都会觉得好笑吧。因为这样的对抗当中，类似的手段太直接了，没有太多用处。”
宝儿忿忿拨开李秀满的手：“老师！您才是直接吧？我回来可是为了您，您居然这么说我？”
李秀满呵呵笑着，摆手不语。
宝儿一顿，突然疑惑看着他：“老师还没说完呢，您说他跟我像，哪里像？”
李秀满沉吟一会，决定还是跟自己这个弟子说一说。招手让她在一边坐好，宝儿乖巧地倒了一杯红酒给他，随即认真听她说着。
李秀满喝了杯酒，晃动着酒杯，沉声开口：“03年他生日那天，我哥哥，也就是李洙英社长。将他在路边捡到，当时他是和家里闹别扭，因为不同意他做idol，所以离家出走。”
宝儿表情惊讶，想说什么，却没有打断老师。而是继续听着，却比刚刚更认真了。
“后来他就在sw留了下来，做为一名练习生，被李社长培养。他的聪明和天赋，很好展现出来。唱歌跳舞演技创作个人技，艺能感以及外貌都无可挑剔。”
看了宝儿一眼，李秀满开玩笑地摇头：“反正比你那时强，就是个丑丫头。”
“老师！”
宝儿嗔怪拍打一下他的手臂：“小心我给你告诉师母！”
李秀满笑着不说话，沉默半响，慢慢收起笑容，继续开口：“可是论起经历的坎坷，你们有着天差地别。”
宝儿一愣，轻笑开口：“老师开玩笑了吧？听说他也就出道两年，现在的人气却基本属于同龄中最高的。甚至可以比得上入行许久的idol。”
李秀满点头：“你能这么想很正常。但是你不知道，他之前差点没法出道。”
宝儿表情惊讶，突然摇晃李秀满的手臂：“老师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完不行吗？”
李秀满笑着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静下来。随即继续开口：“也就因为他的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其实坦白说，我也很欣赏的。”
宝儿突然脸色撂下，嘟着嘴看着李秀满：“老师当时也想把他招进s.m做练习生是吗？刚刚还说我和他有差距，原来您心里真是这么打算的。都没跟我说过。”
李秀满哈哈笑着：“这要是跟你说了，还怎么让wuli宝儿大明星给公司赚钱？”
“mo呀？！”
宝儿不满瞪着他：“在老师眼里我就是赚钱工具？”
李秀满点头：“做为艺人，成功的标准就是可以充当公司的摇钱树，而且还是决定公司销售额和命运的那种。这无可厚非，也没什么不能表达出来的。”
宝儿倒也不至于单纯到玩笑和正经话都听不出来，皱眉坐在一边，半响宝儿看着李秀满：“老师的意思是……他赚钱会比我多？换言之就是会发展的比我好？”
李秀满摇头：“这是不能比较的。他并不是通过后天进入娱乐公司之后的努力才学得了现在的技能，外语，礼仪，这些都是在他自己家里就学过的。至少对他以后在国际上发展来说，要有更大的帮助。”
停顿一下，李秀满皱眉开口：“不过听我哥哥，也就是李社长说过。他似乎对日本没有多少好感，所以以后在亚洲能有多大成就，也的确不好说。”
宝儿一愣，失笑开口：“这跟好感不好感的有什么关系？做idol的肯定发展空间越大成就越高。韩国市场就这么大，他难道还能永远在这活动下去？”
李秀满摇头：“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关于他的经历。”
沉默半响，李秀满推推眼镜，将酒杯拿起来没有喝酒，而是微微晃动：“他的才华天赋甚至外貌我都很看重，唯独他的性格，是我犹豫的地方。以至于……一直没有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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