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云姑姑垂下眸子,不敢看太后。
“娘娘,奴婢都招了,您承认与否,意义不大,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陛下通通都知道了。”
太后猛然甩开她的手,身体往旁边踉跄两步,她指着秀云,满眼不敢置信,几乎目眦欲裂!
“你背叛我?秀云!你背叛我?你居然敢背叛我!!!”
“娘娘......对不起。”但奴婢的父母亲人皆在陛下手里,奴婢不敢不从。
良久。
太后突然笑了,仰天大笑,笑声从凄怆到癫狂,再到最后的嘶哑与归于宁静,“哈哈哈哈哈......”
“行,真行,挺好的哈哈!真就挺好的。”
太后擦掉脸上笑出的眼泪,“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哀家也无话可说。”
“动手吧。”她仰起脖子闭上眼。
就她对他从小到大的所作所为,她可不觉得他会放过她。
“一心求死啊?寡人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吗?”
“活着,有时候反而比死去更为痛苦,寡人要你此后余生都为你所犯下的罪孽赎罪。”
“来人,将太后暂且押入天牢。”
司权话落,不远处一直待命的御林军,当即便听令上前羁押太后,没有丝毫犹豫。
贤妃听完这皇家秘闻后,一直担惊受怕着,全靠心里的一口气儿强撑着。
此刻见到太后都被带走了,顿时身体软的几乎快站立不住,整个人全靠雪芽扶着。
殊不知雪芽也腿软的快站不住了。
“刚刚的故事好听吗?”司权看向贤妃。
他的眼里终于有了她,贤妃却觉得比洪水猛兽还要恐怖。
“陛下......臣妾......不是有意想要听到这些的......”
“寡人问你方才的故事好听吗?”
“不......不好听......”
“寡人的故事居然不好听?”司权挑眉,眼神嗜血。
贤妃被吓得当即改口,“臣妾说错了,好......好听!”
“将寡人的过去当做故事听,还觉得好听?”司权薄唇轻勾,声音冰凉,浑身的气息怎么看怎么危险。
贤妃欲哭无泪,怎么怎么回答都是错啊?!
余心瑶有些不耐烦的掐了掐司权的手,这人怎么回事儿啊?搁这聊啥呢?
司权被掐了,不仅不生气,反而冷酷的面容都柔和了些许。
“寡人让你好好待在护国寺,你不听,执意跑回宫里来,这宫里就这般吸引你,这权势就这般诱人?”司权轻嗤了一声。
贤妃闻言,简直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天可怜见,他什么时候让她好好待在护国寺了,不是一直对她不闻不问吗?
她要早知道回宫能碰上这么些事儿,还不如好好待在护国寺呢!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陛下......”贤妃哀求道,美眸含泪,泫然欲泣,试图唤起他的怜惜。
司权却早就移开了视线,“传寡人口谕,贤妃突发恶疾,于今日午时病死于宫中。”
贤妃再也坚持不住,直接跌坐在地。
“陛下,不要!求你了!!权哥哥,权哥哥!你饶了我吧,想想我们过去的情谊,想想我父亲对你的鼎力相助啊!”
她还不想死啊!她怎么能就这样死去?
余心瑶‘啪’的甩开了司权的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权哥哥’,叫的真亲密呀。
“不要自作主张的乱叫,寡人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再敢乱叫,寡人直接将你的舌头拔了!”
贤妃被吓得当即不敢再叫这个名儿,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委屈。
“陛下,臣妾真的知道错了,要不你罚我回护国寺吧,臣妾这回一定好好为大凉祈福!”
贤妃眼里满是希冀,哀哀的求饶。
“这会知道害怕了?煽风点火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呢?”
“芙蕖是你的人吧?”司权突然道,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匕首事件,瑜嫔被打入冷宫,其实暗地里是你在一手推动吧?”
“再往前推一推,贵妃娘娘中毒案件,也是你派人下的毒吧?”
贤妃的瞳孔骤然紧缩。
如果说刚才还有几分生机的话,这些事一抖落出来,那么她毫无生还的余地。
“不是......臣妾没有!”
贤妃牙关紧咬,不肯放弃这最后一丝希望。
司权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本来也只是趁机诈一下她。
如果说方才还只是几分猜测,那么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落定。
原来一直隐于暗处的那条毒蛇,是贤妃啊。
“需要寡人将证据甩在你面前吗?”司权冷冷道。
贤妃顿时心如死灰地跌坐在地,漂亮的脸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不必了......”
贤妃低低道,婉转的嗓音变得沙哑。
她这副反应,显然是将方才司权所说的认下了。
余心瑶倏然看向她,粉唇微张,脑瓜子一下子变得嗡嗡的。
是她?
一直以来隐于背后的、伺机而动的人......居然是贤妃???
脑海里骤然浮想起贤妃曾停下步辇与她打招呼一事,还特意好心的叮嘱了一下她的短发问题。
当时她就有一点隐隐的猜测,背后的人会是贤妃吗?
可是凡事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的事,不过是胡乱猜测罢了。
没想到当初那个杂乱的念头竟然成了真?
换句话说,当时她的第六感,竟然真的应验了?
贤妃没有看别人,她的眼里只看得到司权。
“陛下,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对我哪怕有过一分的怜悯?”
有些空洞的美目落下大滴大滴的泪水,贤妃恍若无知无觉般,执着地向他求一个答案。
哪怕最开始她的靠近充满了算计,但是她最后依然对他倾尽了所有,交付了一颗真心。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明明是她先遇上他的,明明是她先啊?!为什么能让后来者居上?
她为他付出过什么?就能够轻松摘下她求而不得的美味果实......
她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余心瑶也屏住了呼吸,看向司权。
她也很想知道,能够对他叫出‘权哥哥’的人,在他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