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笑着对如兰说道,“不许胡说。”
如兰拿起碟子里的一块点心,轻轻咬了一口,对着王若弗说道,“我可没胡说,再说了,这不是姨母先说起来的嘛。”
康姨母瞧着这一屋子里的人都是伶牙俐齿的,她剜了一眼秦绵语,随后又对着明兰说道,“五丫头自从嫁进了齐国公府这嘴巴倒是伶俐了不少,如今我瞧着倒有些平宁郡主的派头了,说起嫡出,这无论是嫡出也好,庶出的也罢,总会也算是开枝散叶了,可我听杨大娘子说,六姑爷房中的那个李小娘,从进了府六姑爷都不曾踏进过院子一步,方才我还说六丫头贤良淑德呢,如今看来,外面的传言也当不得真,六丫头,不是我这个做姨母的说话不向着你,实在是你做的不对,既然自己生不出来,那就不该拦着自己的官人不让他去别的屋里,你说是不是?”
康姨母说完,一脸得意的看向明兰,似乎是自己知道抓住了明兰天大的把柄一般。
明兰神色微敛,褪去了方才的温顺,看向康姨母说道,“我竟不知姨母如今同姑母那般好了,我院里的事,姨母倒是知晓的一清二楚,知道的以为是你这个做长辈的疼我们这些小辈,不知道的,还以为姨母你喜欢爬墙根呢。”
说罢,明兰轻轻抚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笑着对众人说道,“我肚子里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盛老太太笑的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房妈妈,再去拿个软垫过来,同四丫头一样垫在椅子上。”
王若弗也招呼着刘妈妈,“去把那茶换成牛乳,如今天还冷着,吃了冷茶可不好。”
康姨母听到明兰怀孕的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可谓是精彩纷呈。
恰巧这时有下人来禀报,“康娘子,康大人差奴婢来问问您,可要回去了?”
康姨母强撑着笑意,对着盛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我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给您请安。”
盛老太太因着明兰怀孕一事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对着康姨母说道,“我老婆子爱清静,等晋哥儿媳妇什么时候生了再给我递帖子也就是了。”
康姨母气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扭头便出了寿安堂。
出了寿安堂,秦绵语跟在康姨母的身后说道,“母亲别生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康姨母本就在气头上,转过身来对着秦绵语的手臂上便是狠狠的掐了上去,对着秦绵语说道,“你当我是为了谁?若不是为了晋儿的前途,你当我愿意来这儿受她们盛家的气?不过是麻雀飞上了枝头,这一个两个的真当自己成了金凤凰,我呸——”
说罢,康姨母又剜了一眼秦绵语,对着秦绵语说道,“不争气的东西,连个蛋都生不出来。”
秦绵语委屈极了,对着康姨母说道,“官人一年都不来我房中两回,媳妇,媳妇一个人怎么生……”
康姨母一看秦绵语这副窝囊模样便气的心口疼,对着秦绵语说道,“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也哄不住,康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连个卖唱的你都比不过,不如三尺白绫自己死了算了。”
听着康姨母这些戳心窝子的话,秦绵语哭着便跑了出去。
出了盛府,康姨母对着康大人问道,“如何了?”
康大人也是吹胡子瞪眼睛的对着康姨母说道,“我都说了我不来我不来,你非要让我来,那盛老弟说了,承事郎一职虽然空缺着,可也是有才者居之,说什么若是晋哥儿想要任承事郎一职,等年后科考也就是了。我这老脸都要被丢尽了,若他康晋有这个本事,我何苦来卖自己的这张老脸!”
康姨母气的牙痒痒,恶狠狠的说道,“一屋子狗仗人势的东西,仗着自己的女儿攀了高枝便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倒要瞧瞧,她们一屋子的母慈子孝能到什么时候去。”
看着康姨母那恶狠狠的脸,康大人似乎是早已习惯了,闭上眼睛便在马车里打起了盹,不想再和康姨母多说一句话。
正如康姨母所说,寿安堂内一屋子的母慈子孝。
明兰有孕的消息一出,所有人都为她高兴,她们也听说了前段日子杨姑奶奶给顾庭烨的屋里塞了一个妾室,可听着康姨母方才所说,顾庭烨一次都没有踏进过那个什么李小娘的院子,她们才放下心来。
可如今明兰又怀了身孕,盛老太太顿了顿,对着明兰说道,“那李小娘是你姑母送来的,是好是坏咱们大家都不清楚,可她到底不是个知根知底的人,你还是要防着她一些才是。”
明兰点了点头,对着盛老太太说道,“祖母说的是,孙女知道了。”
王若弗也在一旁提醒着明兰道,“你姨母她不是个正经人,如今她又同你姑母交好,你可要防着她们一些。”
也不怪王若弗多想,上一世康姨母同小秦氏搅合在一起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这一世因为她重生改变了不少的人和事,可冥冥之中总是还有一些事情是相同的,只不过是换了人罢了。
听着她们说起这些不高兴的事,如兰笑着同大家说道,“也不知道那荣飞燕到了边关没有,虽说以前同她有过一些过节,可如今想一想倒是觉得她有些可怜。”
墨兰在一旁说道,“今年汴京的风雪比往年的还要大些,更别说边关了。”
说起荣飞燕,明兰的心里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只能对着众人说道,“荣飞燕的身边有英国公府的府兵护着,想来不会有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