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只当一个被你保护的菟丝花,我更想帮助你,和你并肩而行。”
应惜惜目光坚定,语气决绝。
萧邪允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很有自己的想法,和其他女子是不一样的。
惜惜在某些方面其实和他很相似。
都是自己做好了决定后,很难被旁人说服。
萧邪允勾唇,大手揉了揉应惜惜的发顶。
“好,一起去边境吧,不过我有条件。”
应惜惜眼眸发亮,“你说。”
“到边境后,你不可自己悄悄上战场,也不可逞强,不可让自己受伤,不可不听我的劝说,不可.......”
萧邪允点出了好几个不可,听得应惜惜一愣一愣的。
“阿允,也是难为你了,居然能想出来这么多不可。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林岳国的将军杀了我父亲,无论如何我都要报仇的!
好了,那我们再商量商量之后的计划吧。”
应惜惜拉着萧邪允仔细商量了起来。
大体的情况商量好后,萧邪允就先离开去做准备工作了。
应惜惜也没闲着,她用点石成金道具点出了两个跟她和萧邪允身形和声音都很相似的人。
因为这两人是石头变出来的,一定程度上是死物,便可以放进空间里。
应惜惜把两人放到空间里,就让系统把这两人投放到京城里,让萧邪允派出去找替身的人看到他们。
本来应惜惜还以为,萧邪允身为皇帝,私下应该是有和他身形相似的替身的。
毕竟身为皇帝,有时候身不由己,也总有需要替身的时候。
没想到萧邪允居然没有替身!
只能现去京城中寻找。
准备好替身,应惜惜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她打算扮成男人跟着萧邪允去边境。
这样也更方便,更安全。
不过她目前是没有男装的。
应惜惜喊来月牙,“月牙,你现在拿着我的令牌出宫一趟,去给我买两套黑色的男装,要合我身的。”
月牙疑惑归疑惑,但也并没有多问,接过令牌应下离开。
好在这会儿正是傍晚,准备的时间相对来说还是很充裕的。
在应惜惜准备的时候,萧邪允也已经悄悄集结了士兵,将他要做的事告知了心腹,让心腹暗中盯着点。
晚上,在萧邪允和应惜惜用完晚膳后。
侍卫带来了一男一女,光看身形,萧邪允差点以为那是自己和应惜惜。
极其相像的身形,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萧邪允当即让会易容的人来给两人易容,一番伪装后,萧邪允看着面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很是感慨。
“竟然如此相像!好,你仔细听好了朕告诉你的话.......”
萧邪允细细叮嘱着替身,应惜惜也跟自己的替身交代着。
比起萧邪允的替身还需要上朝,应惜惜的替身要做的事就容易多了。
无非就是每日陪‘萧邪允’用膳,时不时地在宫里转转露个面儿。
交代好后,应惜惜便去换上了男装,墨发高束,扮成了男子。
只不过应惜惜面嫩,瞧着就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萧邪允看到自家小妃子作这副打扮,差点愣住了。
毕竟要扮成男子这事儿,应惜惜并没有提前跟他说过。
“陛下,臣妾这副打扮怎么样?”
应惜惜转了一圈让萧邪允看。
萧邪允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可以,就是个少年模样,所以惜惜,你打算扮成男子?”
“对,这样更方便些,也省得多费口舌了。
陛下,我们可要今晚就连夜离开?”
“今晚就离开,你的东西可收拾好了?”
应惜惜拿过小包袱拍拍,“都收拾好了。”
“好。”
萧邪允最后嘱咐了两个替身一番,带着应惜惜去了乾坤宫。
应惜惜看着萧邪允背上他自己的包袱后,扭了一下放在柜子上的一个花瓶,接着咔嚓一声响起,柜子移开,露出了墙上的一道暗门。
“惜惜,走吧。”
萧邪允伸手拉住应惜惜,带她走进了暗门里,又把暗道门关上了。
从内殿里看,柜子如往常一样。
暗道里很暗,只远远地能看到从尽头传来一丝光亮。
应惜惜背着小包袱紧紧跟着萧邪允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出口。
萧邪允轻轻一推,就把挡在出口处的板子推开了,月光一下就照亮了应惜惜的眼前。
应惜惜跟着钻出去,发现周围有房屋,有些看不出来这里是哪里。
萧邪允牵着她的手,带她进去了最近的一间屋子里。
“这里是军营内部,从乾坤宫直通往这里。
这里还有一条地道,是直通到京城外的,待会儿我们从地道走,就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离开了。”
萧邪允低声说着,拎起桌上的小水壶给应惜惜倒了杯水。
应惜惜伸手摸了摸茶杯,温温的。
“陛下,这两条地道是你继位后才让人挖的吗?”
应惜惜随口问着。
“不是,是先帝在位时让人挖的,乾坤宫到这里的地道只有先帝和我知道,现在你是第三个知道的人了。”
应惜惜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一句受宠若惊。
“原来如此,挺好,对了阿允,我们要不要先做一下伪装?
明早替身上朝,会命骁勇将军带兵前往边境,明面上是骁勇将军出征,实际上是你出征。
但我们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你出征,包括到时候上了战场,也暂时不能让林岳国发现出征的人是你。
那我们的伪装是现在就做,还是路上再做?”
萧邪允勾唇,从包袱里拿出了两张人皮面具。
“伪装随时都可以做。”
应惜惜睁大眼睛,接过了那两张人皮面具打开看了看。
看不太出来是谁,应该要戴在脸上才看得出来。
“阿允,你做的伪装是不是骁勇将军?”
“对。”
萧邪允拿过人皮面具往脸上一戴,一个陌生的男子就出现在了应惜惜面前。
“骁勇将军是我的心腹之一,我已经交代过他了。
明日他带兵离京后,会找机会和我们汇合,之后我会替代他。
至于他,也会戴上人皮面具混入士兵们,和我们一同去边境。”
萧邪允简单解释道。
应惜惜见萧邪允已经计划好了,安心了不少。
“阿允,那我们今晚带走一部分士兵,明日骁勇将军又带走一部分士兵。
留在京城中的士兵可能守住京城?”
她担心的无非就是会耍阴谋诡计的林岳国又突然弄出点什么幺蛾子。
调虎离山,调走的除了虎,还有老虎的手下。
“能的,放心,一切有我。”
萧邪允摘下面具,大手捏了捏应惜惜的脸颊肉,注视着她,语气坚定。
“我会亲自覆灭林岳国,亲手杀了赵永刚为岳父报仇的!”
应惜惜心尖一颤,“阿允........”
萧邪允凤眸里柔情似水,“惜惜,只要你是想做的,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只要你别离开我。
“谢谢你,阿允。”
应惜惜扑到萧邪允怀里,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应惜惜连忙松开了萧邪允,在桌边坐下。
萧邪允皱了皱眉坐下,“进。”
进来的是军营中的指挥使。
“属下参见陛下。”
萧邪允喝了口水放下,“可准备好了?”
“回陛下,都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准备出发。”
“你能否确定,今晚跟着我们离开的这些士兵里没有奸细?”
萧邪允问的这句话让指挥使愣了愣。
士兵里有没有奸细?
这.......
“回陛下,属下不敢确定,属下并未筛查过士兵们的情况。”
指挥使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知道前些时日陛下从朝廷中抓出来了不少奸细。
既然奸细能潜藏在朝廷里,那军营中十有八九也是有的。
萧邪允脸色阴沉,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边境的来信来得太突然,他的确没有时间去排查军营。
奸细的事,他也是现在才想起来的。
但今晚是必须先朝着边境赶的......
思忖之后,萧邪允没多说什么,只让指挥使先把士兵集结好,待会儿就出发。
指挥使离开后,应惜惜问起了萧邪允奸细的事。
“阿允,如果跟我们一同前往边境的士兵里真的有林岳国奸细怎么办?”
“无碍,只要我不露面就可以了。”
说着,萧邪允又像变戏法一样从包袱里拿出了五个人皮面具放在桌上。
“这些面具都是不一样的,我们可以随便戴一个面具先混入士兵中,到时候再跟骁勇将军替换过来就行。”
应惜惜:“.......”
谁说萧邪允没心眼子的,他早就让人弄出来了这么些人皮面具放着,不就是以备不时之需么?
她倒是有些期待,之后萧邪允还会给她什么‘惊喜’。
片刻后,两个面容普通的男子从屋里出来,直奔地道入口处。
已经有士兵陆续进去了地道,守在地道旁的指挥使看见换了张脸的两人,了然,接着让两人也跟着进去了地道。
应惜惜一路被萧邪允紧紧牵着手护着,很顺利地通过了地道,来到了出口处。
地道直通京城外,出口刚好在十里长亭后面。
应惜惜从地道钻出来,就看到了已经集中在旁边的士兵们了。
月光下,黑压压的一大片人。
目测怎么着也有上千人。
萧邪允带着应惜惜站在了士兵们旁边,指挥使最后从地道里钻出来,谨慎地把出口封好后,下令让大家继续出发。
因着明后几日要等着跟骁勇将军带来的士兵部队汇合,大家只能先步行,汇合后再用其他代步工具。
所以至少今晚一晚上,都需要步行前进。
萧邪允突然就有些后悔今晚带着自家小妃子出来了。
那双白嫩的小脚走这么多路,肯定会很痛的。
他应该想想其他办法的。
萧邪允紧了紧握着应惜惜的手,手臂稍一使劲,让应惜惜踉跄了一下。
他立刻扶住了她,“小惜,是不是摔到了?脚还受伤了?我来背着你走吧。”
萧邪允自导自演,自说自话地就把还在状态外的应惜惜背在了背上。
应惜惜:“??”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指挥使的注意,他连忙走过来。
“怎么了?”
“大人,小惜她摔了一下,脚受伤了。”
萧邪允音色变了几分,压根听不出来他其实就是皇帝。
好在指挥使先前见过他和应惜惜,记得他俩的衣裳。
现在也只能凭衣裳辨认了。
“这样啊,那你先背着他走一段路,等到了前面的驿站,看看有没有马车。”
指挥使丢下这句话,就指挥着想停下来看热闹的士兵继续前行。
萧邪允背着应惜惜,故意放慢了脚步,最后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应惜惜知道萧邪允是不想让她走太多的路,故意这么做的。
她一颗心软软的,凑到萧邪允耳边低声道谢,“谢谢阿允。”
萧邪允凤眸里浮起笑意,压低声音,“你可以提前想想,要如何谢我。”
语气意味深长,让应惜惜不由得想歪了。
应惜惜:“........”
萧邪允即使背上背着个人,步子也很稳。
应惜惜趴在他背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她突然惊醒,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人皮面具还在,身上的衣服也还在。
应惜惜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屋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她一抬眸就和推门进来的萧邪允对上了视线。
应惜惜松了口气,“阿允,我们这是在哪里?”
萧邪允走到床榻边坐下,把应惜惜又塞进被子里。
“在路上的驿站,我已经让指挥使先带着那一千兵力前往边境了。
我们在这里等着骁勇将军带兵过来。”
应惜惜拥着被子坐起来,“这跟我们之前计划的不一样,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出事,是我临时改变的主意。
我们至少还可以在这儿待上一日的时间,不用着急。
你可饿了?驿站里有吃的。”
萧邪允轻描淡写地说着,但应惜惜总觉得肯定有什么事让萧邪允改变主意的。
毕竟萧邪允可不是个这么轻易就能改变主意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