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不知觉间寒来暑往,一年已经过完。
今年李家的大事是,灿灿要上小学了。
李小满早就给他挑好了学校,是县里最好的小学,离家只有500米的距离,也方便她们接送。
隔壁陈娟家的谢瑾和灿灿同岁,同样到了上小学的年纪。
陈娟一听李小满要把灿灿往这所小学送,完全不带犹豫地就把自己家儿子也塞了进去,美其名曰两个孩子互相能有个照应,说白了就是希望灿灿能看住点谢瑾别太调皮捣乱。
开学第一天,灿灿穿着李小满给他买的新衣服,背着江姨给他做的新书包,由蒋川和李小满牵着去上学。
要上一年级的灿灿已经不像李小满初见时那般瘦小。如今的灿灿,白白嫩嫩,小脸圆嘟嘟,是谁见了都要夸几句的样子。
为了能让两个小孩有个照应,陈娟甚至将谢瑾安排了和灿灿一个班。
李小满一家刚一出门就碰到了等在门口的陈娟和谢瑾,两家人说好一起去学校。
考虑到灿灿第一天上学,担心他怕生不习惯,李小满和蒋川一直把他送到班级的座位上,又嘱咐了一些话才准备离开。
陈娟已经等在门口了,谢瑾根本不怕生,早已和班里的同学打闹成一团,哪儿顾得上搭理他妈。
之后关于接送灿灿上下学,蒋川和李小满进行了明确分工。蒋川早上上班可以顺便送灿灿去学校,放学由李小满去接。
一周后,李小满听灿灿每天回来分享的都是班级趣事,以及他应当是完全适应了,担忧的心将将放下。
结果第二天去接灿灿时,就看到他肿着半边脸,身旁的谢瑾更惨,衣服上破了个大窟窿,眼睛都成了熊猫眼,嘴角也破了皮。
李小满吓得拉着灿灿直打量:“怎么回事啊宝贝,怎么伤成这样,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的啊。”
灿灿自知做错了事,乖巧摇头:“没有了,只有脸上摔到了。”
与此同时,和李小满一起来的陈娟看着谢瑾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谢瑾屁股上。
“兔崽子,刚开学你就在学校里打架。”
谢瑾应付他娘经验丰富,被踹了一脚后立马脚底抹油先溜回家,留下李小满家一大一小劝陈娟消消气。
一直到回了家李小满也没问灿灿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她在等小孩儿自己和他说。
果然,晚上灿灿写完作业,就一直在离李小满不远的地方打转。
李小满起初想假装没看见,结果等了好久也不见灿灿主动开口。
李小满忍不住了直接叫住他:“灿灿,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小孩儿一听她的问话,先是吃了一惊,仿佛被猜中了心思,接着犹豫了片刻才小声说道:“姨姨,老师说明天让你去一趟学校。”
李小满还以为是会和她解释受伤的事,没想到是通知她要请家长。
行吧,孩子大了,有秘密了,她倒要看看,老师找家长要说什么事。
-
第二天又是蒋川、李小满和灿灿三人一起去学校,不同的是,这次是蒋川送李小满和灿灿两人。
昨晚蒋川下班后,李小满将灿灿打架的事也告诉了他。
蒋川倒觉得无所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猫嫌狗憎的时候,没点小摩擦反而不正常。
李小满也知道这些,她只是担心灿灿被别人欺负了。
进了学校,灿灿去上课,李小满一个人去办公室找老师。
一进门,里面已经站了好几个家长,最里面那位她最熟悉,不正是她隔壁的陈娟么。
李小满差点忘了,昨日打架的人里也有谢瑾,叫家长肯定也有陈娟的一份。
灿灿的班主任孙老师数了数人数,见家长们都来齐了,这才开始说昨日发生的事。
“各位家长,我问了很多的同学,最终确定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下午体育课上,马小虎看到宋渊脱外套时,从兜里掏出两块钱,就问宋渊要钱,宋渊不给,马小虎就将宋渊一把推倒并直接抢宋渊手里的钱,一旁玩泥巴的谢瑾和蒋烨看到后上前阻止,结果蒋烨也被马小虎推倒在地,四人就打了起来,后来王瑞和赵子阳也来劝架,这才将几个人都拉开。”
孙老师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胖女人反驳道:“不可能,我家小宝不可能这样。”
“马小虎妈妈,这是事实,我特意问了当时在场亲眼看到事情经过的十几个同学,他们都是这么说的。”孙老师强调道。
“我不信,我是小虎妈妈,我最了解我儿子,他绝对不可能这样。”马小虎妈妈胡搅蛮缠道。
其中一位妈妈见马小虎妈妈如此蛮横,开口道:“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说明就是你儿子干的,有本事叫你儿子过来问问啊。”
“叫就叫,还会怕你不成。”
马小虎妈妈不承认,孙老师也没办法,眼下只能把几个孩子叫过来,当着这么多家长的面再让他们说一遍。
没一会儿,牵扯其中的几个孩子鱼贯进入办公室。
灿灿见到李小满,愧疚地低下了头,身旁的谢瑾更是看都不敢看陈娟,生怕他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揍他。
孙老师先问的去拉架的王瑞和赵子阳,两人说的和孙老师刚才说过的基本一样。
然后又问了灿灿和谢瑾,灿灿点头承认王瑞和赵子阳的话,谢瑾还添油加醋说了一堆马小虎当时的恶行。
马小虎妈妈一听急了,也不等孙老师问了,自己直接问马小虎是不是真的。
马小虎抬眼看了他妈几眼,支吾半天后说道:“不是,我没有,是宋渊自己要给我。”
马小虎妈妈仿佛一下有了依仗,底气十足地看着孙老师:“看吧,我都说了我儿子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的。还有,麻烦老师你以后搞清楚了再叫我来,我平时也很忙的。”
这受害者的架势端了个十成十。
李小满发现那个叫宋渊的小孩儿一直站在角落里,不管大家说什么,他也没为自己辩解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