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璟兰的铺子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是个酒楼,取名叫做「莲花间」。
这日,璟兰带着女使丁香来到「莲花间」,盛维听说璟兰要开酒楼,便买了几套茶盏与碗碟送了过来,都是出自官窑的物件,一看便价值不菲。
“七妹妹。”
听到有人叫自己,璟兰转过身去,便看到了贺弘文站在门口。
贺弘文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璟兰行礼道,“刚才看身影便觉得有些像,没想到真是七妹妹。”
璟兰对着贺弘文福了福身子,笑着说道,“贺家哥哥好。”
璟兰并没有与贺弘文多说什么,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那些摆件应该放在何处。
贺弘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对着璟兰说道,“真是好巧,我的药堂就在隔壁,若是七妹妹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派人到药堂去叫我。”
璟兰也只是礼貌性的回答道,“多谢贺家哥哥。”
正当贺弘文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药童跑了进来,附在贺弘文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贺弘文一听脸色瞬间便黑了下去,皱着眉头对那药童说道,“你先过去,我稍后便来。”
药童走后,贺弘文对着璟兰说道,“七妹妹,我药堂里来了病人,我便先过去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七妹妹只管差人过来叫我。”
“既然有病人,那便是等不得的,贺家哥哥还是快些回去吧。”
贺弘文走后,丁香便对着璟兰说道,“方才我瞧见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往贺家公子的药堂去了,头上也被厚厚的黑纱蒙着,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
听着丁香这描述,再想到方才贺弘文的神情,璟兰大概猜到了来人是谁。
璟兰猜的没错,来人正是贺弘文的表妹——曹锦绣。
曹家五日前便到了京城,曹母带着一大家子人到贺家去投奔,贺弘文的母亲顾念着姐妹之情,便让曹家一家在贺家暂时住了下来。
曹锦绣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贺老太太有意与盛家接亲,又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璟兰在贺弘文的药堂旁边开了一个酒楼,今日,便故意来了贺弘文的药堂。
贺弘文一进药堂,便看见曹锦绣站在里面,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你怎么来了?”
贺弘文皱着眉头,把曹锦绣拉到了一旁他坐诊的房间内。
关上门,曹锦绣才把头上厚厚的帷帽给去取了下来,用伸手拢了拢碎发,用碎发把额角的印记给遮了遮。
做完这些,曹锦绣才对着贺弘文说道,“我担心表哥太忙顾不上吃饭,便从家里做了一些吃食给表哥送来。”
说罢,曹锦绣把食盒里的饭菜都给拿了出来,摆在了桌上。
贺弘文看着曹锦绣那忐忑不安的模样,心里有有些心疼起来了这个表妹。
从前的表妹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如今竟然落到了这番天地,人也变的战战兢兢的,许是在流放的路上受了许多的苦。
想到这里,贺弘文看向曹锦绣的神情也柔和了一些,对着曹锦绣说道,“你何必送过来,姨母说你身子不好,要好好养着,你何必辛苦劳累,还亲自做呢。”
曹锦绣扬起嘴角,把筷子递给贺弘文说道,“这道葱泼兔肉是表哥小时候最爱吃的,表哥你尝尝,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个味道。”
贺弘文夹了一块兔肉放在嘴里,对着曹锦绣说道,“许久没有吃过这道菜了,还是这个味道。”
曹锦绣又从食盒里拿出一壶酒,倒了一杯递给贺弘文,贺弘文推辞道,“表妹,行医之人不能喝酒。”
曹锦绣也没有强迫,只是坐在贺弘文的对面娓娓说道,“表哥可曾记得,我小的时候养过两只小兔子,后来有一只没了,另一只便不吃东西,还是表哥费尽心思才找来了与没了那只一模一样的。”
贺弘文只当是曹锦绣想起了以前的趣事,也忍不住说道,“是啊,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过好在遇到了官家大赦,姨母与表妹才得以回京,等表妹养好了身子,让祖母再给表妹相看一个好人家……”
说到这里,曹锦绣忍不住哭了起来,用手捂着额角上的印记对着贺弘文说道,“表哥这话说的轻松,可又有什么样的好人家会要我这么一个容貌被毁的女子?”
看着曹锦绣伤心的模样,贺弘文放下筷子,对着曹锦绣说道,“表妹不必伤心,这印记我会想办法帮表妹去掉的。”
听着门外有动静,曹锦绣扑到了贺弘文的怀里,在贺弘文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的,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一般,一边哭一边说道,“若是没有姨母与表哥,锦绣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是自己的亲表妹,又是自小青梅竹马的,贺弘文忍不住哄着曹锦绣,对着曹锦绣说道,“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
“咔吱。”
门被打开,璟兰出现在了门口,看着曹锦绣被贺弘文抱在怀里,丁香忍不住出声道,“这青天白日的,你们在干什么?”
璟兰却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念头,她想着,自己已经撞破了他们二人的「好事」,这贺弘文想必也没有脸再向盛老太太提与自己的亲事了吧。
璟兰对着丁香训斥道,“住嘴,这是贺公子的亲表妹,这位曹姑娘刚刚从火坑里出来,想必是一时伤心,这才与贺公子做出这般逾矩的行为,咱们走。”
丁香忍不住对着曹锦绣与贺弘文两人「哼」了一声。
见璟兰要走,贺弘文急忙一把推开曹锦绣,上前对着璟兰说道,“七妹妹,我,你误会我与表妹了。”
璟兰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对着贺弘文说道,“贺公子不必与我解释,我也听说过这位曹姑娘,听说她自小便与你青梅竹马,如今她回了京城,想必是和贺公子好事将近了。”
不等贺弘文解释,曹锦绣便跪在了璟兰的跟前,双手紧紧抓着璟兰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