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儿个是除夕,府里的郎中也回了自己家中过年,下人跑去街上找郎中也没有找到,梁六郎只好派人去吴大娘子院里,请吴大娘子递帖子去宫中请太医。
吴大娘子听说墨兰病了,急忙让人拿了伯爵府的帖子去宫中请太医,她也去了墨兰的院子里,几个奶奶(梁六郎的五个嫂嫂)也着急忙慌的去了墨兰的院子里。
吴大娘子到的时候,墨兰正抱着一个痰盂吐,屋里一股子酸水的味道再加上熏香的味道,更是让人反胃,吴大娘子让云栽把窗台打开散了散气味,这才好了一些。
梁六郎一直在旁边拍着墨兰的后背,只要墨兰吐完一次便喂给墨兰热水漱漱口,看着墨兰难受的样子,梁六郎急的团团转,时不时的对着吴大娘子问道,“母亲,太医怎么还不来?”
吴大娘子心里也着急,可也只能安慰着梁六郎道,“快了快了,你别着急。”
过了一会儿,太医终于来了,是田太医。
田太医一到屋里,便急忙把药箱给打开,拿出手帕放在墨兰的手腕处给墨兰诊脉,梁六郎一直在旁边问田太医,“太医,我娘子怎么样了?”
吴大娘子把梁六郎拉到一旁,小声对他说道,“你别打扰太医诊脉。”
田太医先是一笑,又仔细诊了诊脉,随后对着吴大娘子笑着说道,“恭喜恭喜。”
梁六郎对着太医说道,“我娘子都这样了,你怎么说恭喜呢?”
吴大娘子与其他几位奶奶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田太医的意思,吴大娘子喜上心头,对着梁六郎说道,“你这傻孩子,你媳妇这是有喜了。”
梁六郎有些呆愣住了。
梁家二奶奶对着梁六郎说道,“你这是又要当爹爹了。”
不同于春柯怀孕,梁六郎拉着吴大娘子的首秀,高兴的说道,“母亲,你听到了吗,我要当爹爹了。”
吴大娘子笑着说道,“还不快去看看你媳妇。”
梁六郎急忙把墨兰扶到床上,田太医对着云栽说道,“孕妇体弱,不能见风。”
云栽便把窗户给关了起来。
一屋子的笑意盈盈,只有梁家大奶奶板着个脸。
吴大娘子不想众人打搅了墨兰休息,只叫太医开了一些安胎药,便让其他人回去了。
当晚,春柯便得了墨兰怀孕的消息,屋里的东西自然又免不了被春柯摧残。
银月安慰着春柯道,“小娘仔细身子,郎中说,不能动气,大娘子才刚刚有孕,横竖都要生在小娘后头,小娘只管安心养胎,不必理会。”
话虽如此说,可春柯又怎么能够不理会。当晚,春柯院里的女使便被春柯罚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直到有女使冻晕了过去,春柯才大发慈悲放过了她们。
第二日,流水一般的补品便从吴大娘子院里送到了墨兰的院子里,其他几位奶奶也送了不少的补品过来,大年初二本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拜年的日子,可墨兰吐的昏天黑地,梁六郎只好写了告罪的帖子,又送了礼品去盛家。
今年的年,盛家过的格外的热闹,也不知是不是官家赐婚的缘故,平日里没有交际的官员也纷纷上门拜年,康姨母本以为抢了王若弗安排给如兰的婚事,王若弗会难过,不料,如兰转头便被赐婚给了齐小公爷,康姨母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缩在家里,不肯同康大人一同来盛家拜年。
好不容易忙到了年后,王若弗才有时间。于是王若弗带着陈小娘和三个兰来到了永昌伯爵府探望墨兰。
因着是第一胎,又吐的昏天黑地的,墨兰躺在床上,没有什么精神,听到娘家人来了,想要起来迎接,却实在是没有力气。
陈小娘看着半躺在床上的墨兰,有些心疼的说道,“这孩子怀着身孕,怎么看着比上一次见的时候还瘦了些。”
王若弗看了看,“是瘦了些。”
墨兰有气无力的说道,“母亲与小娘不必担心,婆母与各位嫂嫂送了好些补品过来,我吃了下去也是吐出来,所以看起来清瘦了些。”
陈小娘让人把她亲自做的酸杏干拿了出来,对着墨兰说道,“我做了些酸杏干,最是能治孕吐,你尝尝看,若是喜欢,以后我便做了让人给你送来。”
墨兰拿了一个尝了尝,闻起来虽然酸,可墨兰吃进嘴里却是不觉得,反倒是没有那么难受了,对着陈小娘说道,“太麻烦小娘了,不如小娘把制作方法教给云栽,让云栽给我做了吃便是了。”
陈小娘笑着说道,“做娘的哪里会嫌麻烦,以后每个月我都做了让人给你送过来。”
听到墨兰说她的几位嫂嫂也给她送了不少的补品,王若弗看了看周围,没有外人,她才对着墨兰小声说道,“你方才说你那些嫂嫂都给你送了补品来,虽说她们都是好意,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仔细查验之后才能吃。”
墨兰笑着说道,“母亲放心,东西送来时,婆母便让太医全部查看过了,就算有人想要害我,这明目张胆的,她们也不敢下手。”
王若弗与陈小娘对视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墨兰也知她们是想起了自己生母做的事,于是对着如兰说道,“还未恭喜五妹妹呢。”
如兰羞涩着说道,“谢谢四姐姐。”
王若弗继续说道,“如今你怀了身子,姑爷屋里只有两个妾室,那春小娘如今也六个多月快七个月的身孕,未免落人口舌,你还是应当给姑爷添上一个才是。”