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照顾她的宫女连忙就要捡起地上的碎片,却被尚姑姑喝止——
“出去!”
屋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尚姑姑恨恨道,“余心瑶,你还真是好命。”
眼里却是化不开的哀痛,连天都不站在我这一边吗?
哥哥,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美玉,甚至连为她报仇,都做不到了......
不,不能放弃,不可以放弃,总能找到机会的。
尚姑姑眼神发狠。
送走了热情的过分的混堂司众人,余心瑶擦了擦汗,终于从被人群包围的不适感中解放了出来。
对小社恐来说简直是太折磨了。
可恶,也不知道到底被谁走漏了风声。
她不就洗完脚太晚了悄咪咪回来睡一晚,打算第二天一早收拾收拾东西搬家吗?
完全打乱了她低调溜走的计划。
余心瑶长吁短叹的,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她的行李也不多,因为知道迟早要噶,很多东西都是将就这小房间里原有的用的。
但要说没啥的话......
“这个是我第一次买的花瓶呢,茫茫人海第一眼看中它,插花格外好看。”
“这个是我买的第一条古装裙子呢,虽然便宜,用料也不咋地,但好看啊,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咦,这是......”
余心瑶看着箱底寒光一闪,顺着巴拉下去,居然掏出来一把匕首。
余心瑶手里拿着匕首发呆。
这貌似是那天尚美玉来杀她时用的匕首,呃,好像那晚被她缴获了,她就随手压到了箱底。
这个要不要带走呢?
余心瑶想了想,这还是带走吧,毕竟是她第一个战利品,意义不一样,而且留一把刀的话,对后来者也不友好。
余心瑶继续收拾,这也舍不得,那也想带走,最后看着收拾出来的两个大包裹陷入了沉思。
“心瑶姐,收拾好了吗?”有细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余心瑶回神,哎一声,“好了好了,进来吧。”
说罢,门外进来了一个瘦弱的小太监。
小太监看着身无二两肉的,说话声音也细声细气的,余心瑶怀疑他能背得动这两个大包裹吗?
“要不我来背一个吧。”
“不了,怎么能劳心瑶姐你动手呢?德公公可是特意吩咐我今儿一早过来帮你搬行李呢,您别看我瘦,我浑身上下有的是劲!”
“那......麻烦小刘公公了。”
“不用这么客气,应该的。”小刘公公笑的更灿烂了。
余心瑶看他果真一手一个大包裹,毫不费劲的扛到了肩上,这才松了口气。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刘公公看着瘦弱,力气还挺大。
不过......对比瘦弱的小刘公公,这两个大包裹像两座小山一般,压在了他细瘦的肩膀上。
余心瑶还是看的有些不忍,在她那时代,这个年纪还是个读初中的男孩子呢,就被送进宫成了太监,在偌大宫闱里讨生活。
唉,余心瑶轻叹。
回想起昨晚给皇帝洗过脚后,德公公照样送她出了门。
“以后就要叫你余侍女了。”
德公公看着余心瑶和蔼的笑,“还望余侍女今后多多关照。”
余心瑶也不知道德公公怎么会对着她一个刚调过来,还没正式开始上任的侍女这么客气。
不过德公公以前还叫人送她回混堂司,情分还是记得的,因此余心瑶也很客气。
“德公公言重,今后大家都在陛下身边共事,也算是同僚,还望互帮互助,同心协力,一起伺候好陛下。”
德公公笑眯眯地点点头。
“对了,明儿就是余侍女上任第一天,今晚怕是来不及了,屋子还没收拾出来,余侍女可以回混堂司暂住一夜,明儿早咱家派个人来帮你搬行李。”
余心瑶谢过德公公,这小刘公公,就是德公公一早儿派来的人。
走了一段时间,余心瑶觉得有点无聊,主要是旁边有个人,就这么干走路不说话怪怪的。
余心瑶开始跟他唠嗑,“小刘公公,你是哪儿的人啊?”
“回心瑶姐的话,奴才是淮州人士。”
“呃......咱就随意聊聊,不用这么拘谨,淮州在哪儿?”
刚问完,余心瑶就后悔了。
她本就两眼一抹黑,对古代地名不太了解,这又是个架空的朝代,更是抓瞎了。
“淮州在淮河下游一带,”小刘公公果然放开了。
“据说裴太医也是淮州人士。”
“哦?”余心瑶本来还后悔,一听提起裴太医,瞬间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