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的课程与新式学堂的课程完全一致,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的学生皆为女子。
她们同样有着名师教学,她们也深知求学不易,一个个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十分用功。
因为老师相通,某一次考试,一个教授数学的老师突发奇想,将同一张卷子给他所教授的男学生与女学生同时做了。
没想到成绩出来后,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数学卷子的魁首居然被沈如意夺了去,第二名是丞相千金周凌雪,第三名是六品官员家的嫡女吴清婉。
前三名居然都被女子学院那边承包了。
消息一经传出,直接震惊了京都的新式学堂。
男学生自然很是不服气,其他科目也要求比一比,来找场子,没想到双方五五开,各有胜负。
一时间,新式学堂与女子学院之间开展了良性竞争。
而一战成名的姐妹三人纷纷成为了女子学院的明星人物,受到其他女学生追捧。
女子学院存在的最大作用,就是让女子与男子一样接受同等教育,证明了女子的心智并不比男子弱。
第一届女子学院毕业的学生,更是在当年科举与男子竞争,许多女子走入了仕途。
如果是以往的朝堂,那些个士大夫怎么能忍受与与女子同朝为官?
可如今的朝堂也是一个新式朝堂,竞争不过,技不如人,那便甘拜下风。
自此,新王朝开放了女子进入仕途的渠道,极大程度地提高了女性地位。
……
小月亮五岁时,麻麻与粑粑膝下,依旧只有她一个宝贝女儿,她依旧是最最受宠的存在。
新帝仁慈,皇后也和善,久而久之呢,自然出现了一些流言蜚语。
比如:
“咱们皇后娘娘是不是生公主的时候伤了身子,无法再有孕了呀?”红衣服的小宫女道。
“是啊,不然怎么这五年来,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蓝衣服的宫女附和。
“你们两个说什么闲话呢?”一个宫女走过来,横了她们两个一眼,“是嫌宫里的日子太平静了吗?还是嫌咱们做奴婢的生活过得太好了吗?”
蓝衣服宫女:“姐姐,您这说的什么话?我们也是担心皇后娘娘啊!”
红衣服宫女:“是啊,陛下与娘娘目前只有这么一个公主,没有儿子,日后如何继承大统?我可不想咱们现在好好的日子,因为没有储君的缘故被打乱。”
“要死啊你!”宫女连忙一把捂住红衣服的嘴,“这种话你也敢说!”
不过她心里也很是沉重,连他们做奴婢的都能看出来,有这种担忧,更何况上面那两位呢?
这些碎嘴的话,自然也被黄裳给听了去,学给了余心瑶听。
“真是惯的这帮奴才,无法无天了都。”黄裳一脸气愤道。
红萼也点点头,“就是!娘娘,抽个时间,还是该整顿一下后宫,给这些个奴才紧紧皮儿。”
余心瑶的反应很平静,“知道了,这事儿你们俩看着处理吧。”
红萼黄裳领命,当即迫不及待的出去,独留余心瑶一个人抚着肚子,神情凝重。
晚上入睡前,正巧刮进来一阵风,一点微不可察的药味,随着风飘进了她的鼻子里。
“你在喝什么?”余心瑶疑惑道,好端端的怎么有药味儿呢?
被发现了,司权倒也没遮掩,大大方方道,“男人喝的避子药。”
余心瑶直接懵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喝的居然是这么个东西。
怪说不得,这么些年来,他们房事不断,但她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司权走到她面前,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鼻尖眷恋的在她发丝蹭蹭,“瑶瑶,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就生小月亮一个,以后让她继承大统,好不好?”
余心瑶的脑子直接宕机,好一会儿后,才回想起来,她生小月亮那一天,他确实对她说过,就生这一个,以后都不生了这样的话。
她当时精疲力尽,敷衍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没想到他说的都是真的,并且一直背着她,身体力行的履行着这件事。
余心瑶的眼眶蓦地红了,他竟宁愿自己喝避子汤,也不愿意让她伤害身体。
余心瑶感动的无以复加。
明明在一起都那么久了,爱意不仅没有随着时间消磨,反而随着岁月酿成了醇厚的酒。
越品,越醉人心肠。
“好。”她听到自己轻轻道。
……
余淼九岁那年,在问过她的意见之后,被正式确立为皇太女。
消息一出,举国震惊。
但因着女子学堂开办的成功,最后直接并入了新式学堂,男子女子一同求学。
而朝堂上面,女子组合起来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身居高位的女子也有,自然掌握了一定的话语权。
那么,立个皇太女,将来由皇太女继承大统,似乎也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了。
余淼十六岁那年登的基,司权主动退的位,皇位交接过程也是异常平静,水到渠成。
余淼也成了安朝历史上的第一位女帝,彻底将女子提高到了男子同等地位。
她在位期间,制定了许多利国利民的国策,得到了朝臣与百姓的认可,在安朝历史上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余淼登基那一年,余心瑶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她何其有幸,能够见到女帝登基这一幕,还是自己的女儿。
余心瑶红着眼睛,转身扑进了司权怀里,“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这么爱我……”
他答应她的事,通通都做到了。
……
叶楚楚过得很不好,进入皇宫的美梦破碎,又找不到一个如意夫婿,拖着拖着,拖成了老闺女。
尤其是新王朝发展的越来越好,她身为现代人的优越感渐渐被泯灭,心里越来越惶恐。
女帝登基那一天,更是直接疯掉了。
逢人只会傻傻的道,“我才是穿越者,我才是天选之女,这一切都该是我的……”
随即被人撵到了一边,只当她是一个疯婆子。
……
余心瑶很久之后才明白:
当一个男人真的爱你的时候,不需要你做什么,他自己就会把全世界捧到你面前,都还嫌不够,生害怕你受一点委屈。
这一世,她过得很幸福很幸福。
她一直以为司权重诺,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直到司权弥留之际,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她的手,主动告诉她,他本质是个任性妄为的小人。
而十八岁的承诺,只不过是怕她……厌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