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试探出想要的情报,源见春的内心却不见得有多喜悦,甚至觉得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时之政府并不关心付丧神。
他们在乎付丧神的等级,在乎他们是否极化,却并不在乎审神者到底如何使用和支配这些付丧神。换言之,这些本丸内的付丧神只是工具,是随时可以替换的工具。
当然,他们会惩处诸如山田优这样过分的虐待和解刀行为,但那只是出于整体稳定性的考虑。就像现在,源见春这个人的价值很高,远远高于惩处他与莺丸之间二三事,那么时之政府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管莺丸与源见春是两情相悦,还是源见春单方面的囚禁和蛊惑。
粉色的眼睛依旧低垂看着地面,表情如此平和又带了些涩意,仿佛为自己的行为而羞愧——更羞愧的是被发现了。
官员抚掌大笑,突然对源见春态度亲近许多,他拍了拍源见春的肩。
“这种小事情根本不用担心,只要你专心工作为政府效力,在本丸内怎么样都可以。”言毕,这家伙还满脸不在乎地告诉了源见春其他有几个本丸内的混乱场景。
面对着一大群整天喊自己主人的帅哥,极少的审神者有此定力不与付丧神们产生一些羁绊。当然,那并不恶心,人与人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遑论一起战斗呢?
但到了官员嘴里,明晃晃一派看不起的态度,并有意将之描述为淫乱。
源见春皱着眉忍受他的喋喋不休,并尽量从中提取情报,他对别人的情情爱爱没有什么兴趣,他也不会对本丸的付丧神这样做。
他现在只想知道,政府如果不在乎付丧神,为什么又要在现实中去搜集刀剑本体。
游轮上在他面前逃走的女人本事不小,而且十分果决,即便放在组织里也能属于排名前列的人物。要么现实中的时政手底下有一群这样的精英,要么这次抢夺和泉守兼定的任务对他们而言很重要,所以才派了身手如此不错的人过来——当然,偷和泉守兼定的是不是那个女人还要另说。
源见春保持着谦卑的姿态,蓄着胡子的官员仍在故作高深地自说自话,不过……
“其实啊,这样的付丧神要多少有多少,反正你知道的,只有独一无二才珍贵,像这样子随随便便成千上万的又怎么值得珍稀呢?”
官员说话没有避开付丧神,似乎笃定他们听不懂、听不见又或不会反抗。
可惜他不会知道这座本丸的刀剑们不太一样,源见春一直小心着身后的动静,当感受到这些付丧神有些浮躁后他立马找了个由头恭送官员离开。
对方反而有些不舍,估计是真的没见过几个男审,尤其是现在他抓住了源见春的“把柄”,一个被自己抓住把柄的貌美青年,官员自然乐意赏脸多讲两句。
不过想来公务繁忙,源见春一劝,他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轻嗤了一声走了,似乎在笑话源见春抓不住机会来讨好自己。
源见春始终脸色淡淡,不叫他看出什么异样。
等门关上,那气质淡然的莺丸就跟气球被戳爆一样瞬间瘫软下来。扶着莺丸的五虎和药研便惊讶地看着黑羽快斗将脸上一层薄如蝉翼的东西撕了下来。
“幸亏逃跑的时候没把家当扔掉。”
黑羽快斗又庆幸又懊悔,源见春确实嘱托他在房间里不要乱动,但心里的紧张让黑羽快斗忍不住找点事做,先是拿着源见春桌上的刀帐手册一个个看了看,随后无意识地触碰了什么东西,以至于屋内某个机关射出了一支箭。
黑羽快斗万万没想到有人能在自己房间布置陷阱——事实上是之前源见春为了防备暗堕刀剑的——即便依靠身手灵活躲开,却依然不小心被刮到了身体的某处,以至于笼罩在身上的灵力破开,泄露了气息。
黑羽快斗没有听见下面的骚乱,但他本能不好。他很清楚自己是不该存在于本丸的外来者,如果被发现估计大家都得倒大霉。
慌乱间黑羽快斗摸到了自己的腰包——那个腰包是之前伪装成男侍者时必须佩戴的,一般会放些纸巾之类的便携产品,不过黑羽快斗的腰包里可不放这种鸡肋,而是装着他的看家物品。
他飞快地根据刚刚浏览刀帐的记忆,找到自己最好模仿的一个人开始改变装扮。衣服可来不及缝,他便随便从源见春的衣柜里找出了白色亵衣,随随便便披好,然后染头戴隐形眼镜。
嗯,值得一提的是幸好今天他带的绿色与那个叫莺丸的配色大差不差,虽然略微深了一些——好吧,黑羽快斗又洒了些水在头发上。
然后是捏脸化妆,这个对黑羽快斗来说小菜一碟,一切准备妥当,那两个上来检查的人也终于一把推开了寝室门。
你们是真不小心啊——黑羽快斗柔弱倒在地上内心却在吐槽。要不是刚刚自己触发了机关,就你俩这随便闯进来的架势高低得给机关射死一个。
于是当秘书和随行官进入室内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脸“香汗淋漓”且只穿着亵衣,甚至衣衫不整而露出锁骨又倒在地上的莺丸。
香艳,这可太香艳了。
随行官是女孩,见状微微偏过红了的脸,由秘书搀扶起莺丸。
由于两人都不太敢盯着莺丸这副香艳的样子,以至于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
黑羽快斗则在感叹自己这个角色选的真不错,莺丸身高176,自己也有个175了,差不多差不多,只要没人给他摁着尺子量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于是真黑羽快斗·假莺丸就被这样扣押了下去。黑羽快斗实际并不清楚莺丸的个性,只想着先低眉顺眼再说吧。
然而黑羽快斗全然没有意识到他如今的装扮再加上这副表情,落在别人眼里可是大有意味。不过也算歪打正着,只有源见春在其中名声受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