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还在求情,对着华兰哭诉道,“大奶奶,都是柴大娘子逼迫于我啊。”
柴想容听到兰草把事情都推给了她,立刻对着兰草斥责道,“好你个贱婢,我何时逼迫于你?你若是再敢胡说,我便把你打死在这里。”
柴想容这般耀武扬威的模样,明兰只觉得十分的碍眼,之前柴想容便三番四次的同她作对,如今又把手伸到了华兰的身上,别以为她不知道柴想容想的是什么,若是华兰中毒之事没有被发现,到时候一尸两命,接下来恐怕她就要对她下手了。
明兰冷笑着对柴想容说道,“这种卖主求荣的东西打死也不为过,可她到底是我们侯府的奴婢,这侯府几时轮得上你来插嘴,我竟不知道如今这侯府竟然是姓柴的说了算了,方才你与这蹄子在假山后面说的话我们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是你指使这蹄子在大姐姐的汤药里下毒。”
“你胡说!”
柴想容还想要狡辩。
常嬷嬷心疼的看了看华兰,之前华兰身子不好的时候她还常常自责,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华兰,连带着让白氏也日日伤神,顾庭煜虽说不是白氏亲生的,可也是她与白氏一起带大的,就同自己的亲孙子一般,听到柴想容还想要狡辩,常嬷嬷指着柴想容便骂了起来。
“你个黑了心肠的贼妇人,不要脸的货色,当初在侯府勾搭我们二哥儿不成,如今又来下毒害大奶奶,你当我们都是聋了不成,这是我们顾家,不是你柴家,别说四房五房已经分了出去,便是没分出去,这里也没有你说嘴的份,还敢和二奶奶说嘴,你们柴家的规矩真是上了天了,我老婆子活了几十年,可当真是开了眼了!”
“你——”柴想容被气的浑身发抖,她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常嬷嬷一个一辈子在后宅里摸爬滚打的人。
常嬷嬷这话不仅骂了柴想容,更是把四房大娘子也给骂了进去,换做平时,四房大娘子那可是个急性子,不能忍的,可方才她也同白氏等人在一旁听的真真的。
一开始四房大娘子还觉着她这侄女儿是有些聪明在身上的,可如今被发现了,她也只能尽量把头给缩起来。
“我再怎么样,我也是顾家三书六礼娶进来的,这里没有我说嘴的份,更没有你一个奶母子说嘴的份,平日里仗着自己年纪大的,仗着自己是夫人的奶母子,在侯府里耀武扬威的,若是在我们柴家,早给你打出去了!”
听着柴想容的这些话,常嬷嬷可不惯着她,有些话白氏与华兰明兰都不好得说,可她不怕,她本来就是一个下人,便是说了,又能如何?
“哼,那我可真是阿弥陀佛了,没有到你柴家去,还三书六礼娶进来的,我呸,你还真把自己当碟子菜了,你怎么进的顾家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们顾家的人心里也有数,还是二哥儿福气大,没有着了你那下三滥的招数,自荐枕席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还当自己是个香饽饽呢。”
常嬷嬷骂人的话甚是难听,不说华兰与明兰听了都在憋着笑,便是其他的女使妈妈也在捂着嘴巴笑。
柴想容看着下人们取笑她的样子,她竟然直直的栽倒到了地上,额头撞到了一旁的假山上,看那样子,是破了相了。
春梅在一旁急的对四房大娘子求情道,“夫人,快找个郎中给大娘子看看吧。”
四房大娘子知道柴想容这事是逃不过了,下毒毒害侯府的大奶奶,她只盼着不要连累了她才好。
四房大娘子用厌恶的眼神看了看柴想容,对着春梅说道,“我真是瞎了眼了,娶了这样一个毒妇进门,还是让炳哥儿快快把她给休了吧,别脏了咱们顾家的门楣。”
明兰笑着对白氏说道,“母亲,这事情我看倒是没那么简单,这里问话也不方便,不如,还是回花厅去吧,媳妇之前便发现了许多的蛛丝马迹,本想着过几日抓到下毒之人再回禀母亲,没想到今日竟然听到四弟妹亲口说了出来,这四弟妹为何要这么做,帮凶是谁,这么大的事,我相信四弟妹一个人是做不出来的。”
华兰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母亲,明儿说的有道理,还是细细审问一番才是。”
白氏点了点头,对着众人说道,“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有她一同带到花厅去。”
主子们走了之后,两个婆子看着晕倒在地上又破了相的柴想容,正犹豫着怎么办。
常嬷嬷对着那两个婆子问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两个婆子你推我攮的,其中一个婆子对着常嬷嬷说道,“嬷嬷,这毕竟是主子,我等不知,是不是要弄个软轿过来把她给抬过去。”
常嬷嬷像看白痴一般的看着那两个婆子,瞥了一眼还在地上躺着的柴想容,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常嬷嬷冷哼一声,“这样的毒妇人哪里配做我们顾家的人,一会儿大娘子审问之后,她就只有打包被送回柴家的份,若是在我们乡下,把她沉塘了也不为过。”
听到沉塘一词,柴想容紧闭着的双眼更是颤抖了一下。
见那两个婆子还在原地站着,常嬷嬷不耐烦的说道,“找个架子把她抬过去得了,喏,那里不就有现成的一个。”
说罢,常嬷嬷便走了,只剩下那两个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园子里只有一个平日里运花的架子,上面都是泥土,可想到方才常嬷嬷说的话,那两个婆子也顾不得了,把那个架子给推了过来便抬起柴想容往上面抬,柴想容挣扎着起身,抬手变给了其中一个婆子一巴掌。
那婆子也是个有脾气的,放下柴想容便对着柴想容说道,“四奶奶既然已经醒了,那便自己过去吧,也省的我们抬四奶奶过去。”
可柴想容的内心却是盘算着想跑,只要她出了侯府回了柴家,那其他人便拿她没有办法。
那两个婆子仿佛是看穿了柴想容的心思,对着柴想容说道,“四奶奶还是省些力气,也省得让自己难堪,侯府里戒备森严,否则,也轮不到我们两个老婆子来把四奶奶送过去不是。”
柴想容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用帕子擦了擦头上的血迹,冷哼一声便去了花厅,心里却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脱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