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太妃站起身来,对着太后说道,“一切皆听太后娘娘与陛下的。”
太后笑着对官家说道,“我瞧着这孩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可却没有听说与哪家定了亲的,不如陛下给她寻一个我朝中的好儿郎,如此也算是一件美事。”
听到要赐婚,荣飞燕开口对着官家与太后娘娘说道,“臣女多谢陛下与太后娘娘赏,只是臣女心中已有意中人,还请陛下与太后娘娘另赏臣女。”
太后笑着说道,“哦,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荣飞燕跪在地上,低着头,红着脸,对着太后说道,“太后娘娘与先帝伉俪情深,结发五十余年仍然和如琴瑟,臣女十分羡慕,还请太后娘娘赐臣女一幅太后娘娘的墨宝。”
荣飞燕此话,说到了太后娘娘的心上,太后本来是想让荣飞燕出丑的,可如今听到荣飞燕这话,她倒是看荣飞燕顺眼了起来,哈哈大笑着让一旁的太监去准备笔墨,随手写下一个「和」字,也算是应了刚才荣飞燕所说的话。
到了第二个,太后抽到的,是余家的三姑娘余嫣红。
余嫣红一身红衣,来到大殿中央,对着官家与太后说道,“臣女无才,只懂得写几个字。”
说罢,太监抬上来一个书案,又把笔墨纸砚备齐,余嫣红坐在书案前,拿起毛笔,行云流水的在纸上写下了「时和岁丰」四个字。
太监把余嫣红写好的字拿在手里,展示给上方的官家与太后皇后相看。
官家忍不住称赞道,“笔老墨秀,落纸云烟,好字,不愧是余老太师的孙女,母后您看,该给余姑娘什么样的赏赐呢?”
太后盯着余嫣红写的字,心中有些不喜,方才自己才给荣飞燕赐字,而后她便来表演书法,还写了和自己的同一个字,这不是打她的脸吗,于是把方才自己赐字时候用的那支笔赐给了余嫣红。
“好字自然要配好笔,那便把这支檀香木彩画福寿笔赐给余三姑娘吧。”
余嫣红把笔接过手中,心中气的半死,却还要谢恩,只可惜她是个蠢的,以为能拍太后的马屁,谁知道拍到了马腿上。
“谢太后娘娘赏赐。”
余嫣红退下后,官家便对着余老太师说道,“太师是鸿鹄之臣,三朝的老臣,想必余三姑娘这一手的好字,便是得了太师您的指点与教导吧。”
余老太师性格耿直,与已故的王老太师一般,可如今面对官家的称赞,却是黑着脸敷衍了事。
“多谢陛下夸赞,只是,老臣这孙女的一手字并非是老臣教的,而是她的父母请名师教的。”
这本就是这句官场上的话,官家不知今日这余老太师是怎么了,远远看过去,只见余老太师神色不对,一旁的余老夫人还在抹着眼泪。
官家看出了事情的不对,笑着对着余老太师说道,“太师今日是怎么了?”
皇后也笑着说道,“本宫见余大姑娘从进来后便一直低着头,这是怎么了?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太师不妨直说。”
余老太师站起身来,对着官家与皇后说道,“老臣若是直说,陛下与皇后娘娘可是真会为老臣的孙女做主?”
官家笑着说道,“这是自然。”
官家话音刚落,便有太监从外面走进来,附在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太后摆摆手让那太监退下,看了看皇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倒要看看,接下来这场戏,皇后要怎么收场?
余老太师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对着官家说道,“老臣请陛下做主,老臣要告皇后娘娘的亲妹,刁蛮任性,无缘无故打老臣的孙女。”
此话一出,皇后瞬间慌了神,右手扶住凤座,看向一旁的小沈姑娘。
小沈姑娘双手不知放在哪里,手心直冒冷汗,看向皇后的表情都是心虚,皇后便知道,此事,是真的,她这个妹妹从小便野惯了,也被自己与沈国舅惯坏了,可如今余老太师告到御前,这么多的官员王侯看着,她也只能公事公办,大不了一会儿向官家求求情。
皇后对着小沈姑娘问道,“玉珍,此事可是真的?”
小沈姑娘走了出来,对着官家与皇后委屈巴巴的说道,“姐夫,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放肆!正宴之上,哪容许你一口一个姐夫,一口一个姐姐的。”
面对皇后突然的责难,小沈姑娘撇着嘴跪在地上,“陛下,皇后娘娘,臣女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撞上来的,不怪臣女。”
皇后都要气死了,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这个妹妹怎么这么蠢,她是皇后,只要她去向余大姑娘赔个不是,自己再说说情,便也就是了,她怎么还说这种话,一副自己没有做错的样子。
小沈姑娘这话引起了余老太师夫妇的不满,余老太师当堂质问,对着小沈姑娘说道,“小沈姑娘这话说的好没道理,难不成好端端的,是我孙女没长眼睛,自己把脸伸到小沈姑娘的手跟前,按照小沈姑娘这样说,还是我余家的错了?”
陛下本来也想包庇她这个姨妹,可她却是又惹得余老太师发了怒,如今,那帮老臣都纷纷站了出来,跪在余老太师身后,对着官家说道,“还请陛下还余老太师一个公道。”
英国公也站起身来,对着官家说道,“陛下,余大姑娘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只不过性子软一些,这段时日以来,小沈姑娘闯了多少祸,老臣们都看在眼睛里,难道,陛下要包庇皇亲?”
官家心中一股怒气压都压不下去,对着小沈姑娘怒吼着说道,“还不去给余大姑娘赔罪。”
小沈姑娘虽然蠢,可如今也看出来了形势所在,走到余嫣然面前赔罪道,“今日之事,是我不小心打了余大姑娘,还请余大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