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就见一侍卫拿着个小瓶子进来,高声道。
“禀大人,发现一瓶毒药,上书:三虫三草毒。”
丽嫔心里一惊,怎么会?
这是什么东西?她听都没听说过!她的寝宫怎么会搜出这样的东西来?
莫非有人背叛了她?
“这是陷害!这绝对是陷害!本宫不服,本宫不服!本宫要见皇上,让本宫见皇上!本宫要当面跟他自证清白!”
瑜嫔看向丽嫔,心道,好哇,果然是你,在我面前装的跟什么似的,居然做出这种事!
还有这毒,一听就剧毒无比,她身边居然有如此歹毒之人!
瑜嫔一下子离丽嫔八丈远。
丽嫔猛然注意到她。
“瑜嫔,你信我!我是无辜的,我是冤枉的!我被人设计了!有人买通我宫里的人栽赃陷害于我,你素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
瑜嫔赶紧跟她撇清关系。
“丽嫔,这……本宫不是不信你,只是你这宫里被搜出来的东西……证据确凿啊……唉,本宫……还是请圣上裁夺吧。”
听见瑜嫔这样说,丽嫔的脸苍白的可怕,这一刻,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娘娘!”
“娘娘!”
于白清着人将丽嫔先就地看管,然后就听见去搜查瑜嫔寝宫的侍卫过来回禀。
瑜嫔的心本来还揪着,一听没问题就放松了下来。
“于大人,若无要事,本宫乏了,就先走了。”
“娘娘请。”
走之前还听到于白清问先前搜出来东西的侍卫从哪里搜出来的。
瑜嫔走出昭阳殿,被外面的风儿一吹,脑子也清醒了过来。
逐渐发现了点猫腻,看来回去以后,她要将她宫里,再好好篦一遍了。
于白清去到搜查出的地点,居然是丽嫔寝宫。
而毒药,就藏在房梁之上。
说好找也不好找,尤其是毒药上面明晃晃的贴着的名儿……
聪明如他,又怎会没有察觉,不过东西确实是从丽嫔宫里搜出来的,最终如何,端看陛下的意思了。
“将此物交给陈太医,确认是不是余侍女所中之毒。”
“是。”
……
司权此刻正陪在余心瑶身边。
余心瑶下午病情突然恶化,险些就要一命呜呼。
得亏陈太医就守在身边,一直观察着情况,见势不妙当机立断地直接一针扎入一处死穴,这才绝处逢生,将人从阎王手里暂时拉了回来。
可更多的就没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裴太医及时赶回来。
后来陛下接到消息赶了过来,给了他权限,召集了所有太医过来会诊。
此刻众太医正在外面吵呢。
“你这是行了一步死棋啊,银针入死穴,哪怕人好了,也会受到……”
“害,我倒觉得走的很好,人马上就要死了,能把人命吊住就不错了。”
“是啊,老陈做得对,置之死地而后生嘛。”
“先别管这一步对不对了,赶紧想法子,看能不能再有合适的药给她吊着命,坚持到裴太医回来。”
“啊这……”
不管太医在院子里如何吵吵嚷嚷,司权什么都听不到,此刻眼里心里只有躺在床上的那人。
那种即将失去珍贵宝物的恐慌感席卷了他。
她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样子更是将他的心碾得七零八碎。
他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眼下一片青黑。
他的手紧紧握住余心瑶的手,手里的小手冰冷刺骨,宛若死人的手,似乎怎么也捂不暖一样。
是否所有东西都要在面临失去时,才会意识到它的重要?
猫咪是,人亦是。
司权的眼睛猩红,眼底布满了血丝,分外吓人。
下一秒这种疯狂情绪又转变为满脸绝望无助,像是当初失去挚爱猫咪的茫然无措的孩子。
司权颓然的将余心瑶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他从来没有这么希望一个人不要死过。
他心里一直以来都是毁灭一切的暴虐欲望。
他憎恨这天,厌恶这地,讨厌这世上所有的人,恨不得将所有人玩死,将这个王朝灭亡。
所以他吊儿郎当,所以他嗜血残暴。
所以他将天下当作蝼蚁,肆意玩弄于股掌之间。
全大凉都在他的高压政策下颤抖,却奈何不了他。
可当他第一次珍惜一个人的命时,命运就跟他开了如此玩笑。
……
裴太医此刻正在南方救济灾民,南方发大水,水淹十四城。
豹韬卫一路紧赶慢赶,风雨无阻、日夜兼程,跑死了无数匹马,终于在淮州下面的民安县找到了裴太医。
一见面就要将裴太医带走。
裴太医认出了这是陛下身边的豹韬卫,猜到定是情况紧急,也不多说什么,将手里的病人安排给了下人。
下人是常年伺候裴淮安的人,与其心意相通,“大人,您放心走吧,小人会处理好的。”
几乎是裴淮安刚点头,就将裴淮安带走了。
天空下着小雨,落到人脸上有点凉。
京都这边的下毒案件,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被抓的人审讯过几遍了,死的死伤的伤,也砍了好些人的脑袋,天牢一时之间每天都在死人,血气氤氲至今未散。
就连被放走的蓝溪与小刘公公都又被查了,还是没查出什么来。
悬赏的金额一天天加重,却至今没有线索。
呈上去的毒药陈太医也看过了,确定就是此毒。
此事也禀报给了陛下。
可陛下不知出于何种考量,一直压着没有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